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要去哪儿?”一下就从桃林到了这不知名的湖泊,我该不会是遇上了传说中能偷天换日的大妖了吧?
她笑了笑,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的就像在坐游艇。
湖泊的对岸是一座大山,湖泊通向山里。
她要带我进去?里面有什么?
现在我已经打消了她要杀我的念头,以她的实力,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杀掉我一个小仙。
可能她真的是要我把她放出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放。
“进去吧。”她拍拍我的背,然后消失了。
我望了一眼一望无垠的湖面,然后进入山中。
她是水妖,这湖泊应该就是她的本体,我想跑也跑不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我进入山洞后,水就退散了。一直泡在水里,就算是仙也不好受。
山中无风,我仍觉得寒冷。仙的抗寒能力很强,能感觉得到冷,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影响着。
山里只有我“答答”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你来了?”空灵的声音凭空响起,回音缭绕。
远方似有一点荧光。
我跑过去,在荧光前止步。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震惊。我敢保证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
我眼前是一块巨大的寒冰,可能这座山的内部就是这寒冰。寒气四溢,我驻足在此不敢前进。
寒冰中有一个身影。我把眼睛眯起,可以看得更清楚。
一个女子被封印在这寒冰之中,她长发如藻般散开,被封印时的反抗姿势也被定格于此。
“来。”她说道。
“你要我做什么?”我没有上去,因为太冷了,似乎要把我的血液凝结。
“好小。”她无视我的提问又说了一句,带着一丝嘲笑。
小?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矮小的身材,虽然小,但是我心理已经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生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又问了一次,语气加重好让她忽略我的外貌。
“上次你说过放我出去。”
“那个不是我。都多少年了?那个人肯定死了。”
“你腰上的是柘台吧?”
“是啊。”自从我的亲亲娘亲给了我柘台以后我天天都把它别在腰上。
“那就是你了。”
我算是理解清楚了。可能是这个柘台的前任主人答应她下次来要把她放出来。结果还没有放,那个人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这倒霉事就轮到我了。
“我答应放你也没用。我又不知道怎么把你放出去。”
“很简单。你上来三步后再挖开脚下的土地。”
三步?听起来轻而易举,做起来可难如登天。这么寒冷我怎么上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反正你被封印了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以为她会震怒,但是她却笑了笑。
“你可能不知道吧?柘台上面有一道诅咒。谁是柘台的主人,谁就会触发这个诅咒。”
“我只是柘台的缘主,不是主人。”
“那也一样。”
“我怎么相信你?”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送的仙器附带还有诅咒。
“那你就拿你的命来试一试?”
“不了不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在性命威胁面前,寒冷也不算什么。
一步、两步、三步。每前进一步,寒冷就加重一分,好像在警告我不要前进。
忍受着寒冷还要挖个洞!土地都被寒冰冻僵了,我拿出最好的火龙符还不行,索性一次性把全部的、带有加热功能的符纸全部铺了上去。
“斥雷符。”我扔出符纸,斥雷符是我所有符纸中威力最大的,肯定能挖个洞。
“雷是没用的。”被封印着的女妖提醒了我。
“那我怎么把它挖开。”我哆哆嗦嗦的说完,手压在铺着符纸的纸面上,希望这点温度可以帮我驱寒。
“用柘台。”
柘台?柘台只是一根毛笔,怎么挖?
我还是从腰间解下了柘台,柘台笔尖已经冻硬了。我用笔尖挖土地,发现原本坚硬的地面在柘台面前就像豆腐块似的。
眼看着有效,我便越挖越卖力。终于看见了土地中凸显的白色的一角。
“这个?”我挖的更深,挖出了一块白色牌子,玉质的。刚才白色的一角就是这个牌子的边角。
“继续。”那女妖催促我一声。
我又开始挖,下面的土地明显比刚刚的还要难挖。
终于,我挖出了一个黑黑的石头,葡萄大小。
“这个?”我打算拿给她看。刚摸到石头,寒冷就从手指袭上脑门。
“砰”是冲煞链破碎的声音,强大的寒气击碎了冲煞链。完了,我怎么和东方齐磐交代?
