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儿极速地下落,眼前由黑暗变为白色,刺目。
云月儿因为下落时气压过大,晕了过去。倒在了白雪之上。
当时正在下大雪,天气很冷,云月儿穿得十分单薄,所以被冻醒了。
“好冷啊!”云月儿抱住身体,冻得瑟瑟发抖,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儿啊?”云月儿环视四周,这里十分陌生。
“冻死我了。”云月儿好不容易站起身,手触碰到了冰凉的雪,急忙收了回来。
“凌零!你出来啊!我这是到哪儿了?”云月儿望望天,大声叫道。
半晌,云月儿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半点儿回应。
“冻死了。”云月儿又摸摸胳膊,搓搓手,带着哭声而又坚毅地说:“在这儿只能等死!”
云月儿继续走着,鞋子里都进了雪,凉飕飕的。
“前面有个人家,我……我去看看……”云月儿走了一个月,粒米未进,渴的时候只是吃些雪。
云月儿冻得脸上都结了霜,嘴唇没有血色,手被冻肿了,脚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凌零,你个死家伙,我再见到你,我要杀了你!”云月儿吐槽道,仿佛在给自己打气,给自己鼓劲儿。
“凌零!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云月儿一边走一边叫喊着,不知不觉又走了很远。
天渐黑,雪地里雪很厚,让人鞋袜都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云月儿孤独地走着。
“好累啊!好困啊……不行!不能睡!”云月儿坐在雪地里,眼皮垂了下来,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夜空中有许多星星,月亮很圆,云月儿望着它,不禁笑了:
“妈妈!”5岁时,云月儿见养母在看着夜空,不禁叫道。
“来!月儿。过来!”云月儿养母抱起云月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妈妈,你看什么呢?”云月儿甜甜地问,手搂住养母的脖子。
“看天上!”云月儿养母用手指指天,云月儿也顺势看看天上。
“好美啊!”云月儿不禁赞叹道。
只见夜空中,有许多碎金般的星星挂在天上,皎洁的月亮,柔和的月光。显得十分恬静。
“月儿!你看,那个是北斗七星,它多像勺子啊!看!那勺柄指向的是北极星,是最大的最亮的星星。”云月儿养母对云月儿说,云月儿痴痴地仰望着夜空,心里十分向往。当听见养母说北极星是最大的星星时,她却立马说道:“不对不对!最大最亮的星星是那个!”云月儿用手指向月亮。
云月儿养母愣了愣,随即大笑道:“月儿啊!那是月亮,不是星星。”
“谁说月亮不是星星了?”云月儿爸这时开口信步走来。
“诶!你瞎说什么!这月亮是月亮,星星就是星星!”云月儿养母瞥了一眼云月儿爸,语气里带着些愠怒的意味。
“哈哈!是不是还要我家小月儿告诉我们!”云月儿爸慈爱地摸了摸小云月儿的头。
“可是我连什么是月亮什么是星星也不知道啊……”云月儿鼓鼓嘴,挠挠头。
“哈哈!月儿,你看!”云月儿爸拿出一本书,递给云月儿。
“可是我不认识字啊……”小云月儿低声说道。
“没事!这是带拼音的书。”云月儿爸抚摸着小云月儿的头,说道。
“好耶!”云月儿立马奔去屋内,看了起来。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云月儿养母问云月儿爸。
“嘿嘿,你猜!”云月儿爸笑着说,云月儿养母翻了个白眼儿,不去管他了。
第二天,云月儿便把书看完了,于是,在晚上,在夜空下,云月儿当起了“小老师”,给爸妈讲“课”。
“我家小月儿真棒!”云月儿养母夸赞道。
“那是!”小云月儿挺起胸,自豪的回了一句。
“哈哈!小老师,想不想吃好吃的啊?”云月儿养母摸了摸小云月儿的头,问道。
“我要买书!好多好多书!我以后还要当老师!”小云月儿嚷嚷道。
“这……”云月儿养母皱了一下眉,看向云月儿爸,云月儿爸一脸“坏笑”,答道:“好好好,好好好!”
