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你女朋友
宗徵去学校了，房子里忽然冷清下来。冉玖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开始不习惯这种，只要自己不说话便毫无人烟存在似的情形。
以往父母常常四处飞行谈生意，而她那花心烂肠子的大哥除了工作，一副誓要将毕生精力时间都奉献给无数的莺莺燕燕的模样。仆人们也安静无声，她便越来越不愿意待在那样华丽却空洞的大房子里。
可是却又无处可去一般凄凉，她便将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耗费在大型商场，如同慢性自杀一般虚度光阴。
年华易老。
可她毫无办法。
冉玖玖走到衣柜前，细细挑选起衣服来。
她忽然感到好奇，想要去宗徵的学校看一看，他似乎快要毕业了呢。而且出去转转，自己也不会如此无聊。
挑了一件简单的碎花裙子，但想想，她又放了回去，选出一件素白但带着精巧蕾丝的连衣裙，看起来有一种低调的华丽。站在镜子前，即便没有涂脂抹粉，轻画黛眉，她仍有些好笑地感觉，自己已然仿佛披上战甲，英勇无敌的女将军，前去守卫领土，不被人侵犯。
坐上出租车，冉玖玖道：“师傅，到艺术学院。”
司机很是熟稔地又问了句：“那姑娘你想在哪个门下？艺术学院四面都有门的哦，看你是想离乐器系大楼还是表演系近一些？”看这姑娘长得真是漂亮，估计是表演系的吧？
冉玖玖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又没去过那个什么艺术学院，怎么知道哪个门离哪个专业的大楼近？“那……就到乐器系附近的大门好了。”
司机师傅应了声，车子绝尘而去。
这边厢，宗徵正在为毕业演出的事情抓紧联系彩排。因为他入学以来，在乐器演奏和学业上的优异表现，院系导师还特别将这次毕业演出的重要事项大半都交给他负责，几天来他忙得是焦头烂额。
他轻眨眼，将飘远的思绪重新拉回眼前的会场布置前，“同学，那个‘毕’字歪了，你再摆正些！”他向站在架子上，正向舞台帷幕上贴“毕业晚会”大字的男生喊道。
男生遥遥回应：“哦！要向哪边过去些？”
宗徵衡量一下，“右边……行行，这样就好了！”从一旁学生会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一瓶水，他向架子上的男生笑道，“好了好了，下来休息下，待会再开工！”
布置礼堂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宗徵身边聚拢。学生会干部给众人分发矿泉水，一群人擦汗的擦汗，饮水的饮水，还有些人……当仁不让地八起宗徵的卦来。
“师兄……”
学生会的小弟，向来是狗腿子的劳碌命，校际一旦有什么活动，自是少不了要求学生会“底层人员”的义务劳动。一名小师弟贼兮兮地靠近宗徵，嘿嘿笑道：“敢问师兄，前不久居然能够劳您大驾，亲自到大型商场选购女性内衣的那位‘神秘客’……究竟是什么人，师兄您能不能给大家说道说道？”
前不久的校报，以“小提琴王子惊现商场，女性内衣究竟买为何人？”的惊人标题为头版，大大轰炸一把学校众八卦男女的眼球。但有鉴于绯闻事件中的男主角对此冷颜以对，丝毫不予任何回应，而事件女主角的踪迹始终遮掩极好，让人心痛至极地根本无法抓到丝毫蛛丝马迹，好好的一桩绯闻只能八到这等地步。
但现在难得有能与“内衣事件”的男主角面对面了解实情的机会，不八一八，怎么对得起那么多苦苦等候此事件尾声及真相的广大人民群众？
为了大家贫瘠的娱乐生活，一定要八；为了了解幕后女主角的真实性，以及这样帅气有才的师兄感情归属，更是要八！
……但是，在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八卦情结往往无法抵消生命被胁迫的惊恐感啊……
小师弟偷偷咽下一口口水，眼前慢慢放大师兄那张帅的让男人都想尖叫，此刻却黑气笼罩的俊脸……他认为，自己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立即竖起手掌，表示自己投降，“师兄，我错了……”
倒下一个小师弟，还有无数后来人！
小师弟怕了，不代表与宗徵同级的众多准毕业生也怕，更何况宗徵的年纪说起来还要比他们小一两岁，人人眼里都拿他当弟弟看——那么，问问弟弟的感情归属，不为过吧？
一众大男人邪笑着逼近宗徵，“兄弟，有亲密女朋友怎么都不跟大家伙说一声？我们又不能把她吃喽，更不会撬你墙角，你带来给我们瞅瞅怕啥的？让大家欣赏一下你的品位，而且还不会让你破费请吃饭！”
知道宗徵的吝啬成性，从来只有别人往他口袋塞钱，甭指望他的手掌能往下翻——让钱掉出来。
宗徵神色不定，咬牙切齿，“你们看起来，都、很、闲、嘛！”
男生们猛摇其头，“不不不，兄弟啊，哥几个的意思是呢——你说你有了女朋友，我们也不会笑你啥的，都兄弟嘛！但是你不带女朋友来看看，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哦！这么着，要是你带她来，哥几个轮流请你们吃饭，还是大餐，成不成！”
宗徵又是好气又好笑。让他们掏钱吃大餐，想想这主意倒是蛮不错……但他上哪找这么一个女朋友来让他们请客啊？
冉玖玖？
心底猛然浮起这个名字，宗徵又忙不迭地将它狠狠压下，大摇其头。
