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难道就这样结束
这一天中午，刚从食堂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陆少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何雨婷，笑着说：“这是我对A三六号工程所做的预案。我知道A三六号工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案，希望这份预案能够为你们补充一点什么。”
何雨婷把那份资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些地方还反复的推敲了一番。她抬头望了陆少辉一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以前对房地产业是毫无了解的，没有一丁点的基础，可他做出的这份预案，比她上次做得那份，以陆少辉的名义呈上去的预案还要周详，而且有的地方更富亮点，是她那份中所没有体现出来的。可见陆少辉在这一个多月没有白过，他学到的东西，是令人叹服的。
陆少辉是个人才，是个适合投身房地产界的人才，她想。
“你的这份预案做得很出色，公司会采用的。”何雨婷说着将那份预案放进一个文件夹，然后放进档案架。
“进公司这么久，一直没有做出什么业绩，我自己心里深感惭愧。”陆少辉脸上带着一抹歉意的笑，“这么长时间以来，工作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我知道你很辛苦。”
何雨婷笑了笑，听了他的话，她心里感到一阵酸酸的。最近一段时间来，她确实很辛苦，她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工作，而且还要做得很出色，免得公司里的人和自己的老爸会对陆少辉有看法。可是这些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能体会到自己的用心，那就足够了。他现在知道她在为他承担压力，知道她很辛苦，可他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吗？她能体会到她对他的一片炽情吗？
“少辉……”何雨婷欲言又止。
“怎么啦？”陆少辉笑着望向何雨婷。
“我……”何雨婷还是没有说下去，心里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按照苏茵设计的那样去说，她不知道当她说出那句话后，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不知道他听了那句话后会不会拂袖而去，从此不愿再见到她。可若不说，她又有些不舍得破坏苏茵的计划。虽然她不怎么看好苏茵，更不看好她的为人，但她那计划确实对她很有益。苏茵已经没有希望了，秦曼云若是再被赶走了，那她和他之间还会有悬念吗？
“雨婷，有什么话你就说啊，我们在一块工作这么多天，还没见你这样支支吾吾过呢。”陆少辉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
“我一位远房表哥不久就要从法国回来了，公司可能要让他取代你目前的职务，而解聘你。”何雨婷没说完就低下头，开始翻弄一分资料。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能够想象得到，此时他那一脸的笑容一定已僵死在那里。他内心的感受又是怎样的？她不敢去想。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沉默了很久，使何雨婷感到气氛异常的压抑。
“雨婷，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助我，我希望你能再帮我最后一次。”陆少辉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听起来有些凄楚，弄得何雨婷心中感到酸酸的，“我可以去做一个职员，一切从头开始，我会用业绩来证明我的价值的。只希望公司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他很希望能够继续留下，因为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和学习，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一行业的工作，他相信只要公司不辞退他，给他一个证明价值的机会，就算让他下去从一个小职员做起，他也一定能用他的能力去获得公司对他的信赖和青睐。