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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

无名氏跟单二哥从酒楼别后,别无去处,就漫无目的地四处游玩,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潇洒日子,然而经过这一场劫难之后,无名氏发觉心境发生很大的变化,已不再是那种不问江湖自在悠哉的心境了,即使同样的环境,心里也多了些苦闷,脸上也多了忧郁之色。

只是这酒似乎更爱喝了,每到一处必是一场大醉,想让自己忘掉那个惊心动魄的画面,然而要忘掉太难了。每次喝酒都会想起那些曾经陪伴过自己的女人,紫烟、若非、小蝶还有那个冤枉自己的无双,每次大醉都沉沉地睡去,希望自己不要醒来,可是每次的第二天就都醒了过来。

单二哥走了,行痴大师走了,还有那些可爱的女人们也走了,陪伴自己只有干将剑,每每看到干将剑就又想起李若菲那个莫邪,她在哪里呢?

这一日,已是炎热的7月,无名氏竟不知不觉悠悠地走进了扬州城,来到了紫烟阁,望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无名氏由是感叹: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径直走了进去,上来二楼,推开那扇熟悉的门,那门的里面,那琴的前面却见一个绝色女子在弹琴,无名氏走进去,那女子却似乎没看见,继续弹琴,仔细听之,弹的却是嵇康的《广陵散》。

《广陵散》是汉魏时期相和楚调组曲之一,原是东汉末年流行于广陵地区的民间乐曲。曾用琴、筝、笙、筑等乐器演奏,而今现仅存古琴曲。据说此曲讲述的是战国时期韩国人聂政为父报仇的故事。聂政其父为韩王铸剑误期而被杀,为报父仇,上泰山刻苦学琴十年之后,漆身吞炭,改变音容,返回韩国,在离宫不远处弹琴,高超的琴艺使行人止步,牛马停蹄。韩王得悉后,召进宫内演奏,聂政趁其不备,从琴腹抽出匕首刺死韩王。

嵇康非常喜爱《广陵散》,经常弹奏它,以致招来许多人前来求教,但嵇康概不传授。死前索琴弹奏此曲,并慨然长叹:“《广陵散》如今绝矣”。从此以后,此曲就在风流名仕中流传开来。

听着悲壮的广陵散,无名氏悲伤地陷入沉思。

不一会,几个小菜,一壶杜康送了进来。那女子弹奏完微笑着走了过来道:相比阁下便是无名氏?

“正是,未请教?”无名氏道

“紫烟”那女子道

“”无名氏沉默了一下,这果然是紫烟,只是此紫烟非彼紫烟,真是去年今日此门中,同是紫烟各不同!想必这又是哪个达官贵人倒了大霉,不得已流落风尘。

“无名大侠的风流故事,小女子早有耳闻”紫烟道“既然有缘相见,何不一醉方休?”

“正合我意”无名氏道

……

从此,无名氏与紫烟每日好生缠绵,过了三五日,突一日紫烟道:我闻无名大侠武功高强,号称天下第一剑,不知无名大侠可否帮小女子报仇?

无名氏一惊道:不知仇家是哪位?

“京城朝中御史大夫屈伦屈死鬼”紫烟道“你可能听过此人,此人以御史大夫手中之权,诬告我爹,结果导致我家家道中落,父亲被斩首示众,母亲病逝,奴家不得已才坠落红尘,如若无名大侠能帮我报得此仇,大恩大德小女子万世不忘”

“屈死鬼这个人倒听说过,也好,我正无处可去呢,不妨临安走一遭”

“小女子在此先谢了”

“你在此等我数日,我去取了人头便回”无名氏道

“小女子恭候恩人回来”

第二天,无名氏便离开扬州往临安而来。这一路上倒是道听途说了“屈死鬼”的一些事,而紫烟的事由于刚发生不久,民间也是议论纷纷,流传甚广。紫烟本姓杨,其父杨德昌生前乃是扬州知府,据说政声甚佳,无奈占据江南肥地,早有人觊觎,经“屈死鬼”诬告贪污而被斩首示众。

无名氏想着之前在江湖之中不问朝中事,原以为只是江湖险恶,想不到这朝堂之上更是险恶,人心可怕啊。

自从心中有了事,脚程比以前更快了,不必像之前那样无所事事四处乱逛,不几日便到了临安。

问清了“屈死鬼”的府邸之后,无名氏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吃饱喝足单等夜晚到来。

到了亥时,无名氏从客栈楼上上了屋顶瓦面,向着“屈死鬼”的府邸飞去,一刻钟过后,无名氏就在“屈死鬼”的府邸大堂的屋顶上,翻开其中一片瓦向下一看,大堂内却有两人在商谈,其中一人却是陆少平,另一位看来就是“屈死鬼”。无名氏不急于下手,细细听之:

“屈大人,如果能让王之贵王大人升任京兆知府一职,多少银两尽管开口,你也知道我华山派在陕西的势力”陆少平道

“京兆知府虽然不是块肥缺,却也有很多少人想着啊”屈死鬼道“想让王之贵升任京兆知府,需这个数”说着屈死鬼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两是不是高了些?”陆少平道

“不高,你知道扬州知府吧?同样的官职四十万两”屈死鬼阴笑着道

“好”陆少平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了过去。

“陆掌门你就等好消息吧”屈死鬼收起了银票,陆少平告辞走了出去。无名氏不想惊动人,就想着等屈死鬼睡了割了头便走,于是在房顶上等着。谁知那屈死鬼收到银票后兴奋了,坐在大堂密谋起来,直到子时,这才关了灯上了床,弄得无名氏差点睡着。

好不容易等到关了灯,预估着睡着了,无名氏这才摸到了屈死鬼的房间,上去一把把头割掉用布包好,这才急匆匆离去。

次日,屈死鬼被杀之事就传开了,无论是民间还是江湖上都议论纷纷,民间是举手庆祝,而江湖上却是流传着华山派掌门陆少平夜里只身入临安城杀贼的故事,据说当晚有人见陆掌门进去,约半个时辰即提着屈死鬼的人头出来。

而此时的陆少平正在临安城窝在安乐窝了,自从跟陆无双结婚后,陆少平跟陆无双的假夫妻让他很是恼火,却又不敢发作,这不正好到了京城,干脆就住进了临安城鼎鼎大名的妓院——金凤苑,屈死鬼死去的第二天,当他还在温柔乡里的时候,随从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少平,吓的他顿时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赶紧收拾东西逃出了临安,一路上战战兢兢终于回到了华山。

又过了三五日,无名氏回到了紫烟阁,那房间内,紫烟已设置好祭台,无名氏将布包着的人头往祭台上一放,紫烟眼泪喷涌而出……

许久,紫烟回过头跪在无名氏面前道:从此以后,小女子就是无名大侠的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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