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单纯,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毫不掩饰。在这虚伪的时代,这样的人是极少数。
竹竿直通,茂盛之季,鸿凌其间。
傅瑞殿
莫傅之懒惰的躺在竹海里的太师椅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深邃的眼眸,他就那样平静的,安适的度过每一秒。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他已经睡着了。
顾见濯在旁边一边挥洒着汗水的练功,一边注意着他。
这里没有人,如果现在出手,他也没有反抗能力。
经历了许多次失败,仍然没有放弃的顾见濯,他执着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如果他执着的不是杀莫傅之的话,就更好了。
顾见濯蹑手蹑脚的走向莫傅之那,手缓缓的放在莫傅之的颈部。
他的颈部线条流畅,白皙的皮肤与顾见濯健康的小麦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病态美,他确实是病了。
手指轻轻摸着,光滑细腻,比女子还要柔顺,他的下巴很尖,唇略带干燥,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有几根随风飘扬。可惜了,这么绝色的容貌长在你身上。
顾见濯不禁感叹。
死敌长的比我还好看,我要不要去白一下。
顾见濯也很好看,只不过他是英俊潇洒的,而莫傅之是柔弱惊艳的。
两人完全不能比。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是谁?在干什么?”一到稚幼的声音。
顾见濯急忙收回手,心中有一点小失落,他没有深究原因,他认为是错失一个杀他的机会,当下还有更紧急的事情,他现在还势单力薄,崇荆宗的资源丰富,我不能失去。
顾见濯回过头,什么都没有,那是谁在说话?
信很生气,它作为一个开了灵识的神兽竟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给无视了,这让它的面子往哪搁啊。我要给他点厉害瞧瞧,狐狸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信重重的踢了他几脚,生气的说:“我在这里,你个小屁孩。”
神兽的威力强大,只是踢他一脚,都是疼痛的。
顾见濯感受到了痛,才微微往下看,一张有着婴儿肥的脸在气的鼓鼓的。
顾见濯第一反应是莫傅之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白的,银白色的头发被他高高竖起,额头的碎发被他一丝不苟的梳在后面,样貌出众,符合莫傅之的要求,到我腰际的身高,小小一只。
他记得上一世莫傅之很喜欢抱着他,喜欢他奶奶的讨好他。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它又被无视了,这让它很不爽。“你离他远点,不许靠近他,听到了没?”用那小短手指了指莫傅之,语气就像孩子一样,好像它的玩具被人抢了,它正在宣誓主权。
它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看,只是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明明是威胁的话,它说出来却有一点好笑。
顾见濯也确实笑了。
回过神来,那个孩子不见了,转眼一看发现它在趴在莫傅之的身上,把头埋在莫傅之的怀里,蹭了蹭。看到这一幕,顾见濯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与别人亲近,就有点不爽。
被信这么一蹭,莫傅之也渐渐醒了,还没清醒的双眸,随意的瞟过顾见濯,然后落在他身上的那只狐狸,半眯着眼,肆意的摸摸它的头,信很受用它主人的爱抚,细腻的手摸着顺滑的银发。
顾见濯觉得自己直盯着他们有点奇怪,随即把视线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练功。
他才不承认刚刚自己也想被师尊摸头。
顾见濯一直都想有个人可以关心他,保护他,看到那一幕,他的心有点酸楚。
如果我遇到的人,可以像他一样对待我就好了。
没有人发现他眼里的孤寂。
“莫莫,我们四处走走,天天躺着也不行。”信认真的说,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
可是在怎么做,都还是觉得是个孩子。
莫傅之并不想去,他很累。看到它那纯粹的眼眸,他不忍心拒绝,随之淡笑道:“好。”
又是这样,他对所有人都温和有加,唯独对我一人冷漠如冰。
信想得到糖的孩子一般,脸上的成熟稳重瞬间被欢喜替代。它欢喜的说:“那快点起来吧。”话毕,马上从莫傅之身上下来,用手拉他起来,不过力气太小,它试了几次都不行,只好作罢。
莫傅之轻轻牵起信的小手,就像父亲和孩子一般,他们灿烂的微笑刺痛了我。
整个过程他看到不一样的他,顾见濯不常见他,偶尔会说些话,要不就一个人,其他时间都在睡觉,他以为他都是这样对待别人的,现在才发现他是被针对的。
莫傅之一直注视着它,才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好好修炼。”他感觉莫傅之能给他一个眼神都是天大的恩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顾见濯就这样看着他们一路走远。
我才不嫉妒,啍。
内心一阵挣扎,最后还是悄悄的跟过去。
一远离顾见濯,信就直接说出自己内心想法:“莫莫,我讨厌那个人。”一脸严肃。
莫傅之微愣,信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它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只告诉我。它见过许多人,良莠不齐,最多也就是不在乎,从来没有讨厌过谁。
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只是一看到那人把手伸向莫莫就不高兴,掌门说过这是轻薄,他想轻薄莫莫,我一定要注意好他,不让他靠近莫莫。
它暗暗发誓。
莫莫的清白由我来守护。
莫傅之习惯的又摸了摸它的头,轻轻的说:“那就不要理他。”
信其实是想知道莫莫是不是也一样讨厌他,直率的道:“莫莫,你喜欢他吗?”
它即紧张又期待他的回答,如果喜欢我就对他好一点,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会让他接近你。
同时,被竹叶隐藏的顾见濯同样紧张着。
“信,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用做。”莫傅之答非所问的回答,眼里尽是寂寥。
有些事你不得不做,无关你喜欢不喜欢。
而他也习惯了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信听不太懂,只以为莫莫是不喜欢它这样问,一下子闷闷的不说话。
顾见濯却听明白了。
他否认他的关点,不喜欢你反抗就是了,而且凭你的身份,谁能让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