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莫深担忧的回头看了她好几眼，还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却也不敢逗留，赶紧跟着他家Boss离开了。
“谢谢！”
夜灵苏压抑着接过纸巾，感觉可笑的勾了下唇，随手撩了撩湿哒哒的长发，无视路人惊奇的目光，离开。
再过来，保安倒是没有拦她，夜灵苏直接上第24层，接收到莫深给她准备的一大堆工作任务。
加上她迟到，还有处罚任务。
好歹乔泽西还是给了她工作，并没有完全放弃她？
夜灵苏抱着资料文件去到自己的位置，埋头苦干。
一天一天，好像也就是换了份工作，忙忙碌碌，她和乔泽西的关系丝毫都没有改善。
一次，夜灵苏看见乔泽西站在窗台远眺，专注的眸似在沉思什么？
夜灵苏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冲上去，一把抱住乔泽西、将他抵在墙上。
大概没料到她会突袭？
乔泽西漆黑的眼眸略微睁圆，沉沉凝望着她，略有几分虎视眈眈？
“嘿～”
夜灵苏尴尬冲他笑，手捂住他眼睛，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踮脚就吻上去——
千分之一的距离，手却不自觉松开，对上乔泽西依然黑沉沉凝望她的眸，心不自觉慌着，到底、夜灵苏认怂，“对不起！”
之后，转身又飞一般逃跑。
逃跑～
依如她出现时那般让人意外。
被丢在原地的乔泽西：“……”
……
“对不起！”
……
“对不起！”
……
“对不起！”
……
约莫大半个月，夜灵苏突袭了不下二十次——
无论是一起躲雨的屋檐，还是进门的瞬间，抑或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类似：
他走路时突然回头、看书时突然抬头、或是不自觉看向她的瞬间、甚至他睡着的时候……
每一次、每一次，她将他卡在门缝里、壁咚在墙上、抑或是直接……
每一次、每一次，夜灵苏都是失败告终！
失败告终！
面对那么一张俊美如斯的脸，薄薄的唇瓣好看的就像是两片娇艳的玫瑰，魅惑的颜色在阳光点缀下还泛滥着湖光山色般的梦幻，偏偏、她居然吻不下去？！
吻不下去？
为什么？
夜灵苏已经没有心思再思考这个问题。
距离医生下的最后通牒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些天，南南的气息愈发微弱，他甚至没有再迷迷糊糊的醒来过……
从来没有，夜灵苏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
眨眼又是一天过去，夜灵苏在南南病床前守到深夜，看着他、陪他说话……
一夜没合眼，闹钟响了她又去给乔泽西做早餐。
做完早餐又去找他，木讷讷的面容惨白，披散的长发带着几分毛躁，她看上去甚至像是个幽灵。
刚到乔氏大厦楼下，幽灵又被水泼了。
这些天的第N回了？
夜灵苏早就习以为常，脱下全副武装的雨衣，也没有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这么不厌其烦的恶作剧。
收起雨衣，跟随乔泽西进去，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浑浑噩噩，整整一天，夜灵苏就没在状态上过。
浓浓的黑眼圈耷拉在眼皮下，阴气沉沉，她就像是被勾走魂魄的丧尸，连周围的人跟她说话都听不见。
下班的时候，她把原封未动的资料交给莫深，然后若无其事又跟着乔泽西离开，甚至没注意到莫深翻着资料疑惑又懵逼的眼神。
……
乔泽西花园洋楼。
夜灵苏跟着乔泽西进去，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她家欢欢的电话铃声。
夜灵苏蓦地怔住！
该来的、也许、他还是……要来了？
轻轻歪头笑了下，下意识拿出手机，接通——
“喂？苏苏，南南不行了，你快点回来……”
电话那头，夜欢的声音是哭着吼出来的。
“哦，好。”
夜灵苏却依如幽灵一样微微笑答着，拿下手机要收起来，手机从她手里滑落、掉到地上。
伴随着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涌出，夜灵苏抬眸望向前面的乔泽西——
那高高大大、越来越远的背影。
黑溜溜的眼眸溢满哀伤，却又微微笑着，
无力而憔悴的模样，夜灵苏突然放声大吼，“乔泽西——！”
高大的身影微顿，咻～
夜灵苏如一只利剑，瞬间将乔泽西按在地上，俯身就凶狠朝他吻去……
凉凉的唇瓣几乎已经触上，夜灵苏倏地又坐了起来，哗啦啦，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只依然抿唇笑着，灿烂笑着，夜灵苏轻声开口，“乔泽西——”
“我弟弟要没了！”
乔泽西神色微怔，静静凝望着她，没有说话。
抬手轻擦了下眼泪，抿了抿唇，对上乔泽西的目光，夜灵苏语调平和，“其实……这些天，我想了挺多的。”
“我在想，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会不会答应我这无礼的要求。”
“想了很久，我觉得……”
“我大概、也会跟你一样，甚至更胜！”
“毕竟，谁会把自家祖传可能引起祸端的偏方借给别人呢？万一惹出事故，又或者好心办坏事……！”
“所以，乔泽西，对不起！”
用力朝乔泽西鞠了一躬，脑袋埋在他胸前，哽咽的嗓音嘶哑，“一直以来缠着你、我很抱歉！”
话落，夜灵苏倏地起身，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乔泽西沉默，只静静凝望着那倏然起跳的身影，恍然似不小心掉落？
心克制不住慌了下，微攥紧拳，见夜灵苏很快又调整好，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乔泽西微坐起身，静静凝望着渺远的夜空、失神。
恍然又注意到不远处忽闪忽亮的手机，屏幕上，女孩甜美的笑靥，如春日百合的唯美……
……
“南南，南南怎么样了？”
刚进屋，夜灵苏直冲到弟弟房间，一路磕到桌椅沙发只立刻又爬起来。
“苏苏……苏苏……”
房间里，她家欢欢已经哭成泪人，浑身的血，黏糊糊，双手拼命哆嗦着似无处安放，大概已经崩溃。
还有一旁的夜沐白和抢救的医生等。
“南南……南南！”
夜灵苏压抑着呢喃，过去病床边，眸子血染……
“咳！咳！”
南南单薄的身子还在用力咳嗽，一口一口鲜红从他嘴里喷出，还有身上一个个又破裂了的浓疮，整张白色的床和被子都被鲜血染红、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