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问情,空门无色。
许瀚文再大雄宝殿前的向佛祖叩了三回首作了九下揖。
老主持和一个青年缓缓地从后堂走出来。老和尚一脸无奈又惋惜,他手中还有一个布包裹。青年接过布包,带着无可挽回的悲凉并用一种十分抱歉的语气说:“大师既然你们保管了这法宝千年,也没方法修复。又何必给我呢。”
主持试图推脱,但青年也是态度坚决。最后他更是说出类似‘既然如此了,宝物也请放在贵地直到修复。’的话语。
二人交谈到最后,青年不得不拿回布包。拿着布包的他转手就将它递给了一旁拜完佛的许瀚文,并摇摇了头说:“瀚文,主持说了他修不了,错不在你,法宝虽然珍贵但你也是为了斩妖除魔,回去吧。”
瀚文努力不去想法宝的珍贵,只是快步地追上了叔叔。无论在他手中用布包着的法宝——蟠龙罗伞能否修复,但都是在他手中损坏的,这一事实无法改变哪怕没有人会向他追究责任。可在他心他不能不怪他自己的失职,那一次明明已经胜券在握。最后却……
月光洒向大地,却在人类的奇迹——那一座座城市里留下无数的阴影。哪怕每一个人都以辉煌如昼的城市为人类的骄傲,相信这就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璀璨灯火下依旧有黑影,数不清的黑暗顽强的盘踞在城市中。
一个黑影在老旧的低矮楼房间划过,它不断腾挪翻转,直到一个优雅的曲线砸进一间旧屋方才停下。
许瀚文极速飞跃挡路的各种障碍物,蹿到屋中。他一手舞着七星剑,一手摇着镇魂铃,绕着黑影和他砸出的大坑转了一圈。许瀚文口吐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真言刚完旧屋中风声四起,七星剑划过之处不断涌出金光,金光聚成九字真言阵。大阵运转气势无匹,灿烂的光辉照射出黑影恶灵的干瘪的外形。方才的连番大战中他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多年修持的肉身也破烂不堪?。他就如同一只困兽,可此时已油尽灯枯的他有那什么进行最后的一搏。如同风中残烛的他?,只待许瀚文吹一口气就会熄灭。
黑色恶灵不由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嚎,干瘪的躯体中又生出许多裂纹。每一道裂纹都深可见骨,但却不见血液只有一缕缕黑气溢泳升腾。伴随着升腾的黑气,黑色恶灵开始变得愈发可怕。
眼见不断凝聚的黑气成形,瀚文便知道这魔道恶灵开始燃烧生命了,已经是穷途末路。他便收起镇魂铃,一拍腰间口袋。凭空一把白色龙纹纸伞——蟠龙罗伞浮现出半空中。单手不断结印,最后以莲花法指源源不断的向罗伞输出法力。罗伞也非凡物,凌空转动破开屋顶径直飞到高空卷起层层黑云,不经意间还有丝丝电蛇涌现。
许瀚文即刻大喊:“伏诛吧,妖孽。五雷正法——疾!”
轰隆,轰隆……道道闪电顺着伞柄就落在了恶灵身上,他躲也躲不开。眼见身上燃烧生命聚起的戾气急速消亡着,恶灵干瘦的身形开始模糊起来。这时一个少女突兀的出现,她一出现就被恶灵法术控制,身形直愣愣的飞向那搅动风云,引导天雷的蟠龙罗伞。许瀚文也是一惊立刻御气腾空把她抱住,拉回地面。
二人相视无语。倒是少女先一步开口:“果然是你,早就应该发现的。”许瀚文也记起来这不就是隔壁班的班花白雨珺,想起来高二那年还一起演过话剧呢。
那是一个雨天,他們俩站在校門口。披着雨衣的少年,清秀俊茂,扶着的仿佛不是一辆老式的凤凰自行车而是一只真正的凤凰。打着伞的少女,明明穿着一身略显肥大的运动校服,却让人不经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期待着一场邂逅。
她说:“最近学校传言我们是白蛇与许仙,天生一对。”瀚文说:“我知道,我们是郎才女貌。但这是二十一世纪,我们都应该做自己。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还有早恋是不对的。”
“果然,人人都说一班的许瀚文是个天之骄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白雨珺一脸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告辞”
“再见”
霏霏淫雨中,他们背道而驰。许瀚文骑着自行车在雨中穿行,然后在一个街角消失。白雨珺隐着身在雨幕中闪烁挪移,最终进入一座怨气缭绕的旧屋。
时过境迁,旧屋内一声爆炸将两人拉出回忆。一把破烂不堪勉强能辨认的纸伞落在地上。几乎溃散的恶灵也稳住了身形,很明显许瀚文救人的须臾之间他冲破了束缚,破坏了压制他的蟠龙罗伞。正当他欲逃之夭夭时,那个青年出现了。
那个被誉为近代修真的第一人,江南最强除妖师,天师会金陵分会会长——许三观。只见他大手一挥,掌心涌出一道雷光劈中恶灵。一个掌心雷直接将恶灵消灭。
许三观走了过来,看了瀚文一眼,示意放下怀中的女生跟他走。许三观对白雨珺说:“你是瀚文的朋友吧!”白雨珺点了点头,之后她只听见一“你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眼前的两人就渐行渐远,她不禁晃晃了晃头,恨恨地看了一眼二人。
大街上抱着的少年跟在他亲叔叔后面走着。
那晚一如此时的走着,阳光在西子湖面撒下辉煌。许三观说:“我以一个叔叔的身份问你,她真如你所说只是和妖怪接触的有点多?”
“她?白雨珺,是的第一次除妖时就看见过。她纯阴体质确实招妖怪。”许瀚文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叔叔真的没有办法修复蟠龙罗伞吗?我们家不是有许逊祖师的传承吗?”
许三观看着这执著的侄子,不禁有些气愤。他伫立良久,无奈之下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