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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往昔如梦

她想起很多事,幼时她聪明伶俐,是京城有名的神童,而她幼时的这份荣誉竟持续到现在,皇帝可没有那么好心为她攒名声。

她自小母不喜,因为那一年她出生时,皇帝范了大错,先皇就把皇帝派到边关攻打北岙,先皇代理监国,好几次齐明帝回来也没有看她们,只是纳了好多妃子,华西敏失了宠爱怪罪于她,更没想到四岁的时候,皇帝回京,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和女孩,皇帝排除万难,立了沈拂衣为后,封了叶明萱为昭阳公主,先皇身体不好在那一年逝世,她也从云端跌入噩梦。

唯一对她好的人死了,而齐明帝性格极端扭曲,看不得先皇对她好,无视她任人欺凌,但是却让别人以为不是他的错,在死了很多人后,宫女太监懂了皇帝的意思,不会把任何消息传出去,对她也变本加厉,她一直长到八岁,那一年,草儿的哥哥在宫中被挖心而死,他死的前几天她见过他一面,他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离去,他母妃早逝,她只好把草儿接来照顾。

那时云妃下毒谋害皇后的消息传出,云家治罪,老太傅进宫为叶明萱讲学,并找到了她,要她护住草儿,她本不愿,她在皇宫也是苟且偷生,没有能力,老太傅人脉也被皇帝拔除,后来皇后亡故,辰儿与叶明萱去摘风铃花落水而死,叶明萱救上来后从那时开始黏着她。

后来老太傅与云将军和谋,决定刺杀,他们死了,只为护住他们几个,她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她救了叶明萱后,在群臣面前用皇帝名声之谈护住了章儿,圣上得了一波好名声,从此他们三人被囚于易水轩,两个孩子不许出宫,华贵妃也对他们严加看管,纵容下人,她也成了叶明萱的影子,为陛下和叶明萱做任何事。

她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其实皇帝让她怎么做不过也是找一个慰藉罢了,他幼时不得宠爱,就把她当做他最希望的那样有人能加倍的对他宠爱,他不想他的宠爱变心了,所以自小监视着她,有了叶明萱这个慰藉,就转移到她身上了,他想成为一个完美好父亲,就不能有污点,不能让任何不好的信息传到她的耳朵里,他让叶满春嫉妒,不过就是他当时看别人受宠的样子罢了,他把他们几个囚在易水轩,也不过是他当年被宫女虐待的真时写照,至于华妃她就是他最希望的样子,无论怎样都会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着他,这个皇宫所有人都是舞台上的戏子,而齐明帝就是那个写戏本的人,所有的角色都得按照他的想法去演,除了叶明萱,她就是一个观众,不知道戏子结局的观众。

叶明姝想了很多,越想越心凉,原来她这十几年活得那么悲哀,当初答应太傅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那接下来呢,事成之后皇帝都会让他们消失了吧。

她以前为了他们几个苟且偷生,现在她要做些什么了,哪怕他们以后也是苟且偷生,但是,绝对不是在这皇宫,她的脑海里闪过齐恒的影子,真希望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啊,不然现在事情也不会这么难办。

她拿着烛台小心翼翼来到梳妆台,从上面拿下那个雕花盒子,刚刚打开,就感觉到她旁边有人,本能的一抖身子。

她看向阴影处的两个人影,就知道是暗卫了,一个带头的暗卫走出阴影,目光冰冷,杀气在屋里漫延,那人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叶明姝压下心底的惊慌,表情冷淡如冰,“你想要,就拿去吧”

她把盒子递过去,暗卫接过,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把两个戒指给了叶明姝,里面的银色软甲连同盒子被他交给后面的人,他看着叶明姝,警告到:“公主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不然屋里的两个小东西可能会不好过”

“我知道了”叶明姝握着手里的戒指,低下了头。

“明日陛下要你去找江太傅,公主早点歇息吧”说完消失不见。

叶明姝目光深沉,太傅死的时候曾对她说十年后如果皇帝对她放松警惕可以去找江老,可是到现在她都没去,江老可是皇帝的人啊,可以信任吗?或许可以一试。

收回思绪,她看着手里的白玉戒指,颜色纯正,里面还有一只漂浮的鸾鸟,另一个里面是一只金色凤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带在手指上,鸾鸟的颜色就变成淡淡的灰色,她有些疑惑,摘下戒指,放在桌上,颜色又恢复正常,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轻声慢步走到床边,把戒指放在了他们的枕头下面,又帮他们拢了拢被子,今晚就这样吧,明天再交给他们。

*****

尚书府里,前院热闹非凡,各路王公贵族前前后后进入尚书府,齐淳俞忙着招呼同僚,齐夫人在后面负责接待内眷,齐恒今日穿着黑白色滚边长衫,腰上一条白色簇云锦腰封,外搭一件同色外衣,发上一支碧色发簪,其余柔亮的发都贴在背上,他修身而立俊美非凡。

他跟在父亲身边接触人脉,齐淳俞也向齐恒介绍他们,对着一个体型微胖的华服男子介绍到,“这是中州刺史刘长青刘大人”中州是继丽水的第二大富庶之城,父亲的人脉交得挺广的。

“刘大人好,都说中州城夜不闭户,民富国强,原来是大人治下”

“哪里哪里,小公子谬赞了,小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啊,小公子破了柔夷大军可真是让老夫自愧不如啊”

“大人谦让了”

其他几位官员也在一旁吹捧,齐恒心里想着叶明姝,也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他乘着齐淳俞聊天的空档来到门口观望,希望能看见那个身影,管家下人见到他纷纷行礼,中年管家问齐恒,“公子可是要等什么人,可否告知,我等见到他,定会领他前来找公子”

齐恒摆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这等,你们去招待客人吧”

“老奴告退”

齐恒左右看望,叶明姝没有等到,倒是把叶满春和秦舞阳等来了,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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