他的将来会是美好的，也一定要是美好的，他一定要做到，因为秦曼云曾经跟他说过：你就是我将来的希望和依靠。如果他连工作都没有了，他又如何去作她将来的希望和依靠？他已将她视为今生最爱，他不能让她失望，他要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美好的未来。虽然外面房地产公司有很多，并不是除此一家，他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用武之地了，但是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实施他的“倒彭”计划，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根本是无法去与彭氏一争高下的。彭氏企业的老总彭正平曾经夺去了他的所爱，击碎了他的梦，授他以莫大的耻辱，使他近乎崩溃，他怎能放过彭氏？他要借天华之力将其击垮，一定要将其击垮。
“我会去尽力为你争取的。”何雨婷还是没有抬头，仍伏首看着文件，也许怕抬起头被他看到眼中的泪光——虽然她并非真有一个远房表哥不久就要从法国回来，公司也没有要辞退陆少辉的意思，只是她在配合苏茵演一出戏，而在这出戏中，她必须要说那句台词。不管她以多么含蓄、多么委婉的方式说出，那意思都是改变不了的，都是能对他造成重大撞击的。这正是苏茵所要求产生的效果，而这却令她感到很不忍心，她不忍这个被她放在心头很久的男人，受此终归虚惊的打击。
那天一下午，陆少辉和何雨婷两个人都很少说话，办公室里显得比较安静，只是偶尔会发出翻资料的轻微声。
下班后，何雨婷像往常一样，开车将陆少辉送到了新华小区的门口。可就当她打转方向盘，准备往家赶时，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陆少辉忽然开口了，他说：“雨婷，你和他们说，就算要辞退我，也等到我拿到了彭氏竞标浦东A区主城重建的资料之后。浦东A区主城这项工程太大了，我希望天华能拿下它，也只有天华才有机会与彭氏一争。”
何雨婷听后，心头一怔。她原先以为他要借助天华之力对付彭氏，只是想做一番大事业，在商海扬名。可现在却不是那回事——他不惜冒犯法，甚至坐牢的危险，要窃取彭氏的资料，继而击垮它，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报当年彭氏老总彭正平对他的夺爱之仇。可见他对彭正平的恨之深，也可见他对苏茵的爱之切。
他一直还是没有放下对苏茵的爱，他是不是还期望着有朝一日击垮彭正平后，再将她拥入怀中？何雨婷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她配合苏茵演那出戏，也许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她只是在为苏茵作嫁衣裳。
“少辉，我们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定可以拿下浦东A区主城的这项工程，彭氏的资料用不着的。”何雨婷说罢开车离去。她知道她这样一说，他一定会理解为天华有了对付彭氏的方法，已用不着他了，所以想辞退他，他甚至会因此而怀恨起天华。但是，她已不能去计较这些，她只希望他放弃窃取彭氏资料的计划，不做那样的傻事——不论苏茵安排的那出戏是否对她有益，不论她和他会不会有将来，她都不希望他去做那样的傻事。
陆少辉回到住所，坐在客厅里的那张老旧沙发上，开始想以后的事情。天华公司已有把握在浦东A区主城的竞标会上战胜彭氏，彭氏的资料他们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并不怨恨天华，因为他相信天华既然能够有把握拿下浦东A区主城重建这项工程，就一定有希望在以后击垮彭氏。不论是谁击垮了彭氏，他都只会感激，而不会怨恨的。彭氏已有人去对付了，他现在已不再去多想了，他只希望自己能有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以确保他和秦曼云能有个安定而美好的未来，所以他最近应该为自己落实好下一份工作，因为天华不会让他久留的。
陆少辉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已经五点四十分了，秦曼云自从换了工作以后，像这个时间，已经回来了，可今天却例外。他站起身走出了门，秦曼云还没有回来，他准备先去市场买些蔬菜，要是晚了就难买了。
陆少辉一走出小区的大门，就看见小区外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那正是苏茵的车。
