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艺术需要金钱支持
“你还没和他同床共枕？”高宏提高声说，她实在太讶异了，结婚了却没洞房的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蜜月时是我有些害怕，回来后，他常在录音室一整夜，所以就这样了。”林秀绫说。
这是婚后她第一次和好友见面，也是她第一次可以把自己的困扰说出来。
公公婆婆不知为什么，总是认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不管张伟钦或她做什么事，他们都以为他们很恩爱。
像张伟钦在录音室过夜，陈丽华跟她说：“伟钦是真的很爱你，以前都没有这么多创作，现在却整天都待在录音室，果然爱情会令人有灵感。”
婆婆这样说，林秀绫更是不敢和她多说，破坏婆婆的想象美梦。
公公则说：“以前很反对儿子唱歌，但是有媳妇后，看他又这样认真，可见男人有家室后，真的是会有改变，爱的力量真伟大。”
面对这种误解，林秀绫也只好干笑了。
“可是，这样不是太奇怪了，你们是夫妻，不是室友，不睡在一起很怪异。”高宏提还是不认同。
“我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都不太理我。”林秀绫叹气。
“真可怜，你可能开始要从事公益活动了。”
“为什么？”林秀绫不太理解。
“婚姻不幸福的富太太都是这样的，就连黛安娜王妃也是如此。”高宏提说。
“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喜欢别人？”林秀绫已经开始怀疑。
“别在家里乱想这些，会让你不健康的，出去找些事做，让自己忙碌、充实些，就算他真的喜欢别人了，你也该让自己活的快乐。”
“我发现你好像比我适合当少奶奶。”林秀绫不禁说，她苦恼了很久的问题，在高宏提眼中根本是小事。
“当然，我研究了那么久，说起嫁入豪门这种事，我可是比谁都在行。”高宏提骄傲说。
“我发现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就算他不爱我，只要我爱他便够了，婚姻中总是要以爱为基础的，他总会知道我爱他的，可是他的刻意漠视，真是太伤人了。”林秀绫忍不住落泪。
“好啦，别难过。”高宏提拍着她的肩说。
“宏提，真的好难，我公公婆婆还以为我和丈夫感情很好，可是根本不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林秀绫问着。
“去找些事做，别把自己闷在家中，没什么事的。”高宏提安慰着。
林秀绫却不停的哭着，她正在把心里的难过发泄出来，再不哭出来，她会更难过。
“哭一哭也好，难过总不能都闷着。”高宏提又拍了拍她，柔声安慰着。
睡了一觉醒来后，林秀绫心里较平衡了。
“哭也哭够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我也该振作了。”林秀绫在房间中，对自己说。
她起身想刷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牙刷，跑去接听电话。
“秀绫，我是妈妈。”林母在电话那头说。
“妈，你在那里？”林秀绫兴奋的问，亲人的关心，是很能滋润人心的。
“我和你爸现在在圣保罗，这里有嘉年华会，很热闹。”林母在电话那头高兴的说。
“妈，你玩的快不快乐？”林秀绫问。
“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这都要谢谢你。”林母说。
林秀绫一听，眼泪便流下来了，但是她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语气仍是没变的说：“妈，你要好好玩，让爸爸高兴一些。”
“我们很好，你呢？好不好？”林母问。
“很好，我很好。”林秀绫说，眼泪却又无声的流下来。
“那就好，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们，现在手机漫游很方便，可以随时连络。”林母说。
“妈，我会的。”林秀绫拭去眼泪说。
挂上电话时，林秀绫心中踏实了不少，在她的婚姻中，至少有父亲、母亲、公公、婆婆是快乐的，那就值得了，她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让自己更有力量。
“好，我要振作起来，林秀绫是不会被打败的。”深深吸一口气后，她对镜中的自己说。
和婆婆坐在客厅中一起喝茶时，林秀绫抬头看见一幅书法字画很好看，便问：“那幅字画很好看，是那一位大师的作品？”
