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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进入那间小屋,我便预感到跌入一个陷阱中了。

门被带死,持枪的卫兵站在门口。面前一张条桌,桌后坐着三个人,除一个年轻点的拿着笔作记录外,另两个中年人一看便是干部模样。当然,此刻一律审判官神气。

中间一个戴呢制帽的,打量我一眼,用夹着烟卷的手点一点我脚下一张小木凳,并不吭声。我坐下了。木凳很小,坐下你便矮了三寸。

三人都不说话,只拿眼瞄住我。呢制帽拿烟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点子。

这氛围让我感到冰凉和一种冲动,我当即决定不再装扮什么北京学生。

终于,咳一声嗽,那呢制帽把烟拿起来狠吸了一口,开始发问了:

你不是学生吧?我点一点头。还不准备开腔。

他冷笑着和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很得意,一下就捅破了我的伪装。随即眼光加强了力度射向我:

那为啥要冒充学生?咹?

我仍然没有开腔。我也无法回答。在认定你是坏人的法官面前,在“矮板凳”与“高板凳”们的问答中,你能慢慢去讲那些充满人情的事情和原委吗?除了简明地回答是与不是,你就是要想解释恐怕也没门,反而只会让法官们感到可笑、愚蠢。

然后是琐屑而细微的身份核查,等于是重翻一遍个人档案,让你从祖父那一辈开始,经过父母一辈,再从呱呱坠地一直走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

一一记录在案后,呢制帽换一支烟点上,正要继续发问,他身边那个没戴帽的中年人先说话了。这人圆圆的脸,微胖,眼圈有点浮肿,穿一身干部服,脚下是布鞋,似有点文气。眉眼较清朗,看人始终像是带着笑一样。他说:

你说你父亲是林如稷,就是四川大学那个林如稷嘛……

弄不清他是发问还只是说一说,我没吭声。

他笑一笑:你父亲,我清楚嘛。

坦白说,他这一说,我还突然产生了亲切感,在这个荒僻山乡,竟然还有人知道父亲,这太出乎我的意外了!我觉得此人与我之间应该说有了某种间接关系。

但接下来的话却又使我打了一个冷噤:

你那个老子很有名嘛,过去著名,现在也著名。

此人此生就只给我打了这么一回交道,短短几分钟,短短几句话,但我始终没忘掉他那张略有点浮肿的圆脸,始终笑微微的神情。倒不是因为我断定他在送我进地狱的路上起了多大作用--这一点我至今不知,也无兴趣探究查证,而是我始终在想,他何以会那么清楚一个远在成都的林如稷,而且似有仇隙呢?他是原来川大的,还是省文联的?只有这两个部门的人才应该知晓我父亲的底细呀。这,至今仍是个谜。

他微笑着与呢制帽交头接耳几句,呢制帽便一挥手:

带走!

后来狱中无事,我曾咬文嚼字过,我想这带走的带字用得真是太绝了,不仅是领你走或押你走的意思,不让你自己走了,而且,还真是与绳索之类有关系。他令一下,门上的卫兵马上领悟了,上来就在我肩头套上绳索,熟练且有力地在两只胳膊上各缠几转,然后向后一提,便反剪双手捆了个牢实。

我心里的耻辱柱上又深深刻下了一道印记,创纪录的一记--人生第一次被当做贼娃子棒老二一样,尝了五花大绑的滋味。

说实话,比较后来的各种滋味而言,这一下还不算最凶,那年轻卫兵的手也下得还算温和,但唯其是第一次,它就仍然容易为人记住了。看来这人世间,确实不管是啥事,好事歹事,凡是叫第一次的都要占点起手,给人深刻印象。

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瞟了一眼,那圆脸仍然笑微微地看着我,神态很安详。只有那作记录的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出得房门,扫眼一看大厅,我们的人一个也没看见了。

出了楼房,被带往院侧的平房。进去一看,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坐着十几个人,都与我一样被捆绑着。仍然不见一个熟面孔。

坐在冰凉的地上,此时我的脑子才开始活过来,有了知觉。刚才从绳索套上肩的那一刻起,我的脑子已一片空白麻木了。脑子恢复了知觉,在这时真是不幸的事,它如果就保持那种麻木空白就好了,就会少许多心灵的痛苦了。但此刻它偏偏顽强地复活了,立即,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冰冻了我的全身心。一个熟悉的人也不在我身边了!

