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亲巧遇美男
妈的！
冉玖玖差点掀桌骂街！
环顾四周，安静优雅的高级餐厅中，原本众人都在专心品尝美食，此刻已经因为她突兀的跳起而投来非善意的注视目光。冉玖玖双手攥拳，深呼吸N个来回，这才稍稍压下心头那股难掩的怒火。
“你们什么意思？”
即便对面正坐着他们家现在最大的合作企业对象，她仍然不客气地怒声喝问。
敢不向她打招呼便径自骗她出席这种相亲宴，当她傻的还是死的？！
方桌一端是万乘地产的富二代公子——相姚珩。从外表上来看，相姚珩绝对是诸多媒体与女人心目中绝不错放的宠儿。他很帅，二十五岁，尚是年轻的时候，俊逸非常，笑容中又带着一点温文尔雅的清秀。
她们冉家接触房地产业时间并不长，声名鹊起也不过是因为影德大道那一桩成功案例而已。目前为止，在众多房地产上市公司中她们冉家仍嫌太过年轻，尚不够根深蒂固，平日里虽然她懒得理会常常哭穷的老爸，但从大哥口中她也不至于不了解情况。
全球经济危机降临，她们冉家若想平安度过危机并借机在日后的房地产业之中重新洗牌，万乘地产无疑是最优质的东风借力。万乘在这一行做的时间够久，加上接连几代不落俗套、与时俱进的创新开拓，现在已经隐隐有足够赶超原本行业龙头的趋势，成为这一行业新一代的领头者。
虽然现在相姚珩尚嫌年轻，也并未过多接触企业内部的管理经营，但他可是独子，防患于未然，这也是现在冉玖玖肯忍耐地坐在这里的原因。
对于冉玖玖毫不客气的质问，冉桐翔夫妇的脸当下绿了大半。刚要呵斥女儿的不懂事，相姚珩先行斯文地笑笑，善意道：“冉小姐快人快语，性格果然像伯父伯母说的那般，豪爽极了。”
冉桐翔满面歉意，“伯父家这女儿，总是这样桀骜不驯的，连我和她妈妈都管不住！真是抱歉，让贤侄见笑了……”
相姚珩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冉小姐这样直爽坦白，倒是不同一般呢，我很欣赏。”
“呵呵。”冉桐翔夫妇与相姚珩相视一笑。
冉玖玖翻了个大白眼。
不多时，冉桐翔夫妇借机离席，将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冉玖玖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爸妈就是这样，口里说着不妨碍年轻人促进感情，实际上根本就躲在附近，偷眼监视她有没有好好跟人“沟通感情”！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便经常恶狠狠地威胁她，一旦她借口发飙，在相亲对象面前露出泼妇样子，就绝对绝对不再提供她零花钱！
奶奶的！冉玖玖在心底暗骂，纤细的手指勾起高脚杯，笑容半真半假地向相姚珩问道：“相先生毕业于哪所高校啊？”
单独对着冉玖玖的时候，相姚珩从面对长辈时的温文尔雅，忽地蜕变成刚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史丹佛……MBA……”说话声音还蔫小蔫小的。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猛地呛咳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憋得通红。
冉玖玖心底只觉好笑，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擦擦，不要喷到桌上，怪脏的。”
相姚珩的脸瞬间惨白。他低垂着嘴角，神情极为拘谨忐忑，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手指颤巍巍地擦了擦嘴角。
沉默，尴尬的沉默横亘。
冉玖玖是不想理会，相姚珩是丢了面子，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呲——”
“呲呲——”
细微的气音一声接一声递过来。冉玖玖眼角一瞥，不出意外看到老妈老爸正躲在利于监控的位置上冲自己直打PASS。她实在不想理会，好想好想结束这一场无聊的相亲会面，但鉴于老爸那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实在过于狰狞，她违抗命令的下场可能过于严重，只好叹口气继续。
“相先生……”
冉玖玖清脆甜美的声音入耳，相姚珩只觉宛若天籁，心头一阵感动震颤，“冉小姐？”
“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呢？”
如果这个时候相姚珩正喝着水，估计又得一口喷出来呛个要死要活。餐厅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白皙的面孔上隐隐飞起两抹绯红色彩，慢慢垂下头讷讷地道：“没……没有……”