陈丽华回头看了一下笑说：“那是什么大师的作品，那是伟钦的作品。”
“他那么会画画？连书法都会？”林秀绫有些惊讶。
“以前他有兴趣，学了很多东西：书法、西洋画、国画、钢琴、小提琴、长笛、日语、法语，现在他只对音乐有兴趣，好久没画画了。”陈丽华说。
嫁来几个月，林秀绫和婆婆固定会一起喝下午茶，她发现婆婆其实是很健谈的人，和她说话，她总学到很多。
她现在知道，张家是以土地起家，张铁雄原本是农夫，能娶到富家女的婆婆，是因为婆婆坚持要嫁，也因此和娘家撕破脸。
张铁雄的发迹，一方面是运气，一方面是台湾那时的经济整个起飞，另一方面，也是陈丽华的眼光独具。
她那时建议先生买的土地，后来总有企业看上，让买来的价钱是卖出价钱的数十倍。
当然，陈丽华并不是因为幸运才如此的，她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才有这样的好成绩。
就算是现在，陈丽华仍是每天看商业杂志、周刊、书籍，没有间断的在研究。
张家的地下董事长其实是陈丽华，张铁雄则是执行者，台面上的董事长。
“还有其它的作品吗？”林秀绫问。
“储藏室还有很多。”
“可不可以把那些作品都给我？”
“当然可以，你喜欢是最好的了。欣赏丈夫才能的老婆，是家庭和谐的基础。”陈丽华说。
林秀绫只是微笑，公公婆婆的感情好，所以也认为她和丈夫的感情好，真是美丽的误会！
林秀绫在储藏室中找张伟钦的画作。
有些作品其实有大师的水平，但有些其实只是一般水平。
她在找时有这种想法。
“把这些作品拿去做公益好了，至少能令我快乐，再胡思乱想下去，我会成为人见人厌的怨妇。”林秀绫对自己说。
她上网去找画廊，将张伟钦的画作投出去，当然还附上了自己的联络电话，这样才可以谈条件。
然后又找一些育幼院和老人院，记下电话和住址，打电话去一一询问，需不需要免费的作品，好挂在墙上增加艺文气氛。
有些拒绝，但也有些欢迎。
“那你会帮我们送来吗？我们没有运费。”有些较没有预算的院所，她便帮忙送去。
原本无所事事的生活，现在有了目标，所以她显得较快乐了。
张伟钦在修车厂中，他原本想透过修车让自己快乐起来，结果越修心里却更是烦躁。
他只要心里有心事，便会把自己整个沉浸在修车中，车子修好后，心情也飞扬起来了。
可是，他今天却怎样都无法专心，总是会想到林秀绫那不快乐的脸部表情。
他没想到自己是如此受她影响，她的不快乐竟那样的影响着他。
他生气自己是令她不快乐的原因，她在他家中是那样的不快乐，好像在隐忍些什么，而那样的痛苦，竟是来自于他，他受不了这样！
“怎么了？对我的老婆发脾气！”周修文总是称自己的车为老婆，张伟钦的对车烦躁，让他不能理解。
张伟钦自己的爱车程度，也是把自己修的每一辆车都爱成老婆，才会把修车当成兴趣，现在却对着车子发脾气，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别再跟我说老婆的事！”张伟钦低声怒吼。
这下子，周修文知道原因了。
“来，到办公室来，我泡茶给你喝！”周修文想好好跟他聊。
张伟钦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心里却仍在想着林秀绫那张明显不快乐的脸。
“你没有和老婆同床？”周修文不相信的问。
“她看来那么不快乐，难道我要强暴她？这种事我做不来。”张伟钦说。
“也就是说，你的不快乐是因为欲求不满？”
“我希望她爱我！”
“先生，你要求的太多了，人已经得到了，你还要她的心？”周修文打哈哈的说。
“我就是要她都是我的！我就是要！”张伟钦说。
“这就是你不快乐的原因。你太执意如此，却又太不积极和她沟通。”
“我试过了，但是她的不快乐那么明显！我恨自己是让她痛苦的人。”
“她有说过讨厌你吗？”周修文问。
“没有，不过我看的出来，也感觉的出来。”张伟钦痛苦的说。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周修文想到他每次喜欢的人，都讨厌他的过往经验，可能也造成他的过度敏感。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感觉她不喜欢我，这种感觉令我很痛苦。”
“那你没有浪费这个感觉吧？”
“什么意思？”张伟钦不懂。
“拿来写出更好的歌！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你一个朋友说你的歌曲中没有灵魂，因为你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又彻底感觉心碎的经验？”周修文提醒他，除了心碎外，还可以做其他更好的事。
张伟钦沉默了一会，说：“你提醒了我，人生其实是有出口的。”他笑了起来。
