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牛B人的牛B话
这一天晚上,陆少辉下班后无事可干,便早早去了秦曼云工作的那家咖啡屋——等候你。那时里面只有两位顾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二十四五岁光景的儒雅男子。老人和那年轻男子显然不是一道的,他坐在年轻男子左后侧第五座上,可他又不时的朝年轻男子那边望去,有时还满意似的点点头,好像很欣赏、很佩服那年轻男子。
咖啡屋里一般都是比较清静的,可是现在陆少辉却听到了欢笑声,那笑声有那老人的,有老板娘的,有秦曼云的,也有另一位服务员晓慧的。那年轻人面上也带着微笑,却听不到他笑的声音,也许儒雅的人就是这样,这也是儒雅人的一种标志吧。
陆少辉不知道他们为何而笑,他选择了个较远的位子坐下,他在本应安静的环境中不喜欢有欢闹声,就像他在本应热闹的场合不喜欢出现一片死寂一样。
由于陆少辉每晚十点左右都会风雨无阻的去接秦曼云下班,所以老板娘和服务员晓慧都认识他,她们都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曼云去吧台内泡了杯绿茶,给陆少辉端过去,因为他知道陆少辉是不喝咖啡的。听说他以前是喝的,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不再喝了。
“你今天怎么过来得这么早啊?”秦曼云将那杯绿茶放在陆少辉面前。
“下班没事做,就在街上闲逛,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陆少辉端起杯子呷了一口。
“呵呵……看来这里是个大磁场,对你有引力哦!”秦曼云不无撒娇的打趣道。
陆少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然后问:“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啊,那男的和你们好像很熟悉啊?”
“他呀——”秦曼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儒雅的年轻男子,“他是我们这儿的顾客,最近这一个多月,他每天晚上都来的,而且时间很有规律,总是六点左右就来,八点一到就离去,像上、下班似的准时。他爱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大多是有关马克.土温的,很幽默的一个人。”秦曼云说罢似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
“每天都讲吗?”陆少辉问。
“是啊,很多来这里的顾客都很喜欢他讲的故事。有他在,这里热闹多了。”
“我看他不是看中你或晓慧,就是看上老板娘了,要不就是一疯子。”
“呵呵……你瞎说什么呢!”秦曼云笑着在陆少辉的肩头推了一下。
那年轻男子听到秦曼云的笑声,转过头扫了一眼。
陆少辉看了一眼咖啡屋里的挂钟,站起身,说:“现在才七点钟,我出去逛逛。”
“嗯。”秦曼云点了点头,“外面有风,今天比较冷,不要在外面呆太久。要不就早点回去,晚上我自己回去没事的。”
“没事的,我穿着毛衣呢,你织的。”陆少辉拉了拉身上穿的那件咖啡色的毛衣。
秦曼云笑了,那是幸福的笑。处在恋爱中的女子,脸上经常都会出现这种笑的,很温馨,很迷人。
现在已进入十一月,天气确实变得有些凉了。陆少辉手插在裤袋内,走出了“等候你”咖啡屋,迈步朝北街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天气凉的缘故,街上没有多少人,显得冷清而又有些萧条。一些店主坐在店内或依在门前,目光像寻宝似的不时在街道上扫过来,望过去,可就是难以看到能够上门送财的顾客。心中的寒意,也许有胜当时的天气吧。
陆少辉漫步于街道上,一时看看左边店中挂着的颜色花哨、款式各异的服饰,一时看看右侧店里年轻貌秀的女营业员,那种心境闲适极了。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那正是一家皮鞋店门前,店里的女营业员忙向门前走去,热情的打着招呼:“老板,皮鞋要哇?先进来看看吧,款式很多的,准有你中意的。”
陆少辉没有望向皮鞋店,当然也没有看到那年轻漂亮的女营业员,因为她还站在店内。陆少辉望得是前面缓缓驶来的一辆红色轿车。虽然离得还比较远,可他还是能确定,那是苏茵开的那辆红色保时捷。
这样清冷的夜晚,这样清冷的街道,苏茵开车到这里做什么?他感到有些纳闷。
“你怎么会在这里?”保时捷已在陆少辉面前停下,苏茵摇下了车窗。
“哈,我还想问你呢。”陆少辉还是站在那里,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
“上车吧,外面很冷。”苏茵打开了车门。
陆少辉说:“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苏茵吗?”
