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岳在外边吃了一些早点,便不急不慢地走回了学院。
看门的老李头见王岳进校,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怎么才回来?”
“扶老奶奶过马路时自己摔了一跤,郎中说让我修养一天,这不才好就回来了。”
王岳又开始信口开河了,反正知道白小生今天下午才要回来,自己现在说啥是啥。
老李头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继续站在门口看自己的大门。
见老李头没为难自己,王岳的心情不错,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直奔练功区而去。
刚走到教学区附近,肩膀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你是王哥?”
王岳回头一看,一张英俊而且熟悉的面孔摆在眼前。
“这不是叶九先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王岳指着叶九先,结巴了半天,说道:“叶兄,你咋来了?”
叶九先又露出他那迷死万千少女的微笑:“在下和王哥实在有缘,竟然会在此地相遇,我是这里的老师,小兄弟来这里可是为何?”
“不敢当、不敢当,你可别叫我王哥了,我就是这里的学员。”王岳连忙摆手说道。
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一种不详的预感,叶玄、叶九先,他俩不会是一个人吧!
叶九先疑惑道:“小兄弟不是叫王哥?”
王岳反应飞快,马上就说:“王哥是我的外号,我大名叫王岳。”
叶九仙把手背到身后,笑道:“正巧我的班上也有个叫王岳的学员。”
王岳讪讪一笑:“应该就是我吧……”
这回有意思了,王岳心里苦呀!想当初还和人家装逼,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带课老师,怪不得能拿出仙酒,原来这么有来头。
听说能来这当老师的,起码是二阶五层以上修为,而且不止要能打,还得有一定的理论基础。
还好自己与叶九……不,是叶玄相处还算融洽,并且又供酒、又供酒睡的,想来他也不会计较自己没有报出真实姓名,再说他不也一样吗。
叶玄揉了揉额头,揶揄道:“那你我今后如何相称?”
王岳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学院的地盘,我当然叫你叶老师。”
叶玄抚掌大笑,“小兄弟说话还如以前一样有趣,那都随你,等出了学院我还叫你王哥。”
他这样一说,王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现在是自己主要领导,这么皮好像不太合适。但叶玄好像又偏偏很吃这一套,真是搞不懂他这人。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王岳好奇地问。
“两者皆可,叶玄乃我大名,九先是我的法号。”
“你是三阶修士?”
王岳一听叶玄有法号,差点惊掉了下巴,要知道在这真吾界,只有三阶以上的修士,才可以自封法号。
而且叶玄的法号也太奇怪了,别人都叫个真人、居士啥的,他整个九先,难道是和酒仙谐音?
想到此处,王岳突然发现这个解释还挺合理的,这家伙还真是嗜酒如命。
这时叶玄说道:“我现在只有二阶修为。”
王岳奇道:“不都说修为不到,不让乱叫吗?”
法号是对修士实力的认可,如果要是没到三阶修为,自己随意起个法号,会被同行笑话死的。
叶玄无所谓地讲:“自己听着舒服就好,管他别人如何去想。”
“这叶玄还真不谦虚,但咋看他也不像是瘦驴拉硬屎,瞎逞能的人!难道其中还有啥隐情?”王岳想得头疼,索性不再去想,因为这个浪费脑细胞不值得。
叶玄见王岳不再说话,便又说:“你的情况宋老师都交待给我了,听说你以前是主修炼体之术的。”
王岳“嗯”了一声,说道:“有啥指教?”
叶玄笑道:“没什么指教的,就与小兄弟性格一般,一切随心就好。”
王岳不解地说:“宋老师可是建议我放弃炼体的。”
叶玄眼神有些古怪起来,他盯了王岳许久,把王岳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缓缓地说道:“条条皆是大道,何必舍近求远。”
这家伙明显没有宋老师有责任心,但说的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王岳刚想问个明白,那叶玄竟然已经走远了。
“我请你喝酒……”王岳在后边喊道,吸引了路上不少学员的目光。
“先欠着吧!”
叶玄的语调很平缓,动静也不是很大,就如平常说话一般,但俩人间隔四五十米远,声音却全部清晰地传入了王岳耳中,而且旁人好像还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难道是传音入秘?”这还是王岳头一次见到这种法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叶玄处处透着神秘,尤其是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王岳有种直觉,叶玄刚才好像话中有话,但自己又没发现具体有哪里不对劲。
看来得让白小生查他家水表了,刨下他的老底。
至于刚才所提修炼之事,王岳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自己本来也没听宋老师的。
自己可是妖兽之驱,天生血脉和体质要优于人类,若是功法合适,前景还是非常光明的。
让他放弃炼体,属于舍本逐末,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傻子才会做。
再说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全面发展才是王道,谁让咱有这个资本——命长。
记得哪个说相声的说过,“等你把同行都耗死了,你就是艺术家。”
王岳现在才觉得,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修仙,所以活得久很重要。
现在再去想自己的心结,何尝不是因为曾经的那种只争朝夕的紧迫感,把自己压得死死的。
最起初是因为在万妖岭,时时面对强大的妖兽,让他有了生存危机,紧迫感随之而来。
再后来陆老身死,无论是为了完成他的嘱托,还是要寻找仇人,必须要抓紧变强,这种感觉再次产生。
最后是来到恒强学院,看到这群年龄很小,但修为都超过自己的少年,虽然自我安慰基础扎实,可是说一点儿不酸那是纯扯。
种种的压力累积,造成了如今欲速则不达的后果,如今这一切想通了,自己的心结也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