“你终于懂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张伟钦！”
林秀绫正在和公公婆婆一起吃早餐，但手机却响个不停，不断有人找她。
“你要买那幅猫跳上树的画，好，你提出的价钱也算合哩，给我你的地址，我寄去给你，对。”林秀绫边说电话，边偷空喝了一口牛奶：“直接把钱汇进来我的帐户，对，是网络上那个帐户，好，再见。”
张铁雄看着林秀绫，正想问她在做什么生意时，电话又响起来。
“你好，你想买画？你在××育幼院有看到作品？好，告诉我你的预算，和想买哪种画风的。哦，是山水的，我传画的图片文件给你，你先看一下，有意愿再和我联络。”林秀绫挂上电话后，满意的微笑。
“秀绫，你最近……”张铁雄刚想问时，林秀绫的手机又响起。
“爸，对不起，我先接一下电话。”林秀绫向张铁雄说，便接起了电话：“哦，你好，那张画要两万元，好，再见。”她简洁的说完，便问：
“爸，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生意？好像生意还不错。”张铁雄问。
“没有什么，只是把伟钦放在储藏室的画作拿去卖。”林秀绫愉快的说，有事做的感觉让她愉快。
“你把那些画拿去卖？而且还有人买？”陈丽华有些惊讶，看来她的媳妇还颇有些生意头脑。
“伟钦的作品很受欢迎。”林秀绫说。
张铁雄和陈丽华对看了一眼，马上便有了新决定。
“我想，是时候了，她很有商业头脑。”陈丽华对张铁雄说。
“我想也是。”张铁雄应着。
“什么事？”林秀绫不懂。
“我们原本想久一点再执行计划，现在倒是觉得时机到了。”陈丽华优雅的说。
“什么计划？”林秀绫还是一头雾水。
“我们决定给你两百万美金，让你去学着做投资。”张铁雄宣布。
“可是我若是损失了怎么办？”林秀绫问。
“至少你会学到经验。”陈丽华说。
“那我想到要投资谁了。”林秀绫说。
“谁？”张铁雄问。
“我想投资伟钦，让他的唱片可以问世，他这么喜欢音乐，又这么有才华。”林秀绫想到她在加拿大时，看到张伟钦和朋友们的音乐，便决定要帮他们实现梦想。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害了他！”陈丽华第一个投反对票。
“我也不赞成。”张铁雄也说。
“我为什么不能投资我丈夫？”林秀绫觉得疑惑。
“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达成梦想，那样才会成长，拿钱投资他，反而令他失去成长机会。”陈丽华说。
“你可以先把这笔钱拿去做其它的投资，把赚到的钱拿来转投资伟钦，不要一下子就投资他。”张铁雄试着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伟钦自己的才华被唱片公司肯定后，我们才来投资他。做生意的首要条件：不因个人因素，把钱砸在不值得的投资上。”陈丽华说。
“原来是你们想让他成长，所以才不投资他，不然他随时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唱片公司。”林秀绫这才恍然大悟，她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钱可以解决很多事，却无法替人成长，善用金钱才有美好的人生，不然只会让人更无能。”陈丽华说。
“我们不能因为有钱了，却阻断自己的儿子成长，他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张铁雄也说。
林秀绫沉默的想着公公婆婆说的话，也仔细的想着自己该如何用二百万来做投资理财。
张伟钦和周修文谈过后，便更加卖力的在录音室创作他的音乐。
他想把自己的伤痛放在音乐中，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音乐中。
他越来越多时间在音乐录音工作中，偶尔和林秀绫在客厅遇见，也是视而不见，他太专注在自己的音乐中，对真实世界反而没有交集。
林秀绫看着他，他却没有反应，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存在，就像她是个透明人，根本不存在，那种感觉令她的心情沮丧。
陈丽华告诉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我先生吗？”
林秀绫摇头：“不知道。”眼睛却飘向已经走远的张伟钦。
“因为他单纯，而且会用狂热的眼神看着我。”
“狂热的眼神……”林秀绫玩味着这句话，她并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想。