“什么?”苏茵不解的望着陆少辉,感到莫名其妙。
陆少辉说:“我认识的苏茵,是一个能把车子开得飞快,把刹车刹得贼响的,很有野性的女人。”
苏茵说:“原来你喜欢有野性的女人?”她一伸手将陆少辉拉进了车,关上车门,然后望着他,说:“我以为你不喜欢那样的女人,所以我把车开得很慢,刹车刹得很轻。”
“今天要带我去哪里?不会还是去看月亮吧?跟面镜子似的,没啥看头。”陆少辉在副驾驶座上坐好,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街的那一头,那是他刚刚走过的地方。
苏茵说:“今天不看月亮,看玫瑰。”
“玫瑰?”陆少辉的眉头皱紧,不知苏茵到底何意。这么冷的天,哪有的玫瑰?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子突然失去重心,向前扑去,额头险些撞到前面的台板,车子飞快的向前驶去。
“呵呵……是不是还是那个很有野性的女人?”苏茵的笑声在夜空下听起来格外的清脆。
“唉,我有时就在想,彭氏企业真的应该早做准备,选好下一任董事长,说不定哪一天它就群龙无首了。”陆少辉用眼角的余光望向苏茵,嘴角挂着坏坏的笑。
“为什么?”苏茵忍不住问道。
陆少辉说:“你想啊,秃顶彭一把年纪了,身子骨本来就不硬朗,每天又有那么多商业上的事要他处理,可谓身心疲惫,早晚还不被你这样疯狂的女人给弄死在床上啊!”
“去死吧,你个没正经的!”苏茵用力的在陆少辉的肩头捶了一拳。
“不要闹,好好开车。
过了少许,苏茵说:“我说你们天华也太狠了点吧,我上次给你的那份资料上的客户,全被你们抢去了。”
“你觉得应该给秃顶彭留点情?”陆少辉嘴角挂着讥诮的笑,“看来秃顶彭没白疼你啊。”
“你个死人,人家跟你说正事呢。”苏茵转首白了陆少辉一眼,“彭正平已查出那些客户被你们天华抢过去了,他也怀疑到可能是公司的人把彭氏的客户资料给泄露出去了。不过暂时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
陆少辉问:“彭氏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没有?”
苏茵睁大了眼睛,问:“天华又让你提供彭氏的内部资料?”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陆少辉皱了皱眉,“我也感到奇怪,天华为何一直没再和我提起彭氏,也不再向我索取彭氏的资料。”
苏茵问:“你在天华到底做什么?”
陆少辉答:“做经理啊。”
苏茵说:“我问你到底做什么工作。”
陆少辉说:“做经理的通常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或者到下属面前哼哈二声,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和秘书在办公室做爱吧?”
“你……”苏茵一脸的无奈,她知道陆少辉在和她乱说一通。可陆少辉这个人要是有意不想说正事,她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陆少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和他相识,相恋,相处已不是一日二日了,自觉很了解他,可有时又觉得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你要问她陆少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会觉得很茫然。因为陆少辉不但有些举动显得很另类,有些言语也不是一般正常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
记得他们相恋之前,陆少辉曾经送过她一朵花,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那是一朵什么花——是菊花。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苏茵当时是这样问的,她问得有些多余,谁会不认识菊花。可陆少辉还是郑重其事的做了回答:“菊花。”
“你既然知道它是菊花,你就应该知道该把它送到烈士公墓去。”苏茵当时气得脸都紫了。
“我是特意买来送给你的。”陆少辉知道苏茵不能接受这样的话,于是接着说,“我知道很多男同学都给你送过玫瑰花,可我就是要送菊花给你,我给你的,跟他们给你的,绝对不一样,包括爱情。”
苏茵现在已记不清自己当时心里都想过些什么,她只知道,她那次收下了那束菊花,也决定将爱情付出在送她菊花的那个人身上。
记得他们相恋的某一天,陆少辉突然问苏茵:“你知道现在那些有钱人为什么都喜欢******吗?”
苏茵白了他一眼,想骂他没正经的,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陆少辉见苏茵未语,就自己给出了答案:“现在有钱人都注重身体健康,人奶是纯天然的,营养丰富而不含任何激素。老婆的奶被孩子吃了,所以就去******,总不能和孩子抢吧!”
“没正经的!”苏茵最终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苏茵都还清晰的记得,也许她至今迷恋他的缘故,就在于他的另类吧。
车速忽然减缓下来,陆少辉看到已到了玫瑰苑别墅区的门口。金属电动门正在缓缓打开,一个保安正在向他们敬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陆少辉望向苏茵。
“嘘,保持沉默。”苏茵将车开了进去,然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到了。”苏茵走下车,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那扇棕色的精致木门。门一打开,里面的灯就亮了,苏茵走了进去。
“进来,把门关上。”苏茵望向仍站在门外的陆少辉。
陆少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
室内的繁华让陆少辉无法描述,他没见过这样豪华的室内布置,他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但他没有问,既然苏茵能带他进来,就一定会告诉他这些的。
他跟着苏茵穿过客厅,进入了卧室。卧室里的灯光比客厅中的要柔和许多。卧室的布置也不逊色于客厅的豪华,但卧室里却有一大特点,大多物件的颜色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鲜艳欲滴。那窗帘,那幕墙,那床单,那枕头,那被褥……通通都是色彩艳丽的。
在这样的灯光下,在这样的色彩中,就算是一个阳痿的男人,面对的只要不是一个很难看的女人,他都能让自己的那东西翘到肚皮上,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不是很难看的女人,陆少辉想。
陆少辉就处在这样的灯光下,这样的色彩中,他并不是一个阳痿的男人,而且很强壮,强壮得像一头西藏牦牛。他面对的女人是苏茵,她当然不是一个很难看的女人,她一直都是美丽得近乎令他眩晕的女人,所以他那东西翘了起来,真的翘到了肚皮上。但他没有动,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站在那里。难道此时此境,他要放过苏茵?当然不是那样的,他怎么能够放弃这么美妙的夜晚?他怎么能够放弃这个令他上火的女人?他只是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连环境都没弄清楚,就贸然行事,要是中途有另一个人闯了进来,说这是他的家,而自己又正在做那种事情,岂不是很尴尬,也很扫兴?如果不能尽兴,还不如不做。对那事,他一直持这样的观点。
苏茵脱下鞋子和外衣,穿着拖鞋去卫生间,好像要把陆少辉晾在那里。
“秃顶彭要是突然回来了,我要替他开门吗?”陆少辉当然已经猜到这别墅的主人一定就是秃顶彭。可是,他猜错了。
苏茵停下脚步,转过头,说:“这是我的房子,他来做什么?”
