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丧的队伍走在曲折的水泥路上,缓慢地向入葬的田野中走去。秋洛也曾在舅父跪在被子上时问过外婆是否会像死去的外公一样,进行火葬后再把骨灰埋在田地里。不过舅父回答说以前政府管得严,现在以前宽松了,所以外婆将不会进行火葬,而是直接埋到田地里。
队伍在行走的过程中经过了一个小学,秋洛小时候曾经在这里就读过一年,不过由于学习成绩过差,秋洛的妈妈便把她送到了县城中的小学里,而此时眼前这个小学崭新的程度和秋洛脑海中那副老旧破财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中途有一些车迎面而来,当他们快要接近出葬队伍的时候都选择了避让,而路上的一些行人好奇着打量着这支出葬队伍。水泥路上弥漫着唢呐吹奏出的旋律,但十分寂静。秋洛沉默地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仿若失去了意识一般。
由于已是立夏,小麦虽未金黄,但也一片挺拔的翠绿之色,所以队伍到了入葬的田地旁的小路之后,不得不踏着翠绿的小麦,进入其中一小块空地里。秋洛注意到这块空地之中已是有着一座爬满荒草的坟墓了,而这座坟墓的旁边所挖的土坑才是外婆下葬的地方,显然那一座坟墓的主人正是已经秋洛已经死去多年的外公。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这些高中所学的诗句不禁浮现在秋洛的脑海中。
嘭嘭鞭炮声把秋洛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竹篓里的纸铜钱也被倒了出来,在土坑旁边燃烧起来,之前分别插有写着“先考秋公讳金之灵位“、“先祖考秋府君讳乐之灵位“、“先祖妣张太君之灵位“筷子的三个馒头也被放入了正在燃烧的纸铜钱中。在秋洛的印象中,出葬的队伍应该伴随着满天的纸铜钱,然后现实中却并没有发生,而仅仅是把纸铜钱带到了田野中,然后点燃。
孝子开始对着燃烧中的纸铜钱哭了起来,秋洛旁的女性亲属也开始随着孝子放声大哭。装有外婆棺材的车辆压着麦子到达了空地中,把外婆的棺材缓缓落入土坑之中,孝子们和其他亲属把手中的贴有披散纸条的短木棍放进土坑之中后,一名老人跳到棺材盖子上,在上面放置了一个木质的弓箭还有木质的箭矢,然后把块长方形的薄木板贴着棺材盖子插入土坑四周的泥土墙壁一部分,另一部分留在棺材上,插入泥土的部分恰对着秋洛外公的棺材。秋洛隐约看到上面写着一些字,其中一个是“桥“,大概是外婆坟墓和外公坟墓相联系的象征。
随着对外婆坟墓填土的开始,亲属们渐渐离去,秋洛的母亲走到正在发呆的秋洛身旁,带着她一起慢步折回了外婆家中。
下葬的流程结束了,之后便是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好吃的饭了。秋洛临走前又望向厨房窗台上那个老旧的蝴蝶发夹,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许被妈妈收走了吧,也许化作蝴蝶飞走了吧。
(下一章继续写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