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刚进入6月,但火红的烈日映照出的阳光却格外耀眼。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过炎热,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阳光透过M市刑侦警局餐厅的玻璃映射在墙面上挂着的壁钟上,使得西门若珍虽然调整了好几个角度,但依旧看不清准确的时间。
“虽然我对胖子有些偏见,但这家伙却是个令人尊敬的好人。”
李子杰看着悬挂的电视屏幕说道,屏幕里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正在一所贫困儿童留守学校给一名儿童赠送礼物。而那个男孩有些颤抖的接过新衣服,感动的热泪盈眶。略胖的中年人面带微笑的摸了摸那个男孩的脑袋,说着鼓励那个男孩的话……。
“仁康盛可是连续8年获得慈善王的称号了,他不算是好人的话,那恐怕这世界上就全是我们要抓扑的罪犯了。不过我觉得他不算太胖,顶多算是强壮吧,哈哈。你觉得呢,西门?”
一旁的燕新南对李子杰的看法提出自己的意见。西门若珍回过头冲燕新南漂去一眼道;
“别惦记了,虽然人家是未婚,但是排队的人都从这里排到M市的西郊了……。”
“看你们如此雅兴的对别人评头论足,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早就吃饱了吧。那么就赶紧准备下和我一起去现场办案吧。”
信景辉突然跑来,看着餐桌上没吃几口的饭菜说道。说完示意几人赶紧起身。
“好的,老大。”邹子明慌忙下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巴,立即起身道。
“我还一口没吃呢……。”
“那就赶紧打包,带着路上吃,别忘了我的那份。”
信景辉头也没回,直接踱步跑出了餐厅。3人的目光对准邹子明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
“马屁精!”
西郊位于M市的2环以西,灵寿县以东。以留营村的一片树林为分界线,划分M市和灵寿县的区界。虽没有市区内的繁华,但人口却非常的密集。
当西门等人赶到的时候,案发现场的周围早已拉起了警戒线,虽然在郊区的树林,但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不少。西门向看守的警员出示了证件后,进入了警戒线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犹如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断了头颅,双手伸向天空,仿佛在无声的诉求着什么。树枝下系着一条青色的麻绳,尽管没有任何的风吹动,依旧不停的摇晃着。
西门顺着麻绳摇晃的方向看去,右边约3米外绳圈被扔在一边,草地上血迹斑斑,而一根根被切断的手指散落在离尸体半米远的地方。
法医林教授正在检验着尸体,西门侧身向尸体看去;死者约30岁左右,脸部向下收缩,喉咙里的舌头伸出了嘴巴,眼部瞳孔张开很大,血红色的眼球异常明显,喉咙的下方插着一把约30公分的匕首。
死者穿着一身蓝色西服,左手手指皆被切断,一条血红色的刺青印记环绕着手腕,而且手腕处有明显的烧伤。右手边上有一把沾满血渍的剪刀。西裤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削,且有破损,尸体周围的草坪有多处凹陷,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死者左手指被截断的凶器是匕首不是剪刀。而脖颈处没有明显的勒痕,喉咙处被匕首刺穿导致大动脉失血过多,休克而死亡。”林教授说道。
“死亡的时间呢?”信景辉在一旁问道。
“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初步断定为上午的6点-11点,具体的死亡时间要看尸体血液抽检的成果了。”
“那赶紧把尸体运回法医中心抽检吧。”
“老大,死者的同事过来了。”邹子明领着一个男子来到了尸体旁……。
经过指认,死者名叫许元纬,是一家房产中介的员工,由于另一名员工林宇当天因为脸部烫伤遭到辞退,而许元纬在单位和林宇关系密切,来林宇的住处送还办公室的遗留物品,而一去不复返。
随后,信景辉分别布置警员们去走访调查。而西门若珍和邹子明被派去查访林宇。虽然多次拨打林宇的电话,但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于是俩人决定去林宇的住处前去查看,等赶到林宇的住所发现林宇的住处的门上却挂着锁,人却依旧不知所踪。
“十有八九这家伙就是凶手,不然为什么躲起来,甚至连电话都关机。”
邹子明本以为能在林宇的住处找到他,但结果还是白跑一趟。气急败坏的照着门就是一脚。西门隔窗望着屋内,头也不回的道;
“没证据不要乱讲,我们要找出足够的证据才能识别谁是凶手。”
“我们还是问问旁边这家废品收购站吧,或许他的邻居知道这家伙的情况。”
“嗯,也只能如此了。”
林宇房间的左边是一家废品回收站,收购站朱红色的大门两边分别用黑色字体写着‘废物’和‘回收’几个大字,给人感觉这个老板文化水平不是很高。
两人喊了几声,好大一会,那个秃头老男人打开了大门,先是一惊,随后迅速恢复了常态道;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大叔,我们是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来调查……。”
就在邹子明出示证件的一刻,院内忽然传出一声‘救命’的呼喊声。西门快速的一把上前将秃头老男人手腕抓住,一个过肩摔将他放倒,用肘部压住秃头老男人的后背,大声喊道;
“不许动,老实点。”
“警察同志,你们想干嘛,我可是没犯法啊。”
邹子明快速进入院内,跑到屋内一看;那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女孩正被绳索捆在椅子上左右摇晃,大声地喊着。
邹子明刚想解开那女孩身上的绳子时,那秃头老男人在地上冲着屋里大声喊道;
“那是我女儿,别解开绳子,她有精神分裂症。”
“你说的是真的?”
西门将信将疑的问道。但是手上依旧没放松力度。
“我说警察同志,您不信,我可以拿出证明给你看呀,但您倒是先把我放开啊。”
随后,西门放开了秃头老男人,他在屋内拿出了户口本、出生证明以及那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照片给西门和邹子明查看。
据秃头老男人自己讲;他名叫徐大强,女儿叫徐春梅,妻子以前就患有精神分裂症,后来服老鼠药自杀了。本来幸运的是女儿倒是健康。但是在上大学时因为感情受了刺激,后来也精神失常。一会幻想自己是被拐卖的大学生。一会幻想有人想强暴自己。经常在半夜大喊大叫,甚至用各种方式自残。而徐大强不得已将女儿用绳子捆起来就是为了防范女儿伤害自己。
而最近女儿甚至咬破嘴唇,所以徐大强最近平时就用毛巾堵住女儿的嘴,防止女儿咬舌自杀。而今天刚想给女儿喂药,结果就听见敲门,就出现了刚才的场景。
“我说老徐,你干嘛不把女儿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啊,她年纪还小,你忍心看她一直这样下去吗?”
邹子明看着徐春梅,女孩直直的看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又一次顺着没干的泪痕流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挣扎了太久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吃下去的镇定药起到了药效,女孩两眼开始不停地张合着,直到渐渐地闭上了。
“哎,不是没去过,实在是去不起了。您可能不知道,在一个普通的精神病院治疗,光一个月的花销就要好几万。我们哪负担得起啊……,呜呜……”
说着说着,徐大强竟然独自梗咽起来,西门叹了口气道;
“你带春梅以前在哪看的病?”
“嗯……,很久以前了,还是我们老家呢,说出来可能您也不知道。”
“对了,你对你右边的邻居林宇有了解吗?”
“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认识,也没见过面。”
徐大强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女儿,依旧淡淡的说道。西门又问了些关于林宇的问题,不过徐大强没给出一句有用的信息。最后和邹子明只能告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