因为是低着头，所以他根本没有看见冉玖玖不以为然撇嘴的样子。
真是奇闻，长的这样帅竟然没交过女朋友？！什么时候外国变得如此保守，竟能让这样高级完美的货色忠贞到如今？冉玖玖不禁自问，她是不是抽了大签，人品好到爆棚？
耳边却听相姚珩低低的声音飘过来，“冉小姐，我，我实在很喜欢你……今天这一场宴席，并不完全是双方父母的主意。我想……我想，我希望……我们能，能早日结婚……”
即便冉玖玖早就做好商业联姻的心理准备，但此刻从如此羞涩的男人口中先行吐出这个问题，她仍控制不住大吃一惊，“结婚？！跟……你？！”语调奇异，仿佛跟如此清雅秀逸的相姚珩结婚却是天大的错误罪恶一般。
相姚珩的面色开始白里透青。如果冉玖玖的表情不那么无辜，恐怕相姚珩真要以为她是在故意讽刺他了。
看相姚珩这样拘束，冉玖玖好心劝道：“相先生，大家都这样年轻，何不趁此多多享乐？你这样单纯，又怎知早日结婚就是正途？”
相姚珩闻言大惊，“冉、冉小姐，你怎么这样说……”太、太过大胆的论调了！
纤细的手腕支在脸颊，冉玖玖慢慢凑近他，不出意外看到他面上红晕更盛，“你才二十五，而我也不过二十一岁！不管怎么说，大家心智没有足够成熟，如果这么早便结婚，恐怕日后发生难以调和的婚姻问题，从而造成家庭破碎裂痕的可能性很大哦。”
“不，不会的！”说到婚姻话题，相姚珩一扫羞涩表情，反而兴高采烈得自信许多，“冉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的的确确对你一见钟情……哦不，当我看到你的照片，你还并不认识我的时候，我便爱上你了！所以我相信，如果我们共结连理，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很幸福！”
冉玖玖不动声色瞄他一眼。小身板倒是挺强健，是“性福”吧？如果他直接这么说，她可能还会小小相信一下他不是真的中看不中“用”，可是说到幸福说到爱情……她敬谢不敏。
“话不投机，没有共同语言。”冉玖玖懒洋洋地向椅背一靠，随口甩出一串理由。
相姚珩毫不气馁，“话题可以培养，爱情可以烘焙发酵再成熟。”
“性格不符——我爱闹，你太静。”
“不会不会！性格……我慢慢向你靠拢，一切以你为中心！”言下之意，他的姿态已经足够低了吧！
冉玖玖开始皱眉，“商业联姻，不会有什么幸福。”本就是冲着两家的钱钱还有合作，能有什么见鬼的幸福可言！
“我说过，爱情可以培养，人定才能胜天。更何况，我认为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全都具备！”似乎听出冉玖玖快要缺乏理由，他于是更加坚持。
冉玖玖直想掀桌，“我粗俗恶劣，败家不孝！敢娶我，准备好百十来张金卡让我刷个痛快！敢娶我……敢娶我，小心我让你家庭不睦，婆媳关系战火连天！”
然而相姚珩却只是轻轻一笑，“冉小姐，你不会的。”
你不会的……对不对？
“只要你嫁给我，信用卡随便刷，我全部付账，无须你任何担心。”他又说道。
对上他笃定的眼神，冉玖玖只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坚定抗拒的心情忽然被浓浓的失败怨怼包围。
抗拒……可是，她有什么可抗拒的呢？！
像相姚珩这样优秀出众的条件，一旦错过，恐怕她再难碰到第二个像这样俊秀又纯情的男人！如果总归是要联姻……为什么不挑个自己顺眼的？
冉玖玖原本想要跳起的僵直双腿，慢慢恢复正常。
她缓缓一笑，已然安静下来，准备顺从诸多人的意愿，好好、好好跟相姚珩培养感情。
这时有人送餐过来，一旁原本静候的服务生伸手接过，摆在冉玖玖面前时，她听到这样一句低语：“果然是俗套的千金女！”
这个声音虽然已经刻意压低，可仍滴水不漏地被冉玖玖听个彻底。
冉玖玖握刀叉的手猛地一抖。
这个声音……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去看，一瞬间因为动作幅度过猛差点扭伤她脆弱的颈椎。
“是……是你？！”
栗色短发……精致完美的侧面……紧紧抿着的冷淡嘴角……
那个该死的喜欢占小便宜的讨债男！
——阴、魂、不、散！
这是冉玖玖再次见到宗徵时的第一反应。
口里虽然说着这样讽刺冉玖玖的言语，宗徵那完美的唇形看上去却动也未动，表情波澜不惊，极为镇定有礼地送上美食大餐。而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是否因为常年修习音乐艺术的关系，竟也隐隐约约带着优雅的旋律，让人该死的为之着迷沉醉……
呸呸呸，鬼才为他着迷呢！
