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
多少声呼唤恍若梦魇，莫默站在那里又像没有站在那里。
玄檀紧张地抓住莫默的衣角，急切不已。
楚青和龙秋也候在一旁，不发一言。
远处，复试结束之后，终得自由的紫薇学府的预备学子们不住地朝这里看来。
玄檀，这次初试包括复试，不用考核也无可争议的第一！强大得超乎想象。只是其修炼吞吐的气劲如龙般盘绕，就让人难以靠近！
就连复试之中最惊艳的楚青和龙秋对于这个名次都毫无异议。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位静静在那座山巅之上待了许久的玄檀，竟一出来就如此失态。
无数人朝着这边观望。师尊？而且楚青和龙秋明显和那个玄檀认识的样子……
世界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幻影。而莫默他们，明显要深层得多，却还到不了绝对存在的地步。
“师尊，师尊……”
有些焦急的声音仿佛自天边而来，越来越急切。
莫默回首，纷繁的世界一层层褪去。
莫默睁开眼，眼中带着隔世的迷离。
多少时空幻灭……
在莫默眼前的一群人，入这目光之中竟一下子被全部抹去，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一株株的紫薇花树凭空消失，整个紫薇花大阵竟出现小小的一片空白。
如同风瞬间穿过三千里，整个紫薇花大阵微微震动起来。
在抹除一切空白之中，忽然走出一道人影。
无法被抹去，强烈的存在感意味着无可置疑的实力！
在莫默身旁，玄檀忽然响起一声痛呼。她没有站在莫默正前方，却被余波波及……
莫默目光微微波动，竟不知此处立足是真是假！
险些，迷失了……
在这个世界中，莫默找不到和他有关的过去。只能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翻找。
这里是，紫薇天都？武皇历二十一年？
莫默慢慢确定，伸手抚摸玄檀的脑袋，恢复她的伤势。
同时，莫默的前方，一阵阵幻影波动。之前被抹去的人和树，缓缓重现。就像凭空被剥夺了一段存在一般……
后方，缓缓走出的紫镇天王目光凝重。
紫镇天王原本铁血杀伐的天王。既然察觉到有人在天都