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子要疯了!”在黑不溜秋的小巷里,孤零零的我再也忍不住了,仰头对天咆哮。
……
虽然刚才我叫自己回神儿,但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遐想。
没有办法,我只好拼命想着天边的白月光。
等我恢复理智,才想到一点。
徐师兄只说我特别,又没说是那种意思,万一他是我的仇人嘞?
我这是怎么了?总是想这些。大概是:少女情怀总是春?
想到这些,心中烦闷的我只自顾着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幻境发生的改变。
我们两个走的这段路上,攻击我们的藤蔓越来越少。
就在我们以为要出去时,宽大巷子忽然变窄,窄到我们两个只能像个螃蟹,横着走。
这也就算了,实在不行,那就暴力突破!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徐师兄拖走。不知道女孩子孤零零的走在这种路上很害怕啊!
徐师兄离开的方式很特别,他是被背后的墙给“抱”走的。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傻呆呆的让他挣脱我的手。
然后,我一个人数着走了大约半小时。
我真的该和他一起消失的,总好过现在一个人。
“相无啊,相无。”我握着相无低声呢喃。
“毁灭吧。”
先前不这么做是害怕伤到隔壁张师兄他们,后来晓得这是幻境就更不敢实施这个办法,生怕误伤了中幻境的人。
现在嘛……我估计是唯一一个没被拖走的人,湮灭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去报信的英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可能他们也被困住在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我没有心符、也不会符阵,但是我晓得符修嘛,符越多就越厉害。”
自从东方祎蕰刺我那一次后,我认真去问旁人什么是心符,什么是符阵。
在我坚持不懈的“逼问”下,心软的师姐无奈的说出了事实。
原来我长不出心符。
心符这个东西,虽然不是先天形成,但是和先天有很大关系。
符修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生出心符,心符代表你未来修炼的去向,有的人会专注攻击,有的人会专注防御,还有等等方向。
一般来说,像我这种仙胎,就算天生没有长心符,那么三岁前就会生出,可惜我现在十五了都还没有,啊不、我十六了。
为了怕我伤心(可能也怕我晓得了,出去丢脸),所以幽潭山全部都瞒着我,也没人在我面前用心符,他们也就这点还有人情味。
至于东方齐磐?他看我三岁都没有心符,直接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哼!无情的仙界!
没有心符就组不成符阵,其严重程度好比剑修没有剑。
这也是别人会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来瞧我的原因。
不过我觉得剑有剑阵,符再弄个符阵就太没新意了。
上苍让我不生心符肯定是有原因的。
符修一次性可以使用那么多符纸,却被用来做阵,太过可惜。
我轻念符语,相无挣脱柘台的束缚,悬至半空,发出耀眼白光,盖过月流珠。
接着一张张符纸被相无吐出,紫的居多,黄的居少。
既然这里这么黑暗,那就让太阳的光芒来暴露这个肮脏不堪的旮旯!
五十三张符纸回环成一颗圆球,圆球变成红色、燃烧。可不就像一个太阳?
这是我知道符修天赋不行后自行想象出的招数。
我给它取名叫“拟物”。
拟物,不仅可以作为修辞手法在文章里运用,还可以作为招式在符纸中使用。
它的原理和御剑相同又不同,御剑是身随剑动,心从剑意。那拟物就是符随指动,物从心意。
御剑中剑是主动的,拟物中掌控权在我这里。
“太阳”越升越高,越来越远。终于在燃得最炽热的那一刻落入远方,炸得天边白昼。
只听见几声奇异的尖叫,我身旁的小巷开始扭曲。
两边墙壁向我倾倒,我连忙跃入空中,御起绯青。现在幻境破灭,绯青也可以随心而动了。
两条巷子在地上摔成一堆粉末,而后被一股怪风吹得满天飞舞。
我看见张师兄他们和黎子琦他们都倒在一起,心中大松口气。连忙御剑下滑,打算去看黎子琦他们的情况。却不想空中飞舞的黑沙发生异变,如黑色丝绸般将我裹住。
呜啦啦的风声中,一个冰冰凉凉的人靠在我身后。
“瞧瞧我抓住什么了?东方明姝!”那人的声音沙哑奇特,仿佛很久没喝水一样。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种有点熟悉感觉让我后背发凉。我想转身,奈何全身僵硬。
他慢悠悠的说:“上次把你放了,这次嘛……
“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
没想到真的是长华街开女魔孽!我进入了一个思维盲区,以为这魔孽只杀女子,他其实是可以杀男子的。
可惜方才为了拟物,把鸣玉收回去了,而现在我浑身僵硬,相无和青雀簪都摸不到。
那魔孽伸手在我背上画什么,像是阵法之类的。不过有这么小的阵法吗?
难道他就是用这阵法把那些仙子给……
如此简单痛苦的方式,就害得一条条年轻的生命陨落。
若是昔日,我只会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任由他从背后偷袭的小仙了!
漫天从鬓上悄然滑向那魔孽的手腕,把他两只手腕紧紧缚住。这种不易挣脱的系法还是我在历练时学得的。
得意洋洋的他绝对没想到我会反抗。
就在他双手挣扎,心神慌乱的同时,恢复行动力的我蹲下快跑,连忙跑出黑沙。
就在即将触及黑沙时,我听见他说了一句话,声音细碎不清。可是就在他说完话的同时,漫天炸了,魔孽挣脱了束缚。
是的,漫天炸了。炸成一片片碎布。
好在我并没有受到反噬,说明漫天没事。我放下心来,逃出黑沙。
这时漫天也飞来重新变成发带缠住我的发髻,系得很紧,生怕自己再被炸成碎片。
甫一脱离黑沙,世界就清晰刺眼起来,我看见英歌和八长老以及幽潭山管务楼三位阁主都在外面,他们正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