眼见宗徵送完餐点却不离去，仍旧站在他们桌边不远处静静守着，她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心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冉玖玖极力克制住想要扔盘子揍人的冲动，向相姚珩礼貌微笑道：“稍等，我去一下化妆间。”得到后者轻轻颔首的回答，冉玖玖猛地站起身蹿出去，在经过宗徵身边冷冷地，低声甩下一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宗徵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工作啊！大、小、姐！”
“你——”冉玖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你有种！”有种你就站这儿别动，看姑奶奶待会怎么收拾你！
然而一错身，宗徵却狠狠拉住她的手臂，差点一个用力过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冉玖玖有些担忧地向相姚珩和自己父母那边投去窥探的视线，确定一切OK后才向宗徵低吼：“你做什么！”
宗徵恶狠狠地瞪她：“我们之间还有一笔烂账没清算呢！”
冉玖玖差点急了。明明自己早就将金卡丢给他了啊，凭什么说烂账没清算完？！她反客为主，未被禁锢的一只手紧紧扯住他身上制服的衣袖，借位带动两人脚步走出餐厅，直到相姚珩和父母彻底观察不到的位置才停下。
“好了，你现在给我痛痛快快说清楚！”冉玖玖一手指头戳上宗徵胸前，趾高气扬地喝道。
想不到这落魄的小提琴手衣服底下，竟然并不像外表那样瘦弱得好似白斩鸡一样哇！冉玖玖颇有兴致地东戳戳，西戳戳，简直爱不释手。肌肤表层的温热透过薄薄的制服，传至她直接碰触过去的指尖，隐隐冒出令人不禁面酣耳热的火花。
然而冉玖玖一瞬间的绮思还未萌芽，却被宗徵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彻底打散。
宗徵嫌恶地一掌拍掉她放肆作乱的手指，痛恨的眼神仿佛她是传播疟疾的蚊子，脚下蠕动的蛆虫，被她碰触哪怕小小一下都要将她拍死泄愤，再用消毒水狠狠蹂躏被她接触过的地方，心里才能够舒坦似的。
“你的金卡！”宗徵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亮闪闪的卡片，愤怒地想要直接摔在她脸上，然而攥着金卡的手掌高高举起，却在低头望向她的一瞬间生硬顿住。
相遇那一日，她穿着一身Chanel的火红色清凉裙装，脚踩三寸细高跟，风风火火的样子以及那连串不堪入耳的怒骂……那一瞬间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她带动，猛烈汹涌地燃烧，燃烧……
然而今天，她一身素色牛仔布Anna Sui的七分袖连衣裙，裙裾上面细密的粉白碎花，脚上尖尖的纯白系带小皮鞋，以及裙摆下修长白皙的美丽双腿，还有还有，那一头浓密若海藻般繁茂的卷发被松松绾起，露出双耳上月牙形状的晶亮水晶耳坠……印象中那种令人窒息的，逼人的火焰炽热感立即消失在记忆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如温水般柔美的纤细女人。
只是宗徵低头望去，那一张小小的，白白的，五官精致肌肤细腻的面容上，却仍旧横眉怒目，浑身竖起尖锐的刺一般咄咄逼人。他只觉好笑，渐渐的，原本愤怒高举起的手掌轻轻落下，摊开在她面前，“喏，你单单给了这玩意儿，却没给密码——这算什么？”
冉玖玖瞟了一眼那原本貌似想要作恶的手掌，衡量一下情况对自己的有利程度，她稍稍放软了声调，“858310。”
“什么？”宗徵没听清。
“妈的！”一个无意的问句立刻让冉玖玖佯装的淡定破功，“密码858310！你若不想再要赔偿，可以继续跟我磨叽下去！”
“又骂街！”宗徵皱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为什么刚刚她跟那个长的也算不差的男人在一起，却不见她说话这样难听？宗徵心底飘过一丝阴霾，霎时间愤怒跟风，在心底交织成网，罩住自己莫名的理智。
冉玖玖懒得理他。
餐厅附近便有一台自助ATM机，宗徵秉持“不再上当第二次”的原则，直到确认自己取出钱来之后，冉玖玖才可以离开。而后者也乖乖照做，虽然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不想再被这小气男人缠住，否则麻烦得很。
溜出来的时间似乎太久，冉玖玖决定回去结束这样一场无聊的相亲饭局。抬眼望向一旁正在利落查数钞票的某男，她不耐烦地道，“喂，你搞定没有？我出来太久了啊！”言下之意暗示他，赶紧解决早些利索。
“着什么急！”宗徵头都不抬，简直要一心扑在那些粉红粉红的票票上，“二十一，二十二……”
妈的！冉玖玖在心里大骂，将眼前这个不知名男人的全体女性亲属，以及祖辈N代全部问候个遍。她简直要内牛满面，天知道她当时是触了哪位大仙的霉头，竟然让她遇到这样一位极品！
