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泰山,过了岱庙,就是泰山郡。那王朗呆子非要去祭拜岱庙。
“也好,可以多一点时间和羊姑娘相处。这呆子老哥倒是挺懂套路的嘛。”俺王昱心内暗道。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说笑间就到了泰山郡内的羊府。报了门房,进了大门,穿了前厅,走拱桥过了假山方亭荷花池,入得大堂。羊爸爸冠冕未戴,着一袭紫袍踏两只木屐,身上带着伤,忙忙就来相会。那一家人抱头痛哭,又嘤嘤而笑,是一会哭一会笑,着实感人。
“贤侄大恩无以为报,且留寒舍用膳一叙。”羊爸爸道。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王朗深作一揖道。
“这也算寒舍啊,那俺家是寒窑了。”王昱心内叹道。
于是在西厢房歇息。到了饭点,有仆人来招呼,领着王朗到了膳堂。
一进膳堂,好家伙,中间摆五个大火锅。
“贤弟,这是鼎。”王朗心内解释道。
“哇,愚兄,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干嘛不搞几口鼎来也吃吃火锅啊。”
“愚兄家格不够啊”王朗心内泪目解释道。“这不是钱能买得到的呢。周礼规定了贵族饮宴列鼎的数量:王九鼎,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士三鼎。”
“你老爹不是当官的吗?不算卿大夫吗?”
“不幸家严早亡啊。。。”王朗仍然泪目,为啥王昱的问题总是这么扎心呢?
“士也可以用三鼎呢,呆子老哥你不是常常自诩名士吗?不算士吗?”
“愚兄还未举孝廉入士呢。。。”王朗继续泪目,“贤弟你是觉醒了毒舌的天赋了吗?”
“贤侄为何哭泣?”那正坐的羊爸爸问道。只见他头戴元冠,身着玄端素裳,雍容雅正。
“小侄为父女重逢感动。”王昱连忙解释。心内暗道,“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嫉妒气得昏古去的呢。”
“也是。”羊爸爸慨然道。
“老夫一向无嗣,中年得了这女儿。格外宠溺。她原来跟下邳陈家有婚姻之约。那日,吾带着送亲队伍送女儿去下邳完婚。那个陈家孩子亦率人渡河亲来接亲。不曾想,遇到一股黄巾贼兵打劫。乱纷纷中与女儿失散。我寻了又寻,觅了又觅,只是不见女儿踪迹。只好回到家乡。只道是今生再也难见爱女。不曾想贤侄又把爱女送回老夫身边。”
“不知道那陈家公子是死是活。”王昱突然生出此念,“感觉自己好险恶~”
“贤侄快快入座。”羊爸爸指一指他左手边位置。只见羊爸爸和羊妈妈并列坐在正座。羊姑娘坐在右边首座。
“恭敬不如从命。”于是王朗在左边首座入座,与羊姑娘四目相对。
“这座位倒也不错。”王昱心内暗道。
羊爸爸拍拍手,来一些仆人给我们捞火锅,又有一些舞女来舞蹈,还有一个乐师来击钟。
“礼记规定了,天子三架编钟三面摆置,诸侯两架编钟两面摆置,大夫一架编钟一面摆置。”那呆子心内对王昱解释道。
“知道的倒是挺多。你家有吗?”
王朗又泪目。“贤弟的毒舌技能又升级了呢”
“贤侄怎么又垂泪呢?”羊爸爸问道。
“啊,老师,只因这鼎煮水沸,炙手可热,小生被煮肉片烫了。”王昱答道,心内暗道“才不会承认我是因为嫉妒气得昏古去的呢。”
“贤侄既然被烫了”羊爸爸道。“来啊,到冰窖伐冰来,与贤侄做冰镇酸梅汤喝。”
“真奢华高贵门,伐冰之卿大夫,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也。礼记记载,贵族豪富家庭一般要建冰窖,凿取冬季的冰块,然后冷藏起来,用于不时之需。”王朗心内解释赞叹道。
“居然还有冰窖。请问您家里有矿吗?”王昱已经快气得昏古去了。“敢不敢来点更刺激的。”
“老夫现充泰山郡丞,郡守命老夫全权管理本郡盐铁专营。。。。”
只见王朗一脸木然。
“贤弟振作啊!贤弟快醒来!贤弟!贤弟~”原来王朗元神正在全力抢救完全昏古去的王昱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