同样是落难,在“牛棚”,有老向、刘治国……和我在一起。

在白城,有央金、秋萍、黑娃、将军……和我在一起。

在亡命路上,有明敏和我在一起。

可此刻,不要说至爱亲朋了,就连一张认识的面孔也没有!

这真是比劫难本身还可怕,还让人难受。

孤独的感觉!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样,反正后来若干年以后直至今日,我最惧怕的都是孤独。我孤傲,但那只是对豪强权贵和势利小人而言。事实上,我喜交朋友,把真正的朋友看得十分重要,认定是生命中不可缺的东西,与爱情不分伯仲。再糟糕的境况,只要有朋友在一起,我的心便不会那么悲凉绝望。我甚至这么认为,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你生命的根。你生命的流程,就记录在他们,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的眼中心上。我不能没有根!

我伸长脖颈向窗外张望。立即,头上挨了重重一下。监守者喝道:把头低下!

我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被捆绑者和不曾被捆绑者之间有多大差别,更不要说被捆者和捆你者之间了。

捆你,绝不只是捆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人格、自由、心灵、思想……都要捆绑!

半个钟头以后,我被叫出去,押上了一辆吉普车。沿河边向上游开了十来分钟,到了一座峻峭的山头前,停下了。

跳下车我便明白了:监狱!

这又是我人生记录上的第一次,入狱。

两个真资格的军人跑过来。押送我来的人给我松了绑。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还傻不痴痴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两个士兵已分头瞄瞄我,迅速跨到我身后,啪啪两脚头踢开我的双脚,旋即一手按下我的头,一手反提起我的手臂,一边一个呼呼地推着我就跑。这一套动作完成得真是训练有素,干净利落,连我这个运动员的神经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踉跄着脚步被他们推搡着窜了几十米远,直送进了高墙厚壁的监狱大门。

入狱的细节不必说了,反正比医院为你作体检还要细致严格得多吧。从头到脚,彻底翻检,从裤腰带到鞋带,一律收缴。

搜查完毕,便可以进牢房了。正如医院体检完毕,便可以住院一样。这时便有干事--好像犯人称管教干部一律为干事或政府干事--来带你去。这时节不会捆你铐你,也不拧胳膊按头了,一切反而平和得多。大约门上那一下,只是通常所谓下马威杀威棒吧,先叫你尝一下牢记心中,明白这是到了啥地方,以后别妄想造次。

折腾半个下午,这时已是黄昏,天麻麻黑了。干事领着过一道门又一道门,昏昏懵懵中便进了一个大院。院很整齐,边上一排无窗只有门的牢房,中间是水泥地院坝,平整宽敞很像-个大篮球场,就是少了两个篮架。

令人惊异的风景是,院坝中坐了一地的藏人,暗红暗黄的一片,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似一地小山丘,都在埋头诵经。后来得知多是关押在此的叛匪。干事领我从侧面阶沿上走过,他们只是木然地抬抬眼皮,又埋首各自念经。声音嗡嗡地响,像被风干了似的单调沉闷。

后来知道这是专为他们增加的特殊放风时间,让他们诵经晚祷。不多的几个汉人犯人便坐在各自的囚室门上,望着这风景发呆。大约因为有干事带着,也没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也只拿眼瞟瞟我,不过这些眼睛都还看得出神情,没有完全麻木。

