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响彻,乐陵城的城门随之开启,渐渐路上有了往来进城的商贩,挑着装满各色商品的担子,也有或是趁着黎明进城走亲戚的老媪。
守城门的侍卫按例挨个检查进出城的人,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进了城之后看着四下无人注意朝着城东的那座破庙走去。
清晨露水深重,城东的杂树掩绕,水汽氤氲,那座破庙冷清依旧。
踩着破砖碎瓦,那个人进了破庙,三两步走到了佛像身后,轻车熟路。
“大哥,来人了。”
领头的暗探微微举手,示意手下准备动手。
之间那人直直朝着那个几块碎砖遮掩的小洞口,向内探手摸索着什么。
“动手。”领头的暗探把手一挥,身后的黑影就窜了出去,重重撞击将那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人拼命挣扎,“什么人!放开我!”
“放开?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不停挣扎翻动,暗探抓着那人的领子,一把拽下,从脖颈到后背纹了一只烈爪飞鹰,正是北狄贵族部群的图腾。
“大哥,果然是个北狄蛮夷,只是…”手下端量着那人身上的飞鹰图腾,略有些疑惑。
“只是什么?”
“只是这纹身似乎有些新。”
“新?”
“像是不久之前才纹上的。”细看那人身上的图腾,有些地方还是微微泛红。
“先带回去,好好审问。”
互市谈判已成,南宫景行一早就起来草拟了让苏长毅父子二人尽快从边关回城的旨意。
“陛下,”高荃从身后出来,给南宫景行端了一杯贡菊毛尖,南宫景行端起啜饮了一口,“高荃啊,把这旨意发到边关去。”
“陛下莫急。”
“嗯?出什么事了?朕想让宁国公尽快回来。”南宫景行满心疑问,苏长毅一日不回乐陵,南宫景行这心就一日不踏实。
“陛下,暗探回来了。”高荃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回来的密探向南宫景行说明这一切。
“参见陛下。”来人就是今日一早去捉人的暗探领头,名叫方霄沂,是南宫景行一手秘密训练的暗探队伍,大部分是孤儿,这个方霄沂就是这些孤儿里最沉稳聪慧的,武艺可能不是最强,但头脑自是没得说。
“起来吧霄沂,有何事上奏?”南宫景行将召回苏长毅的旨意放在一旁,等着方霄沂说点什么。
“陛下,今日一早捉住了一个来乐陵取密信的北狄探子。”方霄沂跪在南宫景行面前,双手递上那张信函,高荃取来送到南宫景行面前。
“朕瞧瞧,”南宫景行展开那张信纸,霎时间怒目圆睁,“啪——”南宫景行恶狠狠地朝着桌子一拍,桌上的茶盏被震倒掉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陛下息怒。”高荃立马伏在地上,等着皇帝的雷霆之怒。
“这密信是从哪来的?!”南宫景行早已怒不可遏,将叛国逆贼抓出来碎尸万段。
“昨日看见一人去往城东破庙,藏了这密信,那人是…”方霄沂还是多少有些犹豫,一来信得过苏长毅的为人,二来那人实在是蹊跷。
“快说!”
“是…是从宁国公府出来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