“……三十九，四十！”
大功告成！宗徵志得意满地笑眯了眼。天可怜见的，那天拿了一张没有密码的信用卡，却是有跟没有没啥差别，他愤怒哀怨地简直想要撞墙！最后只有万分无比之心痛地抽出自己的一“大”部分积蓄重新买了一把琴，又将原本断弦的旧琴好好休整一番转手卖掉，也算小赚一笔。
将金卡向冉玖玖一丢，“里面还有三百四十二块五毛三分——别说我不仗义，也别跟说我有的没的，里面多余的钱我一分都没动过！”
“靠！”冉玖玖骂，“剩那么点零头你还给我干屁？！”莹白的手掌一挡，金卡飘飘悠悠坠地。
卡片轻薄，落在青瓷地面上根本碰撞不出任何惊天动地的声音。然而在它飘落的过程里，两人视线从原本滚烫热烈互灼状，渐渐变成胶着在那亮金的卡片上紧紧纠缠。
他冷凝，她尴尬。
也罢，她何必在这样的小事上过多纠缠！张了张嘴，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又闭了回去。
然而他阴沉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全身上下的血液统统凝滞，一瞬间她只觉在那视线笼罩下，自己的全身肌肤都被微微刺痛。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愤怒，是因为……自己这般举动？
她……很过分吗？
冉玖玖向来趾高气扬惯了，不曾想却是在今日这样的情形下，开始思考自身的行为究竟得不得当。
宗徵俯身将地上沾染上些微灰尘的金卡捡起，直起腰时他瞥她一眼，仍旧默不作声。
但冉玖玖却被他那寒冷至极的一眼给冻到，心尖尖打了一个寒战。眼见宗徵向前递出手，冉玖玖猛地一躲……结果下一秒，她尴尬地站直身子——对方伸出来的白皙掌心上，那张金卡干干净净地躺在那里。
“还给你。”他说。
冉玖玖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宗徵却径直拉起她的左手，放了上去。“这是你的东西，赔偿过就算了，何必连它都抛弃。”说罢，他痛快利落地走开。
冉玖玖愣住。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她的东西他不要？碰撞补偿事件过后，他就这样……算了？
“何必要在一起/让我爱上你……”
她的包包里忽然响起一阵低沉忧伤的歌声，她手忙脚乱去看，接起手机，“喂？”
“你个不孝女！”入耳便是老爸一阵疯狂怒吼，身边老妈死命提醒之下，他才稍稍压低了声音，但语调仍没放弃那种恶狠狠的威胁感，“你去哪里了？看小珩那么喜欢你，你把人家撂在这里像什么话！”
小珩？真够亲热的啊！
冉玖玖当即心头火起，对着手机就是一通狂吼：“他喜欢我我就得跟圣母玛利亚一样牺牲奉献给他吗？我看你倒是挺喜欢他的，要不要考虑娶了他当我的小二爹？！”
张狂愤怒的语气声调惹来周遭泊车小弟的频频注目，冉玖玖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嘴里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骂了一大串，让电话里的冉老爹气怒得差点老泪纵横。
“……好了！别再烦我，我心情不好！相姚珩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暂时不想理会你们……是了是了，真他妈心烦！就这样了！”冉玖玖干脆利落挂断，目光炯炯，探照灯一般四下里扫射。
在哪呢……啊！
冉玖玖双眼一亮，拔腿向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跑过去，紧紧扯住对方衣袖，不依不饶地道：“你尽管开价，我要去你那里住！”
宗徵浑身一震，端着盘子的手猛地一抖，差点酿出悲剧来。
他不可置信地低吼：“你，你在说什么！”
偏偏冉玖玖像是看不懂脸色一般，竟还状似乖巧地点点头，“你没听错，我要去你那边住！我出钱，你收留我！”
“为……凭什么！”宗徵稳住身形，深深深呼吸，竭力控制心头想要一脚将她踢出去的冲动。
冉玖玖使劲眨眼，小猫咪一般靠过去，“我无家可归啦……好不幸的……”见宗徵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她双臂猛地搂紧他强健有力的臂膀，小脸贴上去还蹭了两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我付钱的，不会缺你少你欠你的！”
“一定？”一定要去他家住？
“一定！”一定不会拖欠房费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坚定无比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