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御剑术
拜师在原则上讲是应该很正式的，就算不是焚香沐浴也至少是一炷清香几个响头吧，风十二凝视着正在挥毫的风若谷在心中叹息自己生不逢时遇见了这样一位师傅，有了这样的拜师仪式，根本就是直接到莫师伯那边说了一声，在他的徒弟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已，这样就算拜师了，现在的他已经改口叫风若谷师傅了。
不过在关若衡，莫九里，风若谷三人的指导下风十二确实进步神速，怎么形容呢，以前是乌龟爬，现在是兔子身上装了电动马达了，进境之快是有目共睹的快让其他的师兄弟们都有些眼红的揶揄风十二，搞的他挺不好意思的。
这天风十二在后山练着剑诀，回想着几天前在师伯那的事情，那天早晨莫九里并没有要他练剑只是要他去了聚剑阁，交给他了一本极其珍贵的秘笈。
《御剑术》。
风十二愣神，呆呆的看着师伯，有点怀疑师伯真的年纪大了，御剑术他不是已经学过了。
莫九里很明白风十二在想些什么，轻轻打开书页：“你从前所学的御剑术，只是一般剑招，并没有剑诀。要御剑，要先学会用剑，使剑，运剑，最后才谈得上御剑。”
风十二恍然大悟，师伯的意思就是说，嗯，那个……反正，他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
事儿了，就是没法儿具体概况一下。
非要说的话，意思就是说，他以前不过都是在打基础做练习，现在才真正接触到御剑术的门坎儿了。
“十二。”
“嗯。”
莫九里的表情不在是笑眯眯，变的很严肃，不自觉得风十二也变的规规矩矩的！
“天下最精深的剑法，就在你的面前。这剑法不是人人可以学得到，你其他的师兄们，或许穷其一生也只能做一个普通剑客，而永远不能领悟何谓御剑天地间，除魔荡尘嚣。你的天赋极高，资质出众我并不担心你学不会，学不精，却担心你将来多历红尘，心志不定。”
风十二表情很迷茫，似是懂了，也好像没有弄懂，只是注视着那本陈旧秘笈的封面。
“蜀山弟子，以匡扶正道，济世救人为已任。特别是你拥有了眀月剑，更要除魔卫道，你的剑下，决不可妄杀一人！若你将来有违门规，我一定清理门户，亲手杀了你。”
风十二一秉，握住眀月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种责任感在心中蔓延，他跪在莫九里的面前说道：“是，掌门师伯。十二在此起誓，我此生决不恃强凌弱，妄杀无辜。如有违誓，就让掌门师伯一剑杀了我。”
这句誓言重如千金，风十二知道必须要扛起来。
现在风十二就开始练御剑术剑诀！
御剑术的剑诀部分是秘笈上有的，部分是由掌门师伯口口相授的。
丁丁当当的铃铛声响起一个浑身是白的人出现在风十二的面前，是关若衡。
他现在是一脸的气愤，好像是谁惹了他一样，风十二可以保证不是他招惹的，他退后一步以保安全。
“师公！”风十二诺诺的问候，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这个师公，有一次见过师公捉一只千把年道行的妖魔，根本就是一扬手的功夫，他的速度快得不像是人，与那只小妖相比他更像个大妖魔。
“给你讲解的剑诀明白了吧。”关若衡的嘴里依旧碎碎念着，问话也有些漫不经心。
风十二点头。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要很久才能回来，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锁妖塔找我。”
接着点头。
“别告诉莫九里见过我。”
像是想起什么关若衡补上这么一句。
重重的点头。要说早说了还会等到现在！
关若衡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迅速的消失了，丁丁当当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风十二提不起精神练剑便找了个草地躺了下去，嘴里衔了一根茅草直直的望着碧蓝色的天空，与眀月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日已西斜，天空蒙上朦胧的月色，方才返回前院，在回山的半途天空忽然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来，风十二加快了脚步却也难免被雨水淋着，等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已经被淋了个透心凉，就像是落汤鸡一样狼狈，打开了房门惊愕发现里面有人在等他。
风十二走进屋子里，接过那人递过的汗巾应了一声：“白师兄。”
白羽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嗔怪，“这么晚去哪里了弄的一身湿回来？”一边拿起自己不离身的汗巾给风十二擦拭脸上的雨水。
风十二自己也拿起汗巾朝脸上抹了几下便急匆匆的拿出一身干的衣服出来准备换上，白羽敲了敲他的头说道：“我去给你弄碗姜汤过来。”
风十二连忙道谢，手也没停着继续脱湿掉的衣服，衣服是麻布的，什么都不好就是吸水性好，此时已经吸满了水达到了饱和状态，多余的水沿着衣服的下摆滴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很快的就聚集了一滩，厚重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难脱掉，在白羽关门出去后他才结束与衣服的战争，终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内衫，开始猛打喷嚏。