“你怎么会来这里？”陆少辉走到车前，边问边向前方的那条马路望去。
“呵呵……”苏茵摇下车窗，探出头，“别望了，怕她看到我来找你是吧？你放心吧，她现在不会回来。”
陆少辉皱了皱眉，问：“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苏茵说：“等你啊。”
陆少辉说：“找我有事？”
苏茵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陆少辉苦笑了笑，没有言语，又向前方的那条马路望了望。
苏茵说：“我都和你说过了，她现在不会回来，她正陪朋友在喝咖啡。”
陆少辉说：“你说的是谁？”
苏茵冷笑一声，说：“还能说谁啊，当然是秦曼云了，别以为你们之间那点破事别人都看不出来。”
陆少辉脸上闪过一片窘红后，哈哈一笑说：“你说她和朋友在喝咖啡？她以前在咖啡馆上班，闻到那股味都想吐，她会去喝咖啡？”
苏茵眉毛一挑，说：“那要看是陪谁喝了。”
陆少辉说：“哦，那你说说她现在和谁一道喝咖啡，难道咖啡的味道也会因人而异？”
苏茵不答反问：“她现在做什么工作，你知道吗？”
陆少辉说：“在一家公司做会计。”
苏茵问：“那你知道那是哪家公司吗？”
陆少辉说：“她没说，我也没问。在哪家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区别吗？”
苏茵笑了笑，笑得有些冷酷，她打开车门，一把把陆少辉拉到副驾驶座上。
“别闹了，我还要去市场买菜。”陆少辉伸手要去打开车门下车。
苏茵脚下一点，车子驶了出去，速度快得令陆少辉只得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哪还敢去开车门。
苏茵说：“你的晚饭我请了，先带你去喝杯咖啡。”
陆少辉白了她一眼，说：“你这个疯子，你知道我不喝咖啡的。快停车，我要下车。”
苏茵冷哼一声，说：“你不喝咖啡，难道你也不想看看秦曼云到底在陪谁喝咖啡？”
陆少辉说：“莫名其妙，不论是和谁在一道喝咖啡，那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和彭氏企业的少总经理，彭正平的独生子在一起，你也觉得没有关系？”苏茵脚下用力一踩，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就停在马路中央。
“你说什么？”陆少辉的目光忽然变得凛冽起来，逼视着苏茵。
苏茵扭转头望向前方，不愿碰触他那令人发冷的目光。“秦曼云现在已到了彭氏企业工作，一过去就已坐上了财务部副经理的位子。他现在正陪彭正平的儿子在‘等候你’喝咖啡。”
陆少辉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他一把抓住苏茵的手臂，声音颤抖而充满着愤怒：“你在放屁。”
“你以为我是在恶意中伤她？”苏茵用力挣脱被他攥得生痛的手臂，眼中噙满了泪水，“你不相信，我这就带你去让你亲眼看一看。”只听“嗖”的一声，车子又飞速向前驶去。
“等候你”咖啡屋里，现在生意好像还不错，有不少顾客在那悠闲的品着咖啡，聆听着轻柔的音乐。在离吧台不远的那张桌子，有两个顾客面对面坐在那里，面向外而坐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虽然离得比较远，但陆少辉还是认出了他，他就是那个爱在咖啡屋给秦曼云她们讲故事的人。坐在那男子对面的那个穿着淡蓝色外衣背向外的人，陆少辉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不看她那衣着，只是那背影，他也认得出那是秦曼云。
“走吧。”苏茵望着陆少辉，只见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的心在偷着乐，她知道秦曼云完了，真正的完了。
“走吧。”苏茵又说了一句，似在等陆少辉点头，可陆少辉一直愣愣的坐在那里，既不点头，也不言语。苏茵将车发动起来，掉转车头，缓慢的驶离了“等候你”咖啡屋。
“送你回家吗？”车子驶出了一段路程，苏茵试探性的问道。
“不，我不想回去。”陆少辉像个木偶似的，没什么表情，刚才那怨恨的眼神已消退，可眼角却分明已经潮湿。
“那就去我那儿吧。”苏茵说着加快了车速。
到了苏茵住的那栋别墅，陆少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儿有吃的吗？”
苏茵先是一愣，她没想到陆少辉现在还有心情要吃东西。她呵呵一笑，说：“当然有了，就是没有，你也可以把我给吃了。”苏茵说着打开冰箱，拿出火腿、面包、袋装盐水鸭和水果等食物。
陆少辉撕开火腿上的包衣，咬了一大口，然后边咀嚼边问：“有酒吗？”
苏茵说：“红酒没了，只有两罐百威了。”