云月儿养母也不由得笑了。
“当时,爸不逼我看书,让我先尝到读书的甜头,呵呵呵呵!我真是要感谢爸了。”云月儿躺在雪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很是虚弱。
云月儿的眼皮马上要合上了,天也亮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了。”云月儿说了一句,眼前渐渐模糊。
云月儿身着粉衣,在白雪里很是显眼。
这时,在雪地里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背着沉重的篓子,里面尽是柴禾。
少年一扬头,发现了云月儿躺在雪地中,立马飞奔过去,顺势蹲在了云月儿跟前:“姑娘,你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真好听。天气也好得多。
云月儿还未睡去,隐隐约约听见少年的呼喊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少年似乎懂些医术,替云月儿把了脉,皱了一下眉,担忧地说道。
“你是来救我的吗?”云月儿问道,眼睛尽力睁开,可她就看见了少年的一袭白衣,并未看见少年的面貌。
“姑娘,若我不是来救你,我怎会过来?”少年一边说,一边抱起云月儿。
“也对。”云月儿轻轻地说了一句,看到了少年左手腕的疤痕,便晕过去了。
醒来后,云月儿揉揉太阳穴,因为她头疼得厉害。她四处张望,这里十分陌生,古朴。
云月儿身上盖了很厚的被子,屋子里很暖和。
“咕咕”声响起,云月儿摸摸肚子,她饿了。
“姑娘,饿了吧?”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拿了几盘菜:“吃吧!”
云月儿迟疑着,但最终还是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姑娘不怕我?”中年男子愣了愣神儿,好奇地问道。
“你和我原来熟吗?”云月儿来不及咽下一口饭,就回了一句。
“……姑娘真是伶牙俐齿啊!我是山道人,姑娘您呢?”山道人尴尬地笑着,故作轻松地问云月儿的名字。
云月儿笑着回道:“山道人不用叫我姑娘,我叫云月儿。”
“云月儿?这倒是个稀奇姓氏。”山道人轻声笑着,自言自语。
“是吗?敢问山道人,这里是……咳咳!”云月儿笑了笑,突然沉下脸,疑惑地问道,也许是在雪地里冻得时间太久,云月儿咳嗽了两声。
山道人从一旁拿来了一碗药,云月儿接了过来。
“云月儿,怎么,你不是这里人?”云月儿正喝着药,山道人漫不经心地突然问了一句。
“我哪里像是啊!”云月儿喝完了药,说了一句,自己心里暗暗地想道:“奇了怪了,这药加了什么?怎么这么腥呢?好奇怪的味道!”
“确实是。”山道人轻声笑道,摇了摇头,眉头蹙了一下又舒展开了。
“山道人,您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云月儿低声问。
“无妨。可是,你不着急找你的救命恩人吗?”山道人摆摆手,旋即一脸看热闹似的问道。
云月儿沉默了,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尴尬地说道:“那请山道人告诉我吧!”
“自己找。”山道人一脸蔑视地说道,心里如愿以偿。
云月儿愣了愣神,小声嘀咕道:“我哪儿知道是谁啊!”心里立马将山道人的好感度降到了负值。
“有缘便可。”山道人听见了云月儿的话,眼睛斜视云月儿,淡淡地笑了笑。
云月儿语塞了,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山道人,那总给有个范围吧?”半晌,云月儿才开口道,谄媚着挤出尴尬的笑容。
“我的两个徒弟。”山道人冷漠地说道,喝了口茶。
“呃……那他们现在在哪儿?”云月儿迟疑了半会儿,小心地问道。
“门外。”山道人又漫不经心地回道。
“门外?”云月儿吃了一惊,那刚刚她和山道人的谈话,他的两个徒弟岂不是都听到了?她的恩人岂不是也会厌恶她,她就没办法报恩了。
“嗯。”山道人点了点头,让门外的两个少年进屋来。
“这……”云月儿犯了难,这两个少年年纪相当,身着的也都是白衣。
怎么选?