当白羽端着姜汤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风十二在那里打着喷嚏，鼻涕狂流，含笑将姜汤递给风十二，一别责备他的不小心。
风十二接过姜汤一口气喝掉，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说话也不在是颤抖的了，一碗姜汤不仅温暖他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还是白羽对他最好！
“你到底去干嘛了，弄成这个样子？”对于风十二的狼狈白羽绝对是同情的。
“还不是去后山……”风十二很自然的说着，却猛然住口，后山的事情属于秘密，谁都不能说的。
“去后山干嘛？”白羽反问，这孩子怎么老喜欢往这么危险的地方跑呢，后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睡觉，那里的夕阳很美啊，哪知道会下雨啊。”风十二无措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僵硬，心中满是愧疚。
“哦。”白羽应了一声，似乎是没注意到风十二的怪异，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手中的剑上。
“白羽师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风十二有意的岔开话题问道
风十二的声音将白羽的注意力从剑上转移到他的身上，笑眯眯的说道“只是听说你也参加今年的比武所以来看看你。”
风十二松了一口气，挠着脑袋憨笑着，“对啊，师傅要我参加的。”
“这样……”白羽喃喃自语，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忽然对着风十二问道：“你的武功行么？”
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和轻蔑，可惜风十二没有看到，他只是眯起眼笑得很纯洁的说道：“重在参与。”
白羽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风十二的肩表示安慰，在一阵嘘寒问暖后白羽便告辞了，屋子里只剩下风十二在不停的打喷嚏，惹得原离歌大喊保持距离，两人嬉闹了一阵子便睡下了。
比武的日子临近风十二更是抓紧时间练习，纵使他现在已非昨日吴下阿蒙但要想以一月之功战胜数年之力也是异常的艰难，于是乎莫九里每日督促他练习，而风若谷便是高级陪护，几日下来风十二被折腾的几乎不成人形，眀月剑也被折腾的没了精神再去跳跃。
结束了一天的练习风十二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去睡觉，却被莫九里叫住。
“你去后山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莫九里表情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说得风十二心中一颤，难道师伯发现了什么？关若衡的嘱咐在耳边萦绕，到底该不该告诉师伯呢？风十二在心中挣扎着。
“没！没有啊。”风十二否认，现在还不是跟师伯说的时候。
莫九里狐疑的盯着风十二想从他眼中看出端倪，可是风十二根本就不瞧他，动了动嘴角莫九里接着问“御剑术你学了很多遍却总是显得少了点灵性，但是到了后山回来以后却灵动飘逸，是不是后山有人指导过你。”
莫九里的眸子忽然变得犀利盯着风十二一眨不眨，风十二心虚的后退却还得硬着头皮迎着他目光的秒杀。
“没有，只是后山的灵气比较足而已。”不擅长说谎的风十二连理由都编的这么烂。
“真的？”莫九里再三确认，但是微眯的眼里还是写这不信任。
“当然是真的。”
“嗯，那你回去吧。”莫九里应了一声便放风十二离开，风十二大舒一口气，带着剑飞也似的离开，活像是逃命一样。
等到风十二消失在墙角的拐弯处时莫九里才回自己的住处，路上他只顾着脑中所想之事却忽略了那一闪而逝的白影。
三天后的午后，在通往后山的小径上风十二第十次回头望望自己走过的山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像幽灵一样，那种危险的感觉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但是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抓紧手中的眀月剑风十二疾步快行。
凌厉的风吹拂着蔓野的野草，一种寂凉的感觉将风十二紧紧包围，还好有着眀月剑和他聊天，但一路上他的神经还是崩的紧紧的，直到到了平日练功的地方才稍微安定点，收了收心神，师公还没有到，他先将所学照师公给的方法演练一遍，因为心中有事所以漏洞百出，无奈，风十二盘腿坐下调整内息研习关若衡所教授的清心诀，主要就是来摒除心中的杂念静心凝神的内家功夫。
风十二渐渐入定原离歌却坐不住了，漂浮到四周查看到底有没有让风十二为之紧张的黑眼睛。风十二练功的地方是位于锁妖塔前的一片平地上，因为锁妖塔四周都是结界所以看上去平地的四周都是杂乱的蔓草和奇形怪状的石头，根本无处藏身，八成是风十二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就在他要放弃离开的时候，一块断石边的白色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飘身过去轻轻的挑起那东西看，是一块丝质的手绢，做工不是很细腻，但蚕丝是很好的，丝帕是女人用的东西这蜀山之上根本就没有女人，这块丝帕又能是谁的呢？