“我儿子是天生的艺术家，当一个艺术家在创作一个作品时，他的世界就只有作品存在，他的狂热就是他的作品，对生活中其它的人，也就视而不见了。”陈丽华说。
林秀绫终于听懂了：陈丽华是在安慰她。
“不要觉得受伤，我儿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他不是不理你！我是他妈，他也是对我视而不见。”
“妈，我懂。”林秀绫说。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别想太多。”陈丽华说。
“嗯，我懂。”林秀绫知道，陈丽华是真的在为她着想，内心感觉一片温暖。
夜晚，林秀绫接到她姊姊的电话。
“妹，你怀孕了没有？”她姊姊可是为她的福利着想，生孩子可以有钱，可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的福利。
“姊，少三八了。”林秀绫笑骂。
“生一个有一百万美金！我若是你，一定要努力做人。”林姊另有深意的说。
“姊，他们给我两百万美金。”
“什么？”林姊在电话那头大叫：“你怀了双胞胎？真是恭喜你！”
“不是，我没有怀孕，他们是要我拿钱去学习投资理财。”林秀绫说。
“真是大手笔！那你要投资什么？”林姊问。
“我也正在烦恼。我以前是连二十万都没有的人，现在却突然有这么多钱，要我投资理财，还真是考倒我了！”林秀绫叹气。
“投资房地产好了，有土斯有财。”林姊说。
林秀绫却因姊姊的话，想到刚回国时，去买烤玉米，烤玉米的老板说想要在加拿大买便宜房子。
“姊，你刚到美国时，有没有为买房子烦恼过？”林秀绫问。
“怎么没有，烦都烦死了。”
“姊，我现在知道我要如何投资了。”林秀绫已经有了头绪。
“妈，你有没有熟悉的房地产经纪人在卡加立？”林秀绫问陈丽华。
“当然有，你想在加拿大投资？”陈丽华问。
“蜜月旅行时，我发现那里的地价、房价都不高，如果买一大块地来建房子，应该会很有利润。”
“看来你在蜜月时，也发现了不少信息。”陈丽华取笑她，但随即问：“销售对象有没有设定？”
“有，设定在新移民者。”
“原因？”陈丽华问。
“新移民的首次购屋都预算不多，我想让新移民者能买到便宜的好房子。”
“动机很好，但是你的利润诉求在那里？”陈丽华更深入问，说起做生意，她可是在商言商。
“卡加立的民风纯朴，卡加立大学也是许多父母可以放心让孩子就读的好学校，班芙国家公园、恐龙馆、冬季滑雪的奥运雪道、游冰河，都是可以加分的移民条件。”林秀绫说。
“听来你已有完整成熟的计划，好，我去联络当地的房地产公司。”陈丽华说。
“是真的吗？真的要出我的唱片？”张伟钦在唱片公司，和制作人说着。
他一接到这间唱片公司来电，说要和他当面谈，便赶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抱着太多希望，毕竟他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他不想做太多期望，免得又失望。
“当然，我们公司很喜欢你的作品。”制作人说。
“这是一句很美妙的话。”张伟钦说。”接下来我们可能要请你，一起配合作业以及宣传活动。”制作人说。
“没问题。”张伟钦梦想终于实现，再怎样辛苦都会愿意配合。
“你有没有自己想要的风格？在宣传时我们可以加进来。”
“我有一些加拿大的朋友，也想邀请他们一起来。”张伟钦说。
“那更好，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制作人说。
张伟钦笑的很开心，第一次那么接近自己的梦想，他欣喜若狂。
“来，干杯！”张伟钦举起手中的酒杯说。
“没问题，来，喝****。”周修文也豪情的说。
“音乐公司要把我塑造为疗伤音乐，还要把我在加拿大的朋友请来，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你终于可以让家人放心了。”周修文说。
“我的父母总怕我不成才，没想到我娶的太太竟然也怕我不成才，说要开唱片公司给我，好像我没有家人的财力支持，便没有成功的机会，现在，我终于争一口气了。”张伟钦说。
“你太太要开唱片公司给你？”
“对，他们在说时我有听到！”现在想来，他仍是觉得很孬。
“那也不错，我就希望可以让我老婆养。”周修文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不相信有男人想让自己的老婆养。”张伟钦反应很大。
“那可不一定。伟钦，你是富家出身，你对钱不用愁，要的便是尊严；我不同，我有?#92;多生活压力，要的便是不要担心钱的生活。”
“可是她是我爱的女人，要让自己爱的女人尊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的基本尊严。”张伟钦仍是要被林秀绫崇拜和尊重。