陆少辉说：“拿出来吧。”
苏茵说：“今天还是不要喝了。”
陆少辉说：“不就是两罐酒吗，大不了下次我买来还你。”
苏茵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这时喝酒会很伤身体的。”
陆少辉哈哈一笑，说：“你是不是生毛病了，怎么说起了胡话？我现在不是很好，心情怎么会不好？”
苏茵仔细端详了一阵陆少辉，然后问：“你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
陆少辉说：“你刚才不让我去市场买菜，说晚饭你请，我心情怎么会不好。”他站起身走到冰箱前，自己将两罐百威啤酒拿了出来，然后又回到桌前，将一罐放到桌上，“啪”的一声，打开一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苏茵说：“喝得慢一点，喝得太快容易醉。”
陆少辉哈哈一笑，笑得很苦涩：“喝醉了又怎么样，反正你那张床很宽，能容得下我。”
苏茵说：“就算床不够宽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叠起来睡，反正你的胸膛结实得很。我怕你喝醉了会胡思乱想，要是想到了某些伤心事，难免会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女人落泪，男人总是有办法去哄，可男人要是落泪了，女人可能不像男人那样会想法子去哄，至少我就一点法子也想不出。”
陆少辉说：“既然女人想不出法子出哄男人，那平时就要千万小心，不能做出让男人落泪的事情。”他将一个空罐子随手丢在桌上，又拿起了另一罐，“啪”的一声，打了开来。
苏茵没有言语，好像是在咀嚼着她说的那句话，越咀嚼越觉得不是味儿。
“哈哈……”陆少辉见苏茵无语，兀自大笑起来，“幸好我的泪早已在HD师范校园里流完了，所以你今天不必担心想不出法子。”
苏茵望着陆少辉，良久才轻叹一声，说：“我一直觉得很了解你，可有时又觉得很不了解你，几乎是一点也不了解。”
“无数次****在你面前，你要是还不了解我，那我也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哈哈……吃饱了，我想睡了。”陆少辉说罢朝卧室走去。
当苏茵将桌子收拾好走进卧室，看见陆少辉已经横躺在床上，脚垂在床沿下，鞋子也未脱去，听他那均匀的呼噜声，想必已睡熟了。
苏茵走进卫生间弄了半盆温水，替他脱去鞋袜，洗了洗脚，然后伏身用力的将他的身子磨正，扯过一床被子，为他盖好。
“看来是真的醉了。”苏茵微笑着望向打着呼噜的陆少辉。
“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两罐啤酒就能让我醉？”陆少辉突然睁开眼睛，也微笑着望向苏茵。
“那你打什么呼噜？竟然还让我为你脱鞋洗脚……”苏茵笑着扑向陆少辉，两只手似要去卡他的颈子。
“别、别、别。”陆少辉从被窝里抽出手来，将苏茵的两只手抓住，“这么高档的别墅，要是弄出了人命，谁还敢住，不是浪费了吗？”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响了，那是陆少辉的手机。苏茵拿到手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曼云”两个字，她正准备将手机递给陆少辉，却又听到了呼噜声，再一看，他的双眼已经合上了，好像又睡熟了。
“喂，是她打来的。”苏茵用手推了推陆少辉，可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依然打着呼噜。苏茵只好摁了一下拒听键，可她刚要将电话放下，那铃声又响起来了，还是显示着“曼云”两个字，于是她又摁了一下拒听键，可是不久，铃声再次响起。
“你不要再装睡了，是她打来的。”苏茵用力的推着陆少辉的身子。
“嗯嗯，你接就是了。”陆少辉好像真的困极了，含糊的说了一句，又打起了呼噜。
苏茵说：“我一接，她就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不怕她有想法？”
陆少辉没有回话，呼声依旧。
苏茵拿着手机，笑着走出了卧室，去了阳台上。陆少辉让她替他接秦曼云的电话，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已不怕秦曼云知道他和她在一起，也说明他已不在乎秦曼云会对他产生什么看法了，换句话说，他和秦曼云之间已经结束了。
苏茵摁下了接听键：“喂。”
“你是苏茵！”电话里传来秦曼云吃惊的声音。
苏茵呵呵一笑，说：“难得你还能够听得出我的声音。听说你目前也在彭氏工作，我正打算哪天抽个时间去看看你呢。怎么样，在那儿工作还习惯吧？”