收起疑问原离歌将丝帕挑到风十二练功处，但愿他能认出这是谁的东西。
当原离歌回到风十二的身边的时候他还在入定之中，头顶飘散出缕缕的青烟若不仔细看真的挺难发现的，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内功么？
是不是他现在打风十二一下的话风十二就会走火入魔？看着风十二双目紧闭的模样原离歌跃跃欲试。
就在他快要走到原离歌身边的时候风十二像是感应到危险眼睛蓦然的睁开，吓了原离歌倒退了好几步，惊悚的望着风十二。
看来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能感应到别人的气息不假，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原离歌不解。
风十二平复了内息，从地上一跃而起，顺势抓起明月剑从飞仙剑到万剑诀，再从火云剑到御剑术把近日所学尽数演练一遍，剑式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姿势优美如同在跳绝世华舞，倒也算舞出了一种绝世清冷的潇洒来。
结束时风十二绝美的收剑式，却不想明月被剑挣脱了手，原离歌东倒西歪的飘到了另一边，脑袋晕乎乎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你……你卑鄙。”晕乎乎的脑袋也间接导致了原离歌口齿不清，指责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什么？面对原离歌的指责风十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怎么了么？
看着风十二那我很无辜的表情原离歌有火也发不出来，他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风十二好像是沉入了某种状态，任由那种状态引领着他舞出蜀山剑法，那时的风十二是清冷渺远的，像是一碰就会散开的青烟。
算了，原离歌嗟叹原谅他的无知（是不知道的意思），在不那么晕的时候原离歌将落到一边的丝帕挑起递到风十二的手里。
风十二将丝帕接过不解的望着眀月剑，让他擦汗么？可是他没流汗啊？
原离歌挫败，这么明白的意思都不明白，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风十二太笨了？
“知道这是谁的么？”
风十二干笑，原来不是给他擦汗的啊！低下头仔细的观察手中的丝帕，做工称不上是精品，丝确实是好丝，明月拿的哪个女人的丝帕他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拿的哪个女人的，做工还没有白羽师兄的好。”风十二摊手据实相告，却在不经意间瞄到丝帕上绣的梅花，那朵梅花有六瓣花瓣，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在那一片荒草的断石边发现的，肯定是蜀山里的人的，这个人就是这几天的那双黑眼睛。”原离歌翻白眼，蜀山之上有女人还真的成了奇迹了。
“我不知道是谁的。”风十二脸上划过一丝的慌乱，他想起那个丝帕是谁的了，不能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也许他只是过来玩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原离歌自是看到了风十二脸上的慌乱，风十二肯定知道丝帕是谁的，他也大致的能够猜到丝帕是谁的，原离歌也不再追问风十二需要时间接受。
原离歌要把丝帕丢掉但被风十二阻止了，好好的收回了他的兜里，说是要带回去让莫九里辨认，原离歌在心里嘲笑，但也不点破，他早晚会看清的。
望了望天色已是黄昏时分，山上已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前院的钟声响起晚饭的时间到了，原离歌用剑身碰碰风十二的肩示意他该回去了。
风十二的肚子也在此时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尴尬的笑了笑，朝原离歌伸出右臂，眀月剑瞬间隐没在他的手臂里，这是他们俩的默契。
将手背在身后，迎着西落的夕阳风十二哼起了原离歌教他的一首歌谣。
飞腾的烟在飘动
跟着摇滚的节奏
敲打的岁月在你和我
嘹亮的歌声在风中
用感觉擦亮你我期待的脸庞
用心灵温暖黑夜孤独的泪光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唤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这一刻我将远走
爱是我唯一所有
外面的世界如此辽阔
年轻的我不在回头
用感觉擦亮你我期待的脸庞
用心灵温暖黑夜孤独的泪光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唤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有一种振奋的感觉，但是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人呢，风十二苦笑，有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悲凉，映着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好长……空旷的山路中回荡着风十二的歌声，辽远而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