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村主任带领着，路远又走访了当年与熊爱强有过交流的那些老人。
通过了解，进一步确定了他的判断。
而且，路远还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熊爱强当年偶尔提过一句，他的孙子如果高考失利，准备送他到毛毯中学去复读。
算下时间，一年半前就是去年的五月份左右，也就是说熊小海去年参加过一次高考，从高考报名系统中或许能找到有关他身份的信息。
而且，如果熊小海去年高考落榜了，按熊爱强的说法，他很可能会去毛毯中学复读。如果他真去了毛毯中学复读，到毛毯中学调查，更容易知道他是谁。
跟杨伊通电话，向她讲了自己的调查情况。
杨伊让路远先回东齐市。
说她们的调查有了突破，已经找到与凶手有关的线索。目前重要的工作是先抓到凶手，等凶手抓到后，再去确认受害人的真实身份也不迟。
收到指示后路远没迟疑，马上购买车票，登上返回东齐市的列车。
又是一夜奔波，等到天亮时，路远已经坐到办公室内他的椅子上。
“路远，这一路有什么收获没有？”
林琳顶着两只熊猫眼从讯问室回来，看到坐在椅子上回神的路远，向他问道。
“别说，还真有！”
路远笑起来，讲了那个醉酒的胖子嚷着让小偷来偷他，最后钱被偷，腰带被割，只能提着裤下车的事。
尽管知道自己是警察，胖子是受害人，听路远讲完，林琳的反应和路远一样，还是从嘴里冒出了一句活该。
“说说，是什么线索？”
看着林琳那两只熊猫眼，路远知道她应该是一宿没睡，在为了案子有突破而努力。
“在受害人所住的那栋楼对面的楼上，有家人在自己家门口安装了监控。监控的范围恰好能透过楼道的玻璃窗拍到受害人这座楼的情况。”
“我们查监控发现，在事发当晚，凌晨两点十三分，有个黑影顺着落水管爬到熊爱军家，两点二十二分，又从楼道口出来。”
“这个时间点与法医确认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基本吻合。”
“那个黑影是谁，能确认他的身份吗？”路远给林琳倒杯水，向她问道。
“一个惯偷，叫黄立，昨天晚上把他带回局里来了。”
“问了一晚上，只承认他是入室盗窃。说他在进去时，就发现了屋里的人已经死亡，所以什么也没敢动，直接就跑了出来。匆忙中踩中了血泊，才在门口留下了血脚印。”
林琳一边喝水，一边向路远介绍进展情况。
最后一仰头将整杯水全部灌进嘴里，抹一抹嘴角的水痕，又招呼路远，“走吧，去开案情分析会。五条人命，灭门大案，李局可是亲自挂帅成立了专案组，康队和杨姐是副组长，由杨姐具体负责，你和我也都是专案组成员。”
路远和林琳赶到会议室时，杨伊已经在那里，还有从其他组抽调来的，总共有十个人。
等到李局来到，杨伊宣布分析分开始，介绍了案件的基本情况。
等到杨伊讲完，临时抽调来的老刑警老郭率先开口。
“楼上的邻居没有听到熊家有动静，当然，不排除真有动静，而邻居们因为睡熟而没听到，但即使这样，也只能说明这动静很少，不足以将人吵醒。由此，可以推断案发的过程很短，是在被害人没什么反抗的情况下将他们杀死的。所以，从时间方面来说，黄立的嫌疑很大。他是两点十三分进去，两点二十二分出来，这中间有九分钟。按他所说，他在发现了死人，什么也没敢动，马上就离开，这怎么可能会用掉九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就足够他将整个房间的情况全部摸清楚，并且离开。那么，剩下的八分钟时间他做了什么？”
老郭讲完，又有几人轮流发言，他们的观点跟老郭一样，也是认为黄立最具嫌疑。
林琳向路远看几眼。
她当初听过路远的分析，对路远的观点很认可，觉得熊有财一家是被仇人杀死。
路远朝林琳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的观点还是那样。
“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与路远达成统一，林琳开口说出她的判断。
“我负责调查熊有财一家人的社会交往情况，通过查找通话记录，找到了相关当事人，经过向他们询问，知道熊有财和胡芬两人在城郊租了一处场所进行废品收购，熊小海无业，长期混迹于网吧。”
“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走访，发现熊有财一家非常谨慎，刻意在隐藏自己的行踪，除了因为必要的事情会与外人进行联系外，很少与他人发生联系，所以导致没人知道关于他们的具体信息。”
“这样的行为是很不正常的。路远分析是因为熊家有仇人，他们迁居到东齐市是为了避仇，熊家的被害是因为仇人找上门来，我同意这种观点。”
林琳说完，回到座位上坐下。杨伊停下记录的笔，抬起头看向路远。
“路远，说说你的看法，还有介绍下你去皖省调查的情况。”
“对于熊家被害，我还是倾向于是仇人上门寻仇。”路远站起来表明他的观点。
“至于去皖省调查，是因为熊爱军和郑桂珍两人的户籍是由皖省迁来。在调查中发现，熊爱军和郑桂珍两人在一年半以前就已经离世，现在的熊爱军和郑桂珍，是由熊爱军的弟弟熊爱强和另一个人冒名顶替的，另一个人的身份推测是熊爱强的妻子。”
“熊爱强，在幼年时便被送养给外人，据说是在中原省，具体情况不详。”
“从熊爱强会冒用熊爱军的身份来看，他们与人结仇的判断是能成立的。”
“怎么回事？”
李局敲了敲桌子。
“熊爱军死了，他的身份被人冒用，现在又冒出个熊爱强，若说这其中没有内情谁能相信？”
“小路的判断很有道理，现在就说黄立是灭门案的凶手还为时过早。不过也不能直接就放弃黄立这条线，毕竟中间那八分钟的空当他还没说清楚。”
“所以，下一步的工作，一方面抓紧审讯黄立，让他交代清楚那天晚上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一分一秒地问，不能留有空当。”
“另一方面，再次复查现场。就在一套房子里面，凶手连杀了五人，不可能不留下点什么，去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有用的线索。”
“还有，熊爱强这条线不能断。在这里我支持小路的观点，熊家很可能是被人寻仇。”
“如果我们无法直接找到有关凶手作案的线索，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那么从熊家人入手去查找，很可能这个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