不不不，她是她，她哪里是他的秘密女友！更何况她自己都承认了，注定要嫁给商业联姻的对象，又怎会看中他这样的穷小子……可是他无法否认，脑海中浮现她的名字竟是如此自然而然，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要顺从自己心底的呼喊，就是想要让大家都知道，都看到——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理智却在千钧一发之时回笼，足以克制住自己一时快要坏事的嘴巴，省得说出什么贻笑大方的傻话。
不可讳言，越理智，他越不好过。
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徒有其表，对社会毫无贡献、只会将时间金钱浪费在高档购物店的千金娇女，脾气又差，言语举止也粗鲁得让人直皱眉……可是最开始打动他的，不正是她的美丽？
而后慢慢的他开始发掘她真正的内在。虽然她确实不学无术，但他喜欢她的坦诚无伪，粗鲁却也直爽得可爱，他甚至喜欢看她哭得红彤彤的鼻头和眼睛，只因为那是被他气出来的，像是只在乎他一个人的证明……
那次吵架、冷战，原因归根结底，其实并不是为了她故作距离的冷漠与尖锐，他所气怒的，是她居然毫不在意地说“即便与对方上床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样的糊涂话，让他快要发疯！
什么时候，她居然在自己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了呢……
是在初次见面，她便像火焰一般，席卷了他所有的视线？
还是在他家里简单沐浴之后，她蜕变一新，害羞而扭捏地冲他大吼，却又绝美得让他血气翻涌？
又或是，她拉住他，急切问他可不可以早些回来，给他的惊喜是她愿意做家务，为他下厨的时候？
身边好友很少有在大学还未交女朋友的，这些年他也只是冷眼看着，看好友们欣喜若狂地交往新的女友，甜甜蜜蜜亲亲热热过后，感情冷淡破裂，伤心过了，却又再次狂热地投身到下一段感情中去……
宗徵自问，他会这么多年从无半点感情经历，或许根本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连随随便便开下空头支票的资格都没有吧？他穷，从最初孤身一人的不适应与懦弱，到四处打工节衣缩食，再到吝啬成性——他只有手中握有真实的钞票，看到户头上多了让人心安的数字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这样的他，怎么能给喜欢的女孩子幸福，怎么给对方承诺？
而冉玖玖……只能是自己为生命奔波之余，突然闯入的一个遥远美梦。
男生们看着宗徵失神落魄的样子，虽然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从神情上来看，似乎有什么触碰到他心底紧紧守护的角落，让人无法亲近，只能看着他在他们所进入不了的世界中徘徊、痛苦。
年长的一人叹了口气，拍拍宗徵的肩，“爱情的苦啊，总要尝试过了才晓得哟……”他又怎么看不出，宗徵的神情，分明是为爱而苦呢！
或许真如八卦所言，在宗徵不肯展露于人前的背后，藏着某个让他痴迷沉醉的女人。但恐怕事实上，他与那女子的关系，并不如八卦校报中所讲的那般亲密贴近啊……
宗徵如梦初醒。低下头，他无奈地苦笑，“先到这里吧，大家先去吃饭。”
一群人装作对方才他的失态毫无所感的样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出了礼堂，直奔食堂而去。
……
“请问乐器系大楼怎么走？”
冉玖玖唤住路过的女生，客客气气地问。
女生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对方，不客气地道：“乐器系下还分好多专业楼呢，你要找哪个？”
“啊？这么麻烦……”冉玖玖头大，讷讷地笑，“小提琴……呃，在哪里？”
偏巧这女生正是小提琴专业的学生。面对眼前对她们学校一无所知便跑来的陌生漂亮女孩，女生不由得多问几句：“你想找小提琴专业的哪位同学吗？没准我认识，可以帮你找找。”
呃？冉玖玖有些疑惑。方才这女生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并不太好啊，怎么现在如此热情……想归想，有人帮忙总还是好的，省得她转来转去都快晕厥了，还找不到小提琴专业楼或是宗徵本人。
“哦，我找宗徵……啊！你干什么？”冉玖玖猛地一声尖叫，没有被女生握住的空闲手指，直直指着女生抖啊抖——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只说了一句“找宗徵”，这女生便像见了羊的狼，双眼直放绿光，紧握自己的手不放？！
女生兴奋极了，“啊哈哈！原来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你好你好，欢迎你——宗徵的亲密女友！欢迎光临我们学校……”女生悄悄凑近冉玖玖的耳边，贼兮兮地偷笑道，“顺便检查宗大帅哥的守身情况，以免他被任何狼女骚扰！”
冉玖玖当即挣开女生的手，一蹦三尺远。
难道说，学艺术的人都会有些难以言喻的怪癖？她作甚握我的手不放，难道是对我……啊不要！她冉玖玖一向是很喜欢很喜欢男人的正常女子，对于蕾丝花边或是玻璃碴子向来不屑一顾的啊啊啊啊啊！
