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在浴缸里，水还是温热的。
姜奂轻轻揽着张玉靓，听她说起于新娟和文山的事。他一下子想起，于新娟别墅浴室的浴缸对面，还曾有他的照片呢，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唉。
“文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问张玉靓。
是啊，文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粉丝会这么回答：我家大山人超级好，对待粉丝超级温和，而且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就是太年轻了，风头太盛了，容易让别的人嫉妒。如果你要是在网上看见有人抹黑他，那都是嫉妒他的人，我家大山堪称完美，没有污点的。
他的经纪人会这样回答：我是从小看着文山长大的，他真的是为数不多的敬业的好演员。所有镜头都是亲力亲为，不用替身，他真的太喜欢自己的职业了。而且他的脾气超级好，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
他的朋友会这样回答，山子特别够意思，我们从小玩到大，从来没说因为自己是明星就把我们这些发小给忘了。真的，有酒局叫他，只要他有空一定来赴约。而且总要买单，我们能让吗，我们这些发小也不是看上他钱占他便宜的人。我们都是轮番请，就是每次山子请的时候，都是高档地方，真是让我们这些人长见识了。
这么多人，没有人说起他的感情生活。
文山是一个演员，非常敬业的演员，演技非常好的演员。他得了不少国内外的大奖，他的演技毋庸置疑。有很多老前辈，都说他就是天生吃演技这一碗饭的。他演山，那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演水，那就是温柔明媚的溪流，演海，那就是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他的一颦一笑都是戏，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情。
这样一个男人，演的是戏，活的也是戏，他享受这种感觉。
于新娟很少看剧，也没那个时间去追剧。对于影视剧中一茬又一茬的小鲜肉，她完全没有印象与概念，也不感兴趣。对她来说，那些小鲜肉和围着她讨好她的那些男人是一样的。只要不投入爱情，所有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让文山来陪她，一开始也不过是想难为一下张玉靓。
但是，可但是，有时候你越是不在乎，十拿九稳，觉得不是威胁的事物，往往就成为让你记忆犹新的一个回忆。
于新娟在酒吧里第一次见到文山，他穿着白色棉质T恤，外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牛仔衬衫，下面是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他非常年轻，柔和的黄色灯光映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他看着于新娟，嘴角上翘着，说：“娟姐好。”
声音带着点烟嗓的沙哑，他确实痞帅痞帅的，于新娟对他微微颔首，并没说话。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都带着逢场作戏一般的试探。相互谈论着不深不浅的话题，文山没有刻意的讨好，于新娟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欢，只是在最后俩人拍了一张合影，是文山用他的手机自拍的，没用自拍杆，拍照需要，俩人很自然地紧紧挨着，文山的胳膊更是很自然很绅士地揽着于新娟的腰肢。
拍完合影，俩人又自然地分开了，很自然的互相加了微信，文山很自然地给娟姐传了照片。
在张玉靓来看，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文山是个明白人，他明显知道她安排的这场酒局的用意，并且如今看来他也并不排斥。
酒局之后，文山在片场拍戏时，于新娟会安排助理给他送去吃的，喝的，用的。而且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通常都是全局组所有人的。于新娟对于每一个男孩都非常大方，她觉得钱是最易付出的，也是最快可以得到回报与结果的。
“文山，这又是一个你的迷妹，不，迷姐。”剧组的副导演一边吃着于新娟派人送来的海鲜盒饭，一边笑眯眯地对着文山说。
文山笑了笑，没说什么，也津津有味地吃着。
下了戏，他给于新娟打电话，说：“娟姐，今天的盒饭很好吃。晚上方便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好啊，晚上见。”于新娟挂了电话，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于新娟穿了一件低胸的包臀小礼服，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两大团，雪白的肉若隐若现。虽然已经是40多岁的女人，但是身材凹凸有致，再加上舍得给脸花钱，无论从外面还是从气场上看，她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女明星。
“弟弟今天拍戏累不累？”于新娟像一条美女蛇，她看着文山，像看自己嘴边的肉，贪婪又充满诱惑。
“本来很累，吃了娟姐送来的盒饭，又充满精力。”文山从不躲避于新娟眼睛里那赤裸裸的欲望，反而他还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去看她、欣赏她极力展现女人魅力的样子。
于新娟喜欢他这么看着自己，而不像大部分的男人，不是贪婪地看着她，就是带着躲躲闪闪的扭捏，甚至有的人眼里有藏不住的鄙视和不屑，但是又为了她手里的资源，人脉或者是钱，不得不委身与她好。
她最看不上那种人，之前她遇见过一个男人，20多岁的年纪，想赚钱出国读书，被人介绍给了于新娟。她带去吃西餐，她也是今天这身妆扮，也是这个眼神去看他。他看着她，目光里充满极力掩饰依旧掩饰不住的厌恶与鄙视。于新娟笑了，她点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启开后将一整瓶酒倒在了那个男孩的头上。整个饭店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男孩猛地站起来，伸手指着她，吼道：“你干什么？”
“奚落你。”于新娟轻蔑的看着他，说了这三个字。
“你神经病吧，老妖婆。”那男孩气急道。
“告诉你社会的规则，既然出来卖，就放下你那高傲的心，不然要吃更多的亏。”于新娟扔了一笔钱给他，然后转身走了。
她喜欢认清自己身份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摆好自己的心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