“陆少辉现在在你那儿？让他接电话。”秦曼云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善，含有命令的意思。
“我也想让他接电话，可他醉得很厉害，已在我这儿睡着了，根本叫不醒。要不你晚点再打过来，或者等他睡醒了我告诉他一声。”苏茵说罢又愉快的笑了起来。
“你……你住在哪里？”秦曼云气得声音已经颤抖。
苏茵说：“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他刚才在咖啡店门前喝酒，你就在店里陪人喝咖啡，没见你出门关心他一句。我路过那里见他醉倒了，便将他扶上车带到了这里，现在你又要人了，真是麻烦。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就让他醉倒在地上。”
“苏茵，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啰嗦，你快让他接电话。”秦曼云怒气旺盛，显然已忍耐到了极限。
“呵呵……实话告诉你吧，他虽然喝了一些酒，但还没醉到那种地步，这电话是他让我替他接的。”苏茵停了很长时间，听秦曼云没有说话，便又说：“你明明知道他最憎恨的就是彭氏，你还偏偏要到那儿去工作，又陪着彭氏的少总去喝咖啡，你不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捅刀子吗？”
“你在放屁，这中间一定是你在搞鬼。你最好马上把他送回来，不然明天我会将你的丑事在公司里全部抖搂出来，看你还有没有脸继续呆下去。”秦曼云已完全失去了忍耐，在怒吼着。
苏茵冷哼一声，说：“就我那点儿破事，不都被你抖过十万八千次了，还在乎你多抖一次吗？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接你电话了，因为你是一个疯子。你本来在咖啡屋做得好好的，偏要跑到彭氏去，故意刺激他，现在他受不了了，希望躲开你，不愿再见到你，你却找我出气，我招谁惹谁了啊？再说了，他现在在天华上班，他的助手何雨婷也是HD师范大学毕业的，你在学校应该也见过她，那可也是一个令无数男生倾倒的大美人，陆少辉每天和她呆在一间办公室里，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日久生情？何况她又是天华公司老总的千金，在某些方面是要比你更占优势的，他移情别恋，要抛弃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男人本来就是没有几个是能够靠得住的，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别死脑筋，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要真的想不开，想骂人，那你也许应该跑去把何雨婷骂一顿。呵呵……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听的你就听着。夜已深了，天也凉了，别想得太多，早点休息吧，保重身子。这年月，除了身体，没一样能确保是自己的。”苏茵说完，不待秦曼云发话，就将电话挂了。
秦曼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遍又一遍的拨着陆少辉的号码，可一直不再有人接听，连苏茵也不再接。她不知道陆少辉为什么既不回来，也不肯接她的电话，难道真如苏茵说得那样，她去彭氏工作刺伤到了他，或是他移情别恋，爱上了天华公司老总的千金何雨婷？这些应该都不可能的。她能够感受得出他对她的爱是够真、够深的，他们的感情绝对不会那么不堪一击，禁不起考验。她一定要让他亲自说明一切，给她一个完整的交代。她继续一遍又一遍的拨着他的号码，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她环视了一眼客厅，这是他俩一同生活了近半年，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晚上一起用晚餐、看电视、闲聊的地方。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在这里吃着她亲手做的早餐，夸赞她煎的荷包蛋好吃。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单，戚戚然的守候在这里，他的人呢？难道他迷失方向了吗？难道他找不回他应有的归属了吗？难道他不知道她在这里等着他吗？
秦曼云将脸伏在沙发里，单薄的身体轻颤着，泪水犹如涓涓细流，无声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