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何苡暖回头,是她妈。
她这次来医院,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家族里的担子太重,导致她的父亲现在一声重病,现在她还能坐稳何氏及成人的位置,全靠着和游锦江的婚约。
如果连这个也没有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她知道,能陪鱼梓欢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医院不是普通人能进得来的地方。
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还是那天电梯里的人,她回去问过她父亲,那个人,是风鸣町的招呼人,是慕氏的太子爷。
外界都传他三年前弑父,才坐稳了如今的位置。
也听说,那人从年少时,就非一个女孩不娶。
何苡暖嫉妒的红了眼眶。
凭什么像鱼梓欢这样的,还有大把的人忘不掉呢。
可是再嫉妒,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她害的。
她没有理由,她也不敢这么说。
可是,就让她在卑鄙最后一次吧。
何苡暖只匆匆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鱼梓欢的视线。
鱼梓欢甚至连带着最后的道别都来不及说。
目光扫过地上的红色信笺。
鱼梓欢屈身,将那张信笺捡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大红烫金喜帖从里面掉了出来。
掉在地上,露出分外显眼的两个名字。
游锦江。
何苡暖。
百年好合。
当初那种刺入骨髓的颤栗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神经。
脑海里无数的小虫啃咬着她。
怎么会是他们?
难怪游锦江从来没有找过她。
浑身被针刺痛着,像是上瘾一般的痛苦折磨着她。
可是鱼梓欢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地上那封烫红的喜帖。
哭不出来。
说不出来话也就算了,现在像个废人一样,也哭不出来了。
鱼梓欢呆滞地盯着‘游锦江’和‘何苡暖’那六个字,脑海里像是被这几个字占领了一样,只要看见这几个字,就会扎心的疼。
怎么会是游锦江和何苡暖呢?
盯着眼前来来往往地人群,鱼梓欢下意识的,跟上了那群人。
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疼啊。
走一步,疼一步。
人群里,匆匆忙忙的,有人撞到了她。
鱼梓欢不知道在哪了。
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出话。
**
慕寻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瞥眼只看见地上烫金的喜帖,心下一凉,马上去医院掉了监控。
游锦江从游氏集团回来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研究生的导师在医院坐诊,顺势过去问了两句。
老人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脱了自己的白大褂,“今天啊,有个姑娘来看病,那个细胳膊诶,划得到处是伤,给人看的心疼的诶!”
游锦江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脑海里一闪而过鱼梓欢那张过分清秀的脸。
见他提不起兴趣,心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这学生啊,在这个方面的造诣可比他厉害多了,指不定见过更严重的。
“对了,”老人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锦江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准备的差不多了啊?”
游锦江存放档案的手一怔,半晌,才说,“不打算结婚。”
老人‘嗯’一声,随即变了脸,“这是可不能够开玩笑啊!”
游锦江一晒,“我有喜欢的人。”
“那就争取啊!”老人一拍他的肩头,“老师看好你!”
游锦江垂眸,没再说话。
光是他喜欢有什么用呢,鱼梓欢半点心思都不在他身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