“别说这些，喝酒，来，喝个不醉不归。”周修文又倒了一杯酒给他。
“来，干杯。”
“还好吧？可以自己走路吗？”周修文将张伟钦送到门口，但是张伟钦走路实在太歪斜，令他不放心。
“好啦，别啰唆了，再见。”张伟钦头也不回，抬起手挥挥便要进家门。
“自己要小心。”周修文提醒。
“好。”张伟钦漫应了一下，便打开门，走进家中。
屋内只有小灯，很夜了，家人都睡了。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因为醉了，也忘了他是结了婚的男人，卧室中林秀绫正在睡觉。
他拉起棉被要睡，却拉的不是很顺，大骂着：“连棉被都看不起我？告诉你，今天有唱片公司要出我的唱片了！”说完便埋头苦拉棉被。
林秀绫被他吵醒，问：“你的唱片要出了？”也替他高兴。
“奇怪，棉被也会说话？”张伟钦醉的迷糊了。
“你要棉被？好，拿去。”林秀绫把棉被拿给他。
“阿嬷？阿嬷，你回来了。”张伟钦把林秀绫误看成阿嬷了。
“阿嬷？我不是你阿嬷！”林秀绫有些不爽，她承认自己不美，但被误为是老阿嬷？心里却仍是很××。
“你是芊芊吗？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富家花心公子，我也不知道你爸会那么激动！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咒骂你，还把你带回台湾，连学位都没拿到！”张伟钦把她误认为是以前念书暗恋的同学。
“你是真的喜欢芊芊吗？”林秀绫寒着心问，她想不到丈夫会亲口告诉她这种事！
“是，我喜欢芊芊，我是真的喜欢！”张伟钦把多年前的遗憾和感情都说出来。
“那你的老婆呢？”林秀绫将计就计，把自己当成芊芊在问。
“我的老婆？”张伟钦一说起来便有心痛的感觉，所以便迟疑着。
“你忘了吗？你结婚了，你有个老婆叫林秀绫？”她提醒他，但却紧张着他的回答。
“她？她只是为了钱而和我结婚的女人！”张伟钦大吼着，所有的理智都不见了，喝了酒的他，酒精让他说出心底的话。
林秀绫脸色铁青的看着张伟钦，她不知道，在他眼中的她，是为了钱才结婚的女人，难怪他始终用那种她并不存在的漠视态度对她。
“阿嬷，抱着我，都没有人爱我了，也没有人抱我了。”张伟钦抱住林秀绫，用渴望且爱意般的声音说着。
林秀绫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住他，只是呆住，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不，你不是阿嬷，你是芊芊，芊芊……”张伟钦开始需索着她的吻。
他不停的吻着林秀绫的唇、眼、耳、颈……，林秀绫在这时清醒了，她开始推拒着张伟钦。
酒精令张伟钦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需索女人的男人。
“不要，我不要这样。”林秀绫推着他，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他成为夫妻。
他喝醉、且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
他不想成为一个工具，一个只是让他发泄的工具！
“来，和我在一起，不要拒绝我。”张伟钦开始狂乱的解下林秀绫的衣服。
“不要，我不要。”林秀绫急的眼泪直掉，但是她怎样都没有办法推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要，我要。”张伟钦呢喃语着。
林秀绫仍是直哭着，心中感觉自己很委曲、很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
在这一夜，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泪眼犹未干的脸庞上，除了有伤痛还有茫然。
林秀绫就是用这种神情，坐在床边，呆看着已经熟睡的张伟钦。
“然后呢？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一个不爱我，且会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丈夫，我要怎么办？若无其事的让他再拥抱我吗？”她自言自语着。
她便这样坐在地上，不知多久。
天色渐渐亮起来，林秀绫也开始警觉：“不，我不可以过这种生活，太痛苦了！”
她决定走开这个环境，她不要过这种生活！
她试着站起来，她的身体仍是疼痛的，但是心里的疼痛还是强过身体。
她还不知道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