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喵呜——”
一阵阵的猫叫，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李风寻着声音走进了厂房，终于在一处电梯井里发现了一只小家伙。
橘黄色的皮毛，身上浅浅的白色条纹相间。
圆圆的脸，肉呼呼的脚掌，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橘猫被困在了电梯井里。
发现井口上方的李风，小橘猫怕生地躲进了角落里一条水泥袋内，将干瘪的袋子拱起了一个“小山包”。
李风蹲在井口看着小家伙“躲猫猫”，心里有些忍俊不禁。
电梯井很深，约莫1.8米的深度，也不知道这只小橘猫是怎么掉进去的。
他在四周找了找，没有发现梯子和长木头，索性就自己跳了进去，准备把小猫拧出来。
“咚”的一声跳落触地，角落里的水泥袋抖动了一下。
李风慢慢地靠近，右手抓向“小山包”，准备把它丢到井口上方。
可是刚一抓上，水泥袋里的小猫就剧烈挣扎，扭头就隔着水泥袋咬了李风一口！
“嘶——”
手掌上钻心的疼，让李风抽了一口冷气。
忍着痛将水泥袋扔到井口，刚一落地，就见小胖橘从袋子里跑了出来，一溜烟就没了影。
手上沾满着了水泥灰，食指和虎口被咬了三个洞，血流了一手。李风挣扎着从电梯井里爬了上来，找了一处水龙头冲洗伤口。
“咬得真深，猫果然是没良心！”
几分钟后，伤口已经发白不再流血，他这才满脸晦气地骑上了车，向医院驶去。
好心救猫，反而被咬，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那只小胖橘可能是只流浪猫，刚才抓它的时候，瞧见它眼睛红红的，好像得了病一样。现在只好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不然得了狂犬病就大发了……
一路红绿灯走走停停，十几分钟后，李风终于赶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找了个地方停车，他便去大厅处排队挂号。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大厅里还是人流潮动。挂号缴费处排着长龙，李风自觉地排到了队尾。
“老哥，你是不是也来看眼科？我看你这眼睛也是红的厉害啊！”
队列里有个中年人，向前面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寒暄道。
“啊，是的啊！”
“唉？你眼睛也是红的啊，我看今天好多人挂眼科，最近是不是红眼病爆发了？”
男人回头，看到中年人的样子后一脸惊讶。
“唉，可不是嘛！早上起来就觉得眼睛有些模糊，身体不舒服，可是也不头疼咳嗽，所以就先挂个眼科看看。”
中年人搭着话，两人就这样聊起了家长里短。
四周嘈杂的人声，让久居山顶的李风有些不适应。他有些烦躁四处看了看，却敏锐地发现大厅里好多人眼睛发红，感觉像是布满了血丝，这不禁让他皱了皱眉。
想了想，他不再排队，走到了大厅咨询处。
此时，咨询台正好有两个护士当值。
“你好，我被一只流浪猫咬了，请问打狂犬疫苗的话，要挂什么科室？”李风向一位年长护士问道。
“被猫咬了？注射狂犬疫苗的话，要挂卫生防疫科。可是现在那么多人排队挂号，等你挂完号再缴费，估计都到中午休息了！”
“你可以去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那里也可以注射狂犬疫苗，而且人少不用排队的！”
旁边一个年轻小护士抢着回答道，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有些害羞。
“嗯，注射狂犬疫苗越早越好，去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注射会快些。”
年长护士说完，笑着瞥了小护士一眼。
“原来社区医院也可以注射啊！好的，谢谢你们！”
李风点了点头，随后对小护士眨了一眼，逗得她满脸通红后就出了医院，只留下咨询台两人相互打趣的声音。
打开手机地图，李风找到了最近的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花5块钱挂了号。
医生坐诊后告知，他的伤口属于三级暴露，建议先注射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再分次注射狂犬病疫苗，这样才保险。
按李风体重，需要注射7只免疫球蛋白，5只狂犬病疫苗，再加上破伤风和5次注射费用，需要花费两千多。
作为吃货的李风，在脑海里默默换算了一下：
市场上牛肉三十多块钱一斤，两千多可以买七八十斤牛肉了，省着点的话可以吃半年！
虽然花钱肉疼，但还是保命要紧，毕竟狂犬病100%的死亡率可不是吓唬人的。
在缴费处刷了卡，李风拿着票据就去药房开药。
“嗯？又是打狂犬疫苗！你是哪里被咬了？”
药房护士拿到票据，一脸诧异地问道。
“一只流浪猫掉井里了，我给它弄出来的时候被它咬了一口。”李风抬起右手给她看了看。
“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啊！今天好几个人也被猫狗咬了，注射室都在排队呢！”
“你进来，我帮你注射，等会儿签个字就行。”说着她就打开了药房的防盗门。
也许是觉得李风有爱心，又或是他那干净清秀的相貌加分，药房护士决定亲自帮他打针。给李风做了皮试，发现没有过敏反应后，药房护士从冷冻箱里取出了免疫球蛋白和疫苗。
拆开注射针管，摇晃疫苗，正要配药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惊恐吵闹声。
“快跑啊，发病咬人啦！”
药房窗前，一年轻小伙捂着流血的手臂惊恐地向外跑去。随后伴着恐惧的喊叫声，一群人从注射室的方向跑了过来。
人群里夹杂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其中一个护士跑到药房窗口拍了拍：
“莹莹，快跑啊，里面的狂犬病人咬人了!”说完就随着人群向外跑去。
“啊？等等我！”
药房护士吓的脸色苍白，她放下手中的针管，急忙跑出药房追了上去。
“唉？你还没给我打针呢！”
刚撸完袖子的李风，一脸懵逼地看着护士跑了出去，可是随后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响，于是慢慢走到门口向外探看。
社区医院的规模并不大，入口处是挂号缴费和几间坐诊科室。药房处于中间位置，最里面则是检验科、注射科和住院部等一些房间。
李风小心地探出头，只见走廊里一片狼藉。
注射科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咬着一个男人的脖子，男人口中发出“咳咳”的声响，双手无力地推着她。
女人不断地摆头撕咬，一股股鲜血从她嘴角坠落，终于“咔嚓”的一声，男人的脸色变成一片灰白，双手软瘫再也没了声响。
看到这一幕，李风的瞳孔剧烈收缩。
皱着眉估算了下双方和出口的距离，他小心地静步后退，慢慢地将药房防盗门轻轻掩上。
“啪嗒”的一声，门关上了。
“嚎——”
防盗门关上的一刹那，外面传来一阵鬼啸似的凄厉尖叫！
李风吓的一哆嗦，他屏住了呼吸，靠着门快速地蹲下，右手赶忙抓起桌子上的一支镊子。
“噔噔噔噔噔——”一阵快速的跑动声由远而近。
几个呼吸之后，药房的窗口上，就突然出现了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嗬——嗬——嗬——”
血红色的眼睛暴虐转动，满脸血污的女人，嘴中发出怪异的低吼。
“扑通、扑通、扑通——”
李风的心脏剧烈跳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侧着头盯着窗口那张骇人的面孔，他攥紧了手中的镊子，额头和后背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感觉像是过了好久……
终于，外面的一声汽车鸣笛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女人听到声响，猛地向外窜了出去。
李风深吸了一口气，原地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走廊的外面一片死寂，难道真的走了？
等了足足有十几秒后，他终于起身向外面瞧了瞧，确定外面真的没有了人影之后，他这才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