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无数次的醒来,再无数次的昏死过去。她开始害怕了,害怕唐允忠刚硬的手段,害怕疼。
她的身体最是经不起磕碰,随便一碰便是青紫。颜色退尽有时可能得半个月,且极不易好,容易留下疤痕。
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还是那熟悉的幔帐,她朦胧的听见唐允忠在与她说话。
“阿沫,说你爱我。”唐允忠吻着她的眼睛,苏沫睫毛打了个颤儿。呼吸撒在她的耳后,苏沫近乎昏厥状态,全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再做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附和着男人说的话。
哆哆嗦嗦的,整个人使不上力气,连哭都嫌麻烦,“爱……爱你。”
唐允忠笑的灿烂,及其开心的跟着说道“我也是。”
这片刻的温存惹得唐允忠不住的想要挽留,在第二天清早苏沫还在昏睡中时,他已经起来了并再赶去了医院的路上。
叶韶华头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唐军长,“又有什么事啊。”
唐允忠垂眸沉思片刻,用着商量那语气说着最无情的命令。
“能不能给我来一点软骨散,越多越好。”
叶韶华看着唐允忠的目光了然,低下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下一秒,他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
叶韶华玩味看着那举着枪的唐允忠,“你知道那是禁药,是旧社会贵族养小猫小狗才会用的下三滥的东西。”
唐允忠盯着他的眼睛,面色凝重。“我知道你有,给我。”
“老唐!你他妈……还是”叶韶华气的想要发疯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东西会把人变成个瘫痪的。严重的还会痴……”
“给我。”唐允忠不在乎,他想着只要苏沫肯在他身旁,哪怕是死的呢,他也要。
叶韶华敛下怒火,终是松了口。
“服用一次剂量不了过多。一两是两天的量,服用时间不可以超过半年,这样要是出了事,神仙都救不活。”叶韶华越说越愧疚,却还是叮嘱着用法“正常人服用这个身体短时间内会酥麻无力,脑袋会昏沉,更嗜睡一些,在情事上更主动一点,变得脱离本性。”他一顿,手撑在桌沿上,手指关节因为紧握而发白。
“唐允忠,你确定吗?”
唐允忠拿了药便走,心里也不知是作何想的,他就知道这里会有供给着天津大部分纨绔子弟的禁药。不想,这拿到了却不知该如何下这个手。
他便忽略掉叶韶华在一旁的唠叨,自那天起,苏沫便变得不是自己一般。唐允忠爱惨了那副哭的梨花带雨依旧在耳边说爱他的苏沫。她的生活变得更加简单,简单到还不如外边的娼妓,至少在白天还可以自由自在的挑选喜爱的胭脂布匹。
这枫叶居外到处是唐允忠安排的人手,和被囚禁在华贵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模一样。苏沫白天瘫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全靠着每天晚上唐允忠带来的糕点充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身体的力气被抽离,骨骼似乎是酥的,她只要但凡用点力气,那块的肌肉便裂开似的疼。于是,她便麻木的躺在那里,安心的做一个植物人。
唐允忠推开门,屋子里虽是安安静静,但也是有了一丝人情味。他把带来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苏沫依旧熟睡着,眼角含着泪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唐允忠替她抹掉。叫醒了梦里的苏沫。
两人挨得极近,难得清醒的苏沫拽着唐允忠的领子猛地拉到面前,唐允忠也没躲,任她拽着。
“唐允忠,你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我最近会如此?”
唐允忠暗骂一句,大概是昨天的剂量隔的太少了,“你……想知道。”
“别废话。”苏沫周身阴冷。
“软骨散。”唐允忠把拽着他领子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下一秒,一个巴掌狠狠甩过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