“是这个。”她一直平淡无波的声音终于带了一点喜悦,奇怪,明明她还没有看见呢。
我发现石头附带了一条细绳子,便拉着细绳子把石头扯起来悬在空中。原来这是一条项链。石头也不全然是单调黑色,它的一面刻了一道“水”的古文字。
水?刚刚的水妖和她什么关系?她的分身?
“然后呢?”我看着她。
“把这个拿到东南方的洛川,摸着这个符文念三声‘洛川’就行了。”
“这么简单?”简单到我都不相信。
“嗯。”
“洛川在哪里?”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过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东南方。”
“好吧。”我拿着它准备走回去,随后又想起什么,“对了,诅咒怎么办?”
“你帮我解开封印,诅咒自然就解开了。还有,你的相无不要了?”
“相无?”
“就是那个。”
这里没有别的,她说的应该是我刚才扔掉的那个白色玉牌。
“这是我的?”我拿起它,用拇指抚摸着。
好熟悉。熟悉的就像就与旧友重逢一样。
我手中的柘台也微微颤抖,似乎在告诉我那是它的亲人。
我把柘台、相无放在一起,两者立即引起了共鸣。随后合二为一化作一条项链——冲煞链。
这下不怕东方齐磐说我了。快走吧,回去再研究这个东东。
我扭头走出洞口。
……
“唔。”我在树上醒来。
我刚刚不是还在山里吗?怎么回了桃林?
刚刚睡醒还有点冷,不过没有在山里冷。
我爬到最高的桃树上,从上面望下去,桃林一览无余。
什么湖泊,什么大山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我扯下项链,项链分开变回相无与柘台。
刚才那个该不会是上古大妖吧?我对妖的知识知之甚少,上古大妖还和水有关的,我一无所知。
“她给你的石头呢?你打算按照她说的做吗?”一直静静听着的酆雪杭打断我的回忆。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如果不能迫解诅咒,我当然是要去洛川的,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哪里。”我身体往后一缩,“好了,相无的来历我讲完了,该你讲酆小四了。”
“我们去参加了论剑大会再说吧。”酆雪杭起身。
“论剑大会?”论剑大会不是还有两天吗?
“我昏了两天?”
“嗯。”
“行,我们边走边说吧。”我也起身笑望他。
“论剑大会要你小师叔主持。”
“你也可以。你都说了你们是一个人。”
“酆小四叫酆渊,是散华和柘台的主人。”
“不对。”我打断他,“不对不对。”其中似乎有矛盾点。
梦境中,“我”给了酆小四柘台和相无。但是相无是我从上古大妖封印处挖出来的。散华是仙界禁止控魂脉控魂后才制作出来的。所以相无、柘台、散华不可能同一时间出现。酆雪杭一定说了谎。
“你说谎。”我笃定的说道,再把我的推测说了出来,不过梦见酆小四的事我换了种说法。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在我坚定的眼神下,酆雪杭决定告诉我事情真相。
“也不能说是我。是你的小师叔骗了你。”
小师叔?我有些意外。
“傀儡术其实是在控魂脉被禁止前就使用了的。”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这么说来,散华、相无、柘台的确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
相无和柘台至少经历了四个主人,“我”→酆小四→答应放水妖出去的人→我。
想通后我又看着他,希望他说的更详细一点,他也看着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完了?”
“完了。”
“我都跟你讲那么仔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讲仔细点?”
“那个说来话长,等论剑完了再说吧。”
“可以。”反正在论剑期间你也跑不了。
论剑大会在结冰的大海上方举行,我与酆雪杭在海边分开。他去主席台,我则来到师姐身旁。
现场吵吵闹闹的像沸腾的锅,真是人声鼎沸呀。
五氏族的氏族长们、五山的掌门人们都在主席台上,酆雪杭是北道主所以居中,右边是氏族长,左边是掌门人。
再看台下,五山的弟子们以他们的颜色成功夺人眼目,远远望去:黄、青、蓝、紫、灰一片。
其次是五氏族,五氏族虽然平时的衣服颜色不一样,但是这次他们的衣服也是一样,不过却没有五山那么艳丽。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酆雪杭站起来准备说话,但是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
“隽言仙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