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我母亲她不是死在手术台上,您...信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件事大家都不是傻子。”
在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时,她有些动容也有些生气,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
她捏紧了衣角,冲着老太太说了句“您这意思是大家都清楚真相,那为何还要将错就错?”
“糊涂啊,证据呢,半点证据没有,你是在打草惊蛇啊!”
老太太看了看她,又继续说道:
“你当真以为你父亲没有调查过这件事?你母亲出事以后,他便立刻派了人,可证人和证词全部都是你母亲死于那场手术。“
鱼梓欢愣了愣,‘证人?’
她从来不知道其间还有这些事,所谓的证词又是什么?
“那也就是说,有人替凶手善后,会不会是...?”
老太太接了她的话:
“不只是善后这么简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清除掉所有的痕迹,你觉得是她们母女两能做到的吗?怕就怕连着柳家那两个也被利用了。连我们鱼家也查不到的人,一定不简单。”
鱼梓欢不争气的掉眼泪,整个人突然像萎了一样,指甲嵌在肉里面,渗出了丝丝鲜血:
“鱼家也查不到?那就是说...”
杀母之仇,她怕是竭尽全力也难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她蹲在地上,咬着嘴唇“可我不甘心啊!”
看着蔫了吧唧的鱼梓欢,老太太有些心疼:
“我知道,你也在怪我,为什么不继续追究下去。“
她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想还你母亲一个公道?可我首先得是鱼家的脊梁柱,才是你奶奶啊。鱼家传承了这么多年,不能毁在我手上啊,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贸然出手,那才是最蠢的做法!”
见她无动于衷,她接着说:
“你又何尝不是这样?你首先得是鱼家的继承人,然后才是苏岚的女儿,你得先学会保护自己的东西,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鱼梓欢抬头,努力地让眼泪流回去。
“您说得对,这些债,我要一笔一笔算!”
“这才是我鱼家女人该有的样子!”
老太太拉着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收拾房间的事吩咐了下去之后两人便进了屋。
“欢欢,你一定要详细告诉我,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坐在床上。
“那天早上,母亲照常给我送了一杯热橙汁,可我喝了之后,便睡了过去。岂料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我被藏在了柜子里“。
她声音带了些颤抖,眼睛慢慢的红了。
老太太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过了几分钟,我就听到有人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紧接着,母亲就被逼到了我房间!”
她顿了一下,指甲嵌进了肉里,眼泪终于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我看见几个蒙着面的人拿着刀往我母亲身上刺!”
“她脸上都是血,我就看着...她在...在我面前断气!”
“我...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她双手环膝,将头埋了进去,细碎的啜泣声传了出来。
此刻的她竖起了全身的倒刺,谁也不能接近,将自己死死地保护了起来。
老太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你是如何出来的?”
“后来,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但是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出去。”
她记得,那个男人手上有一个发绳!
“这么说,是他救了你?到底动机是什么?是敌是友,你可清楚?”
那个男人救了她两次,她却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记得,他的眼睛很好看。
“我不知道。”
她现在脑子很乱。
老太太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当时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旁观者可能不止你一个,如果能找到他,事情会好很多,看来,着实费些心思。”
“欢欢,把你想的告诉我?”
鱼梓欢肿着眼睛,看向老太太。
她不知道如何说,如若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她会疯掉的!
老太太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鱼梓欢怕老太太误解她“太奶奶,我不是不相...”
“欢欢,不管最后是多糟糕的结果,你都得学着接受。“
她眼眶一红,原来,太奶奶也猜到了。
真的有人懂她!
老太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默不作声的在支持着她。
“对了,太奶奶,您今天怎么来了?”
她为鱼梓欢顺了顺因泪水粘在脸上的头发“游家那小子来找我了,怕你受委屈!”
“是他。”
她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有一层东西开始松动,有点甜。
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神,便知道了什么“如今的局势,你和他是断然无可能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她苦笑“我知道!”
她何尝不知?
可她似乎有点依赖他了。
“不早了,欢欢,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替她捻好了被子,老太太这才出去。
鱼梓欢躺在床上,细细想着这件事。
‘我母亲住的别墅在半山腰,本来知道的人就很少,知道我早晨喝热橙汁这个习惯的人就更少了,除非...整日同我在一起的人.....'
她不敢在往下想了,可他的动机呢?
‘一定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