“你的!”陆少辉当然不相信,别说这幢别墅了,就是这卧室里摆设的物品,那也不是苏茵的经济条件所能购置的。
“你不信?”苏茵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床头柜里有房产证,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付出的都是有条件的。”
苏茵走进了卫生间,并将门关上了。
这套价值高达数千万的别墅会是苏茵的?陆少辉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相信,这不符合逻辑,可他又不能不相信,房产证上赫然写着苏茵的名字,房产证就捧在陆少辉的手里。不相信事实,那是有罪的。陆少辉一屁股坐在弹性很好的床上,伸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置于壁橱内的液晶电视,播放的是一部韩国肥皂剧。他拉过叠得整齐的被褥,垫在脑后,不经心的望向电视。
“起来,去洗个澡。”苏茵身裹粉红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披在颇有骨感美的双肩后。她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已经等不及了,再等可能就要发射了,当心把天上的飞机给打下来了,要犯法的。”陆少辉坏坏的笑着,一把将苏茵拉入怀中,扯掉那条裹在她身上的粉红色的浴巾。她果然是****的,****得令他心跳陡停。
“你就是个野人。”苏茵娇嗔的在他臂上轻咬了一口,可也清晰的现出两排齿印。
“只有野人才能征服你的野性。”陆少辉翻身将她压住。
苏茵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口已被他堵住,堵得密不透气。她伸手想去解他的皮带,可手刚伸到他裤腰,就听到了皮带被扔在地上的声音。这家伙,在床上永远都是很棒的。
苏茵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着那令她死去活来的时刻的到来。她坚信陆少辉一定能够给她那样一个时刻,他何曾在床上令她失望过?
“TMD,这床只适合未成年人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睡,一点挺性都没有,浪费我这么多力气。”一阵急风暴雨后,完全虚脱的陆少辉终于从苏茵的肚皮上翻落下来,静静的躺在苏茵身旁。
“呵呵,那你以后就去发明一种适合年轻男女的床,一定会热卖。”苏茵的声音中充满着一种完全满足后的愉悦。
“苏茵,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陆少辉的手在苏茵光滑温软的身体上肆意的游移着。
“什么事?说吧。”苏茵侧过身,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这样一个曾经与她蜜般相恋的男人,这样一个能够使她获得极大身体上满足的男人,他的什么忙,她是不愿意帮的呢?
一个很牛B的人不是曾对男人们说过一句很牛B的话——你要想征服世界,那你就先去征服女人,你征服的女人会去替你征服世界的。
苏茵以前听过这句话,那是通过陆少辉之口的传达。陆少辉是不是为了想征服世界才来征服她的呢?最近她经常这样想。虽然她一想起这一点,心里就不舒服,可她还是经常会想起,谁教陆少辉一与她见面就打探彭氏的消息呢?他跟自己在一起,也许与爱无关,只是赤裸裸的交易,给她快感换取彭氏的内部资料,换取他职业生涯中的平步青云。
苏茵第一次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流泪了。虽然人们说人生如戏,感情如戏,何必太较真,就算做爱也像一场戏,可在这场戏中,她觉得被利用了。在这场游戏中,不论谁被利用了,都会觉得那是一种耻辱,不能忍受的耻辱。苏茵曾决定早点结束那场戏,早点摆脱那种耻辱,与陆少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当眼泪流干的时候,她又动摇了那个决定,她觉得就算陆少辉在戏中利用了她,可她也获得了极大的生理上的满足,这一点是身价数亿的彭氏老总所无法给予她的。除了他陆少辉,还有谁能让她获得那种欲死欲仙的满足?她不知道。
所以当陆少辉说:“我想要一份彭氏竞标浦东A区主镇重建的资料。”她的回答是那样的毫不犹豫:“等我消息。”
当她说完这四个字后,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终于明白了说那句很牛B的话的人,为什么只能被称为“很牛B的人”,而不是“伟人”,因为他太TMD阴了,竟然看到女人的骨子里去了。
那个很牛B的人说——你要想征服世界,那你就先去征服女人,你征服的女人会替你征服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