“这两个便是我的两个徒弟,陈安国,陈生平。安国为师兄,生平为师弟。”山道人向云月儿介绍这两人。
“生平,安国,这是云月儿姑娘。”山道人向师兄弟俩介绍云月儿。
“云月儿姑娘,好些没?”陈安国开口道。
“好多了。”云月儿冲陈安国点了点头,微笑着。
“姑娘当真是好些了?”陈生平似乎很关心地说道。
“多谢关心,当真好了。”云月儿也冲陈生平笑了笑。
糟糕,这师兄弟俩声音也一样!
云月儿慌了神儿,忘记了救她的人左手腕有伤疤。
“请问,是谁救得我?”云月儿尴尬地问道。
“是我师弟!”陈安国抢先说道。
“是我师兄!”陈生平似乎迟疑了半会儿,说道。
“到底是谁啊?”云月儿皱了眉,问道。
“是我师弟!不是我!”陈安国急急忙忙地说道。
“师兄……”陈生平看了一眼陈安国。
“师兄!不就是你救得云月儿姑娘吗?你是做好事不留名啊。”陈生平说道。
陈安国一脸无辜,对陈生平说道:“不就是你吗?你怕什么?等等!啊~生平!你是……”陈安国话未说完,陈生平便打断了。
“我怎么?你做好事不留名可别找我替你!”陈生平笑了笑,手攥了起来。
“可我……”陈安国还想说什么,山道人打断了他的话:“安国,就是你了。”
“我……”陈安国一脸无辜,看了一眼云月儿,说道:“姑娘难道也认为是我?”
“我哪里知道……”云月儿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
“是我师弟!你别选错了!”陈安国对云月儿带着乞求的语气说。
“可……你师弟和师父都说是你啊……”云月儿也很窘迫。
“唉!是我是我!是我行了吧!”陈安国无奈地说道。
“姑娘如何报答?”山道人问道。
“山道人请明示。”云月儿想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
“以身相许如何?”山道人看着云月儿问道。
“哎哎哎!师父……”陈安国大惊,急忙说道。
“啊?”云月儿愣住了,半晌才开口道:“好吧……”
陈生平似乎也被惊着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立下婚约。”山道人拿出一张纸,云月儿立马有种上当的感觉。
签了字,云月儿犹如冤大头般坐在那儿,良久才说了一句:“山道人,您有厚一点儿的衣服吗?”
“只有我们穿的衣服。”山道人有点儿尴尬地说了一句。
“那也行。”云月儿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好。”山道人示意让陈安国去拿,陈安国急急忙忙地拿了过来。
“呃……”云月儿红着脸,看着师徒三人,山道人带着陈生平和陈安国出了门,云月儿换上了厚衣服。
“妈呀!太冤了,无缘无故多出个未婚夫。”云月儿摇摇头,把被蒙在头上。
“生平,你过来。”山道人看了一眼陈生平,严肃地说道。
“哦。”陈生平看了一眼陈安国,陈安国正生着气,不理陈生平。
“师父叫我何事?”陈生平走进了山道人的屋子里,问道。
“无事。”山道人摇摇头,说道。
“那师父为何……”陈生平一头雾水。
“生平,我要告诉你,远离云月儿姑娘。”山道人严肃地说道。
“啊?为何?”陈生平愣住了,心里莫名的难过。
“不为何,就是不行。”山道人说道。
“是因为……她和师兄有婚约吗?”陈生平语气低落地问道。
“不光是。”山道人不否认,但这样说了一句:“远离她,你才可活。不然,我便杀了她。”
“……”陈生平怕了,这是山道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狠。
傍晚,云月儿躺在床上,浮现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也许太累了,她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姑娘当真是好了?”
“是我师兄!”
“师兄……”
“师兄,不就是你救了云月儿姑娘吗?你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我怎么?你做好事不留名,可别找我替你!”
云月儿醒了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何想的是陈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