干事叫我在一间囚室门外站着。等了几分钟,诵经结束,那一地暗红暗黄的小山丘便纷纷立起,缓缓地向中间靠拢,排列齐整。没有卫兵的吆喝,甚至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皮靴在地上拖出声响和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擦声。比士兵、学生还有纪律的一群。

接着几个汉人犯人也从各自室内出来,加入那队列。但还有几个仍在门上没动。第二天才知道,那加入队列的均是已被正式判刑的老犯,而另几个则和我一样,叫未决犯,都是新来的,还没那资格。

队伍肃立,干事检视清点一番以后,不知是谁在发令指挥,便犹如按下了一个电钮,当即响起了一张喑哑的旧唱片,上百人突地齐声唱起歌来。两首,第一首是语录歌,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首歌我当然熟,到处都在唱的。接下来一首便弄不懂了,只觉得很乏味很拖沓,关键是听不清词儿。都说当兵的唱歌味道特殊,操正步一般在吼,但听来毕竟还清楚有力。而这一大群同样是男子汉,声音也单调沉闷,但听来只是一片混沌模糊。后来听说叫《改造歌》,这种地方专用的,遗憾我没有机缘和他们一起唱,因为我一直是未决犯,所以始终连歌词都不曾弄清楚。

混沌的歌声骤然而起,又戛然而止。队列仍肃然不动。这时只见从院门进来一小队犯人,抬着几个大木桶,一溜小跑到了前面。开饭了。带我进来的干事便给我一副碗筷,吆喝我和其他几个新来的到队伍后排队打饭。小时候看见过劳改犯人在街上拉车经过,一律的蓝布衫,光头,背上两个白色大字,劳改。也跟着小伙伴们起哄唱过:吃公家,穿公家,背上背个白疤疤。想不到自今日起,我也开始享受这生活了。

平心而论,与我后来蹲过的牢狱相比,这第一所还真算是不错的,满整齐,满有章法,管教人员也不成天凶神恶煞样,特别是伙食虽粗糙,但尚能吃得饱。十年后“二进宫”那一次我才对此有了深刻体会,甚至起了怀念之情,真正懂得民以食为天之重要。也懂得了一些老犯教训年轻新犯的最厉害的话便是:你娃娃进来了就不要耍横逞凶,泡你三个疗程你就晓得了!啥疗程?饥饿疗法是也。阶下之囚,一切丧失,一切无从去想,怕就只怕肚儿不饱,饿虫难熬这一条了。

因为是第一顿牢饭,我当然永生难忘了。一个黄灿灿玉米面大窝头,垒尖尖一碗水煮酸干菜,萝卜条白菜叶之类,倒也丰厚结实。排队依次打了饭,便又依次排队进屋。背后哐当一声,铁门一关,便更是与世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天空、暮云,远山剪影,院中枯草……尽管在冬日黄昏都是黯淡的,便统统从囚徒的生活中消失了。只屋顶一盏小灯,昏昏黄光罩着室内的沉闷。没有任何人讲话,一群哑巴似的,各人埋头吃着自己的一份囚粮,都咀嚼得很慢很认真,品尝西餐大菜似的。尽管我向来是打得粗的人,在川北乡下清水煮霉红苕干也当过顿,可眼下哪有心思吃饭,只眼里凝着冷泪,惶然打量这完全陌生十分冷森的新世界。当然是悲凉,甚至有几分恐惧,但居然也有一丝新奇的惊愕,眼前是些什么样的面孔呀!小时候读过那么多小说,故事中有那么多特征突出奇形怪状的人物肖像,什么燕人张翼德豹头环眼,牛魔王青面獠牙,谁谁谁血盆大口,谁谁谁虎背熊腰……现实生活中统没有见过,所见脸面都一律平常,遂以为那些纯粹是文学的夸张。谁知眼下却真真的活生生地出现了。同室中人,十来个吧,个个块头高大,又加上宽厚的藏袍,更是显得如同凸起一堆堆小山,一座座石塔。面色都赭黄如古铜,棱角刚劲,刀劈斧削过一般,阔嘴厚唇,牙齿雪亮。加之强烈闷人的酥油味弥漫,置身其间,真令人觉得被一堆堆沉重包围,有些胆寒。昏黄灯影下,他们蹒跚走动,如岩石摇摇晃晃,却都不吭不声,似乎也没有谁正眼看我。直待吃完饭收拾完了,才有一个声音沉浊地咕噜咕噜,破了沉寂。我抬眼去看,只见一张油黑宽大脸盘,两只铜铃大眼亮锃锃照向我。我听不明白,一脸茫然。这时却仿佛从墙缝里冒出了我熟悉的汉话,尽管声音细小,且短促音涩,但我听明白了:组长跟你说,小老弟,饭还是要吃,进都进来了,只有自己爱护自己。我一惊,这才发现,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汉人,只是太瘦小,便被一堆堆小山岩似的身影遮掩了。像是在夜的荒野中突然发现一点微弱灯光,我心里陡地涌起一种亲切感,便想过去同他说话。谁知他却嘘了一下,制止了我。一张尖瘦黄脸,看不真年岁,两只小眼珠滴溜溜转,瞄向门上。我抬眼去看,那严实的门上,有卡片大小一方监视孔。

