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繁星,”浑厚有力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拍了一下桌子,“再睡觉我的课你就不要给我听了!”
“钟老师我错了,以后我好好听课,不睡觉了,”阮繁星目光坚定诚挚,“真的。”虽然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她被老钟头抓包打瞌睡,不过大多都是这样的流程,罚站,批评,威胁,认错,一套程序走下来,老头高兴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挨一顿骂而已,谁还受不起几句恐吓么,从小她老爸就教她,犯错了不要紧,知错就认,改了再犯嘛!只要不是涉及原则问题,比如谈个小对象啊,考试做个弊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今天不太巧,老钟训她正好被来历史办公室拿材料的班主任看见了,班主任是一个更年期综合征显著的中年女人,晚婚不孕,没能熬过七年之痒,前不久和丈夫离了婚,原本温和的恐龙蛋变质成了炸弹,目前是一点就着的状态,知晓的人都得处处躲着让着她,生怕一不小心点了导火线。
老钟也没想到被赶了个正着,脸色讪讪,甚至在阮繁星委委屈屈被黑脸的班主任带走时,还向她投去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他也不想让这丫头倒霉啊,可他一把年纪,也担心原地爆炸啊!
姜瑞很快就被叫到了班主任办公室,态度良好“牛老师费心了,我会给繁星讲道理的。”
牛老师看了一眼打扮时尚又得体的姜瑞,道“您是阮繁星的监护人?”她不记得阮繁星的家人联系栏上填过“母亲”。
“算是,她妈妈不在家,有什么事情和我讲是一样的。”
因为身份实在有些特殊,繁星和祁尚宸都不是带着背景进来的,公立学校贵族少得可怜,每天穿着一样的校服,加之年纪尚轻,他们两人从气质谈吐方面最多是让人觉得是来自小康及以上的家庭。于是除了校长大人,没人知道这两人的家庭,一政一商,在这个国际一线大都市有怎样令人忌惮的名号。
牛老师心情差劲,本想着给阮繁星一个回家反省的处分,可她作为一个班主任在学生没有被主任捉到违纪的情况下实在没有这么大的权力,阮繁星不听管教,但确实是个好苗子,学校要成绩,她又不好和家长闹得太僵,现下到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姜瑞多精明的一个人,她拍拍繁星的头,通情达理道“这孩子昨晚做功课休息晚了,这样,我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还请老师给我们繁星批一周的假。”
繁星就这样在一众同学悲悯的眼神下简单收拾了书包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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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宸第一次来阮繁星的年级,他是毕业班的重点培养学生,应试教育将原本并不为人所重视的中考提到了战略层面,所幸的是祁尚臣并不在学校住,逃避了朝五晚九的苦行僧生活,但繁星不同,她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不在家,之前多数时间养在祁家,等到初一开学伊始,便给她办理了住校,周末回到祁家。
但住宿条件再好相比于家里也只能说是很一般,所以姜瑞不时让司机给繁星带些衣物和水果。
不巧司机今天请了假,姜瑞便让祁尚臣从家离开时带上了繁星落在卧室的针织围巾。
男生的发育较女生要晚一些,一般会在中考过后的两个月发生显著的变化,祁尚宸自然是个正常的好少年,175的身高使得他现阶段在人群中显得很挺拔,再配上那虽未完全长开却依然辨出帅气妖孽的面皮,简直迷得一众早熟少女心花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