女生毫不在意冉玖玖面对自己的惊恐态度。对于能够面见宗徵传说中的亲密女友，而且还发现居然是如此漂亮的大美女……真是赚海了！她热切地牢牢挽住冉玖玖的手臂，“来来来！想找你的亲密男友哈，我来当导游，陪你艺校一日游！”
不、要、啊……冉玖玖在心中放声哭喊。
一路上听女生介绍说，方才她快走到学生宿舍区，而因为她们学校各专业楼外面并未挂匾额，学校学生单靠经验区分，自然是她一个非本校生所无法分辨的，这才错过。
“宗徵现在在哪里？”冉玖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问。她实在有些受不住这女生用欣赏头版头条的眼神来“欣赏”自己了。
“哦，不是在专业楼就是在礼堂，毕竟要准备举办毕业演出呢。”女生贼笑地用手肘碰碰冉玖玖，“你家宗大帅哥很厉害呢，这次毕业演出的大部分事宜都由他来操办。而且据说这次演出将会特别盛大隆重，学校还特地印刷大批的门票，到时候外面的人想要看演出，可要花钱买门票的呢！”
冉玖玖没有应声，却是与有荣焉地浅笑。她自然知道，宗徵从来不是池中物，现在他惊人的才华已经慢慢显露出来，并逐渐被人发掘认可，将来某天他定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女生又道：“据说这次演出将会吸引国内外众多知名演奏厅和资深音乐人的到来，若是现场看到有表演者表现出众，可能出国深造并扬名国际都不是问题……哎，宗徵的亲密女友童鞋，你在看什么呢，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女生气急败坏地叫嚷，冉玖玖只是抱歉一笑，随即怒气汹汹地冲到一群女生面前，怒喝一声：“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她身边的小提琴女生先不干了，“方才我跟你说那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认真听，她们说什么反倒吸引你——咦？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后知后觉地刚刚发现，远远面前的一群人也是她们小提琴专业的同学，貌似平常对宗徵还挺花痴的。
哟，“帅哥的正牌亲密女友”与“杂牌花痴后援会大军”大对决！看戏看戏……
原来方才女生们边走边在讨论经久不息的校园帅哥“内衣事件”，因为这几年对于公众人物——宗徵的关注，大家都知道他的生活只在学校、家、打工这三点一线转悠，哪里来的天外飞来一笔“亲密女友”？几个人讨论愈加热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保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态度，认为宗徵确有一亲密女友存在。于是有吃味的女生冷声讥讽，大放厥词地说：“没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有变装癖，就是喜欢女士内衣呢！”
冉玖玖自幼习武，耳力极好，当然听到那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叫唤和对宗徵的侮辱言语。只是没想到她们越说越过分，从他帮她买内衣的那件事，一直批判到他吝啬成性，小气得要命，怀疑他的家教问题！
这些日子以来的“同居生活”，她早就从他偶尔吐露的言语，以及食杂店肖姨的口中得知他父母双亡的事情，所以她从来不会提起有关他家庭的事，以免引得他痛苦。
然而此刻听到一群外人在这里八婆他的私事，甚至将他最深层的痛苦拿出来闲磕牙，她脑中名为“理智”的弦顿时断裂，满脑子只剩下她要为宗徵讨个公道的想法！
见女生们在自己强势的气场之下没人敢应声，冉玖玖不耐烦地又是一声暴喝：“你们方才再说什么！有胆再给我说一遍！”
旁人都被吓得呆住，却有一人不满起来，而她正是当时宗徵为冉玖玖买内衣时遇上的八卦千金小姐。她用极为苛刻的眼光上下打量冉玖玖，虽然心里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身材脸蛋双完美，无可挑剔，但嘴上还是输人不输阵地叫嚣：“怎么着，我们说的是宗徵，跟你这莫名其妙的野女人有什么关系？没事做就滚开，不要挡我们的路！”
可她心里却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有些不安，她总觉得，面前这脾气暴躁的漂亮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其实她就是宗徵的亲密女友啦……”领路女生弱弱地在一旁伸出一个手指提示，得到众人恍然大悟以及惊讶至极的眼光洗礼，她才满意地退到一边，继续默默看戏。
八卦女指着冉玖玖的手一抖，“是……你？宗大帅哥买内衣的对象，就是……你？”天啊，不敢置信啊……宗徵虽然帅，可他那么穷，没想到居然、居然也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舍得花大价钱去给她买名牌内衣？原本以为宗徵在大学期间是不打算交女朋友的了，他对学校花痴们的冷言冷语也渐渐让人心生退意，没想到现在……居然……原来常言道“会咬人的狗不叫”，是真的啊！
冉玖玖猛地一挥，打掉对方不礼貌的手指，冷言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宗徵的坏话，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威胁性极强地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自个儿精巧却暗藏危险的白皙手掌，再慢慢捏紧，瞬间骨缝间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响，让众多千金娇女都煞白了脸。
别看这女人漂亮，但也足够危险！
——此乃众人心声。
然而八卦女仍不改不长眼力见的本色，虽然惧怕冉玖玖纯力量的威胁，但心中愤怒，口头反而更加毫无顾忌地胡乱谩骂起来，“哼，不要脸的女人！你算哪根葱，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就是骂了宗徵又怎样，你管得着嘛你，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就是要说，宗徵也就只有一张脸长得帅，也就配当当小白脸！平常装得多么清高的样子，背后不还是在家里养野——”
“啪——”
冉玖玖狠狠扇过去一巴掌，将八卦女将要吐出，满含羞辱意味的“鸡”字扇回她的肚子里去。那一掌力道极大，直直将八卦女的脸撇到一旁，半天没有抬起来。
“你——”八卦女捧着滚烫肿高的一侧面颊，嘴唇嗫嚅几下，终于忍不住羞恼，气恨地哭咽出声。“你，你这个贱人……我，我要让我爸拿钱砸死你，砸死你……呜呜，呜呜……”
冉玖玖顿时只觉好笑。她已经控制了几分力道，否则真要拼尽全力，又是在愤怒之时下手打人，恐怕这女生的脸以后都不能见人了。
听听她幼稚的哭闹声！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好意思抬出自己长辈来砸人！钱多怎么样，她家钱也很多啊，要不要一起比比，看谁先砸死谁？
“我已经警告过你，我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哦……”冉玖玖邪恶地微笑凑近八卦女，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眼中深埋的恐惧。对于纯粹力量的征服方式，她信手拈来。
“哼，不就是个小白脸的女朋友吗，得意个P啊你……”
八卦女似乎还有点学不乖的趋势哦。
冉玖玖冷笑，右手掌缓缓抬起——
下一秒，却被人牢牢攥住，温热的掌心交叠，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血液中的悸动。冉玖玖诧异仰头，一瞬间璀璨的阳光投下，随那人明亮温暖的笑容，构成夏日里最灿烂的图画，直直耀花了她的眼。
宗徵顺手一带，将冉玖玖捞进怀里。方才的争执他全部听入耳中，对于那些恶毒的字眼他早已被磨练坚强，小毒小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皮毛。
抬起怀中美丽女子的手掌，他细细查看，佯怒的语气里盈满不可错辨的关心，“方才看你下手那么用力，就不怕打到某种状似铁板的脸皮，反伤到自个儿细嫩的手掌，多不值得！”
冉玖玖扑哧一笑。听他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她差点以为他要教训她不该打人，谁料峰回路转，毒舌帅哥反而更体贴肇事行凶者……嘻嘻，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领路女生悄悄凑过来，“喂宗徵，这位漂亮妞儿，真是你女朋友？”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完全一副狗仔队的范儿。
宗徵迟疑。他该怎样形容他们的关系？
不料，冉玖玖大方承认，笑容甜蜜，“没错啊，我就是他的亲密女友！”她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俊男美女的搭配相得益彰，往往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她邪邪一笑，“偷偷告诉你哦，我跟他啊……已经同居很久了！所以你们都不要再肖想有家室的男人喽！”
嗄？
在场所有男男女女同时惊到，天雷阵阵，不敢妄言出声。
唯有单细胞的领路女生大胆凑近魔女，窃听绯闻真相，“可宗大帅哥总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啊——”
“那都是浮云，浮云啦！”冉玖玖笑眯眯地倚在他肩头，没发现他紧紧盯住她的眸子中，为她说是他女朋友的那一句话而绽放异彩，她忽地踮高脚尖，轻轻地在他秀逸精致的侧面落下一吻。
众人再度凝滞。
从来没有女人，敢对宗大帅哥这样放肆……
“他这个人看似冷淡，其实……很闷骚的哟……”
世人总说不要招惹魔女，因为她们的报复心极强，一旦招惹牵扯，至死不休。
可从来没人著书立说，警示后人——魔女的醋劲也很好很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