旋风突起,厄运骤降,几个小时天地翻覆,我的头脑还未解冻,沉闷中浑浑噩噩也就囫囵了一觉,没有思想,也没有梦影,完全沉睡如同死去一般。被喧哗声搅醒时,头上仍只是昏黄小灯,辨不清天时,看大家穿衣拿洗漱用具,方知已过一夜,是早晨了。

只听哐当一声,门从外面拉开,那瘦小汉子在我面前只嚷了声:快!便猫似的蹿了出去。这才看清他一身青衣青裤,对门襟,老式,裤脚还是扎紧的,很像一个乡下小老头儿。但那身影的动作,却迅捷得如同一只夜猫子,一晃便没了人影。我赶紧跟出去,天色尚昏蒙,院里人影幢幢。但见一片暗淡红黄藏袍中,那青衣人身影飞快窜动,脚步之轻捷,真有点草上飞的味道。很快打来一盆清水,猫腰双手一掬,呼呼呼几把便把脸洗净了。干毛巾几抹,又俯身咕嘟嘟稀里哗啦一阵猛刷,噗地吐两口水,他的“早课”便告结束,前后似乎只一瞬,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在他身后呆痴痴站着,以为他并不知道,不料他一直腰,头也不回便又急促地说了一声:快!便将他的脸盆和牙膏塞给我,随即一晃身闪到一边,扬臂蹬腿做深呼吸。神态之安然,仿佛这儿不是监狱,而是公园是草地,有山有水有花木有自在的飘悠的云……

能在此种环境中如此处之泰然者,不用问,必然是老犯了,修炼已到功夫。后来得知,果然这青衣汉子来历非凡,原是一个挺厉害的飞贼,越墙攀楼,专偷大机关的,难怪关了五六年,手脚还那么轻捷非凡,也难怪会关押在这一所戒备森严的重刑犯大监里。

一听说他已关了五六年,真令我不寒而栗。我实在不敢想象,两千来个日日夜夜,这日子是怎么熬出来的?才一天,我就已经度日如年了!整个白天,关闭在堆满不言不语的“山岩”的密室中,我蜷缩在一角,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宁。想外面的世界,想过去的日子,想父亲和一切亲朋,尤其是担心李明敏他们,不知现在在哪里?……一想到被不明不白地关在这里,满腔冤屈无诉处,立刻每一颗细胞都像要爆炸了一般,好似一秒钟都不能再忍受下去!

然而四周高墙严壁,再不堪忍也只得受下去。想想便又觉得古怪,同一个我怎么昨天还在外面跑得欢,做着一个一个的美梦,今日里却被孤零零地禁锢在这里了呢?命运之门,真是玄之又玄,究竟掌握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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