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搭上了王介甫的便车后就一路顺风,不出旬日就到了汴梁。东京不愧是大宋的首都,繁华异常,奈何某人的家财都拿来炼丹了,着实拮据。要不是为官清廉、有很赏识他的王先生借了他夫妻十几两,杨茂都想用点超乎常人的法子搞钱了。当然他们两个最后在王先生的帮助下临时找了一件还不错的房子住了下来。顺带一说,有前辈、特别是有影响力的前辈的指点很重要,杨茂的四邻都是很久以前就来这边考取功名的举子。遇到几个像他一样开春才来参加春围的大多都没有一个好的落脚点。
临近会试整个京城都可以看见那种不同以往的氛围,每个人都期待这三年的机会和变化。一旦安定下来,杨茂每日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是因为他忙着科举前最后的准备,也是由于他对这个甚至有些“落后的古代尘世”里的一些东西的忌惮。毕竟大局为重,皇帝脚下就不要乱溜达,容易出事。
时光流逝,幼娘目送他的郎君步入贡院那仄矮的号房。春闱总共有三场考试,每场三天。最后胜出的贡生还要面见皇帝进行殿试,从新排名选出三甲。
三月是春天最后一个月,亦是春意最浓的时候。汴梁这个地方在还没有成为东京时就是一个好地方。她最突出的当然是分明的节候,因为这也意味这她的四季特色鲜明、引人留恋。幼娘就在这皇都的鳞次栉比的雕楼绘栋间游玩逛荡,哪怕是贵族家的千金也没有她这时的快乐。自由的享受这天地间的美好事物。
满城春色,绝胜皇都柳。
闲却池阁,桃花落红袖。
东风把酒,何不携手同游。
来年花开,红旧人不依旧。
在杨茂考试的期间幼娘有些无聊,或许这就是男人太强太好的弊端,显得自己一无是处。还记得他说的:我堂堂一介仙人,搞个状元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些天你就好生歇着等我高中,什么也不要干。要是无聊就把我教的坐忘经好好练练,别忘了你还只会”拟物“不会“化象”,跟人打起来很吃亏的。
杨茂他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甚是无聊。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居然记得送首饰。幼娘摸了一下右耳上的耳钉,宝石蓝钴镶在一朵赤铜玫瑰上。很可惜的是只有一只,他一定还是太懒。不然为什么不做一对,还说用这个我们间能通过它在心里交流。虽然确实能隔着很远进行默念对话但为什么只有一只,她不会法术才不是借口呢?明明是他不教的。你能想象出全世界的天气变化规律吗?这还是水行法术的入门基础。
趁着这些天不用盯着杨茂,幼娘决定给自己搞一套首饰。嗯,或许还能添几件新衣裳。恰巧看见的一间铺子里,几匹上号绸缎提醒了逛街‘少女’某些穷苦日子快让她遗忘的东西。当在这个街角的布料吸引幼娘过去试试她的荷包到底算不算丰厚时,她知道她还是一个穷鬼。
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出现在一条街上的样子,幼娘不是没见过。问题是一条街,一眼望到底都是服装布料这谁受得了。除了精美的料子,还有格式不一、风格迥异的半开放式店面,她能很出的看到见过的、没见过的;做过的、没做过的;穿过的、没穿过的……冲时下流行样式到圣王时代的各个朝代的风格,不仅跨越了民族甚至还有海外的服饰。她没有想过这衣服还能这么卖,无数漂亮的衣服摆在那,就等着她去买啊!可惜她没钱全部都买回家,不过也很是兴奋的这条街里逛到了天黑呢?谁叫我们可爱的幼娘清纯惹人怜,就算不让试穿成衣掌柜的也禁不住那害羞的表情和哀求的。他们不仅接受订制还有可试穿的成衣直接出售。在一天的试衣中幼娘最后挑了几件中意又实惠的买了下来,塞进她的自带空间的荷包里。
在路边寻找一家店铺解决五脏庙空虚问题的幼娘觉得修炼其实还是有蛮多便利的,比如炼金和储物什么的。在一天购物后有些饥饿的人完全忘了她最初出门的目的和某人的嘱咐。事实证明一点她修炼一点也不到家,就跟她肚子依旧会饿一样,幼娘的荷包也一样会瘪。不过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清点这一天都有些什么收获。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在逛街后买了一堆自己其实不需要的东西,而连给自己那个法器耳钉配对的花费的零头都没有剩下。
第二天一早神情凝重的幼娘在小院的板凳上分析自己的生财之道。首先她昨天晚上已经为自己要不要生财而失眠了,可她看起来依旧干劲十足,或许是应为打算自己赚钱才这样的。不过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激动的个想法。
清晨的微风穿过小院里的香樟树,新生的嫩叶如同流苏飘舞。一句轻声呼唤打断了幼娘的思索,当然不会是妖魔鬼怪作祟。‘我在呢,有事?’幼娘默念的回答那句呼唤。杨茂心灵传讯发来定是有事,但他不是在考场吗?难不成他暴露了。
杨茂随即传讯:‘你现在有空吧!我已经把试题都做完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要给你看一下。’
‘给我…你开什么玩笑,考试很闲吗?’幼娘有些烦厌,她一介女流怎么会科举呢?
‘你就帮我润色一下就行,我文采不行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是想更有把握些,放心我们现在的交流至少地界是没人能发觉的。’
最后幼娘也是无奈,杨茂还跟她杠上了。不就是那个王老头说过一句“彼非女子,定能金榜题名。”看来家教太好了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啊。才华横溢又饱读诗书,好不容易做了个才女还要帮人科举舞弊。
想到她苦命一生就要结束幼娘也不加任何推迟,立马回到书房把一大堆有典故事例、无端之辞和废话堆砌而成的文章抄了下来。然后发动脑筋,删繁就简、更改例证合理思辨、最后修饰词句做到锦上添花方才停笔。
不过这可真不容易,毕竟她还要听取杨茂意见两人齐心合力,在文采卓越同时主题不会太偏、风格介乎于二人间互取所长。真的很烦,这种事真的不容易,科举对于幼娘来说终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当然杨茂也没有把一件事情告诉他的贤内助,我王介甫先生他此次被诏回京第一件事就是主持本次的春闱科考。主考官都认同的人当然要找来帮忙给文章润色一下,参谋试题作答了。
一天一夜后靠着强大的灵力硬撑着搞完“润色”的幼娘终于可以接着忙自己的赚钱事业了,不过这自立自强的事业她好像有些眉目了。幼娘相信这是证明自己的能力的过程,到时杨茂就不能小瞧她了,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