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起床化妆了!”灼光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只能听到身侧明华的一声声呼喊,却张不开眼睛。
鼻子旁一直有甜腻的香粉味道,灼光知道这是蜀离买了香粉回来了。
明华弯着腰,拍了拍睡在梳妆台上,抱着铜镜睡得很熟的灼光。
“怎么回事啊,师傅怎么睡得这么熟?”蜀离扒着门,看出了蹊跷。
明华听他这么一说,也看出来了问题。灼光是草木之仙,是不可能白日里睡的如此之熟的。这灼光无论自己怎么拍打呼喊摇晃都没有要醒的势头。
“明华姐,你看这是什么?”蜀离跳了进来,在灼光铜镜边看见了一片雪白的花瓣,他拿起来皱眉一闻,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传来。
明华接过那花瓣,也嗅到了那清浅的香味,她眉头一皱,看着昏睡不醒的灼光摇头苦笑:“完了,这下彻底瞒不住了,故人终究还是来了。”
“故人?什么故人?师傅到底怎么了?”蜀离很是奇怪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明华。
明华长叹:“你师傅她苦啊,她丢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前尘往事。她不得不忘记,我们虽然替她记住了,但是却不能提醒她记起来。”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是不是师傅被暗算了!什么妖怪这么厉害!”蜀离焦急地叫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冲,说要去找到那个该死的妖怪。
明华笑笑,一把摁住他:“你知道是谁么?就急火火的去找!白天你可是找不到她了,我知道怎么救你师傅!”
蜀离一听大喜:“怎么救!”
“知道怎么扰人清梦么?”明华看着灼光,笑的有些狡猾。
“啊?扰人清梦?”蜀离呆住了,不解的看着明华诡异的笑脸。不明白救人很扰人清梦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明华知道他不明白,也没有多说,转身取来门前架子上的铜盆道:“小离子!可要捂好耳朵啊!”
蜀离一看她的架势,吓得吞回了为什么,举起爪子就捂住了耳朵。
“我来了哦,灼灼!”
灼光听的见二人的对话,听到这二人商量了半天也没要救自己的动作,心中正在咬牙切齿。突然听明华这么一说,心中正高兴,都开始在想象怎么在醒后回餮食城找那个小妖要个说发了。
“哐当!”一声巨响,明华用力把盆子打在灼光旁边的桌子上。
“哎呀我的天!我的耳朵!”一阵巨响震得灼光一激灵,她只觉得这声巨响就如同天劫巨雷往自己天灵盖上劈。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师傅!你醒了啊!”蜀离一把抱住灼光,欣慰地大叫。
灼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能睁开眼睛了,蜀离抱着自己欣慰的大叫,而明华那个震醒自己的女人有些心虚的准备出去了。
“别看我,我是为了救你!”明华挑眉笑道。
灼光哼了一声,想到在幻境中那个奇怪的精怪跟自己说的话,让自己速速回城,救一个叫程九的人。
“谁是程九?我认识这个人么?”灼光喃喃道。
“认识啊,我们花店旁边那个大宅子不就是程九少爷他们家的么?”蜀离耳朵尖,听到这话不假思索的答到。
灼光一拍脑门,突然想起这件事。自己在遇见明华去她的堕仙阁之前遇见过他,那时就见他印堂发黑,也料到有一劫。只是当时忙着去救域歌和蜀离这俩货,也碍于天机不敢提醒。
没想到今日这精怪和他有交情,那么这个程九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这精怪给自己看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天界失窃的凤羽也和自己有关。
“明华,你可知道凤羽?”灼光看着明华的脸,不想错过她的一个表情。
明华一愣也没想到灼光为何突然这么问,打着哈哈道:“那啥这凤羽不是很早以前就被魔女暗笙偷走了么,这事一直是天家秘闻,我一个凡间的妖精怎么可能知道?”
灼光看着明华神色不自然,心中已经有几分相信了那个小妖的话,果然众人都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她也不再犹豫道:“等我把绿色遮住,我们就立刻回城了,域歌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我的店子怎么样了。而且这几日我也没感受到怜释的气息,我猜测应该是肉身出了问题。”
“这么一说的确很久没见到怜释现身了,恭喜啊!灼灼终于知道思念人了!”明华坏笑的拍手。
“去去,谁想他,我这不是欠了他的债么!”灼光无奈摇头。
蜀离一听可以回家了也很开心:“我很想念易鸩酒楼的美味,而且域歌那个黑脸鱼我也好久没见到了!”
“我看小离子是想易鸩了吧,也是日久生情,这么久的书信往来,肯定都有感情了。”明华打趣道。
“明华姐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男的哪里来感情!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蜀离涨红了脸,解释道。
“各位仙人,有你们的信件!”正在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精靠着窗棂,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它看见众人望过来,傲娇地抬起了自己绑着信的腿子。
听到这声音炸了毛的蜀离瞬间就蔫了,垂头丧气的取下那个信件,颤巍巍的打开看。
蜀离的脸由白转绿,瞬间绯红然后又白了。如同变脸一样的脸色,充分显示信件内容的充实。
灼光和明华笑的肚子痛,之前灼光忽悠易鸩说秦臻没有死,只是在秘境修炼,可以一个月跟他交换一下信件,来慰藉相思。 当时蜀离报恩,自然就继承了恩人的遗愿,冒充秦臻每月写着肉麻的情书,给同为男人的易鸩。
当时灼光顺手甩了一只信鸽精给易鸩,告诉他这信鸽能随时找到他们,及时传信。
“我来看看写的什么?”明华坏笑地凑过去想看信件内容。
蜀离护着信躲到角落,继续瑟瑟发抖地看着信。
突然他开始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灼光道:“师傅!”
灼光奇怪的看向他。
“这句话我有点弄不明白!字也认不全!”蜀离颤巍巍的递出去信件。
灼光满不在乎的接过来,就这么一看,老脸爆红。
明华见她脸红了也无比好奇,凑过去大声读了出来:“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俩女人的脸同时爆红,气氛有些诡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什么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我虽然机智好学,但是这读书人的文绉绉我是真的学不会啊!”蜀离脸皱成一团愁眉苦脸,他每个月都要痛不欲生的跟一个男人写情书。
写情书不可怕,可怕的是跟你通信的人有文化又有才,蜀离觉得自己快要秃了。
“你 真的要听?”明华被灼光一推,无奈出声。
“肯定啊,我只有了解他的意图,才能百战不败,努力稳住他的情绪!”蜀离一脸认真。
明华一叹,吞吞吐吐到:“这个……这个……意思是……他想早日娶你,跟你每夜做一对交颈鸳鸯……”
“什么?什么?娶小爷!这个大流氓!这信小爷不写了,这男人好可怕!”蜀离一听,愣了一愣,随即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喊叫。
“我……我去……去你的情书!啊!师傅我不想写了,我是正经公老鼠啊!”蜀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灼光的大腿,哭的凄凄惨惨戚戚。
“啧啧,好可怜,师傅心好痛。但是,不可以。你不想看到你恩人的情人寻短见吧!”灼光笑着说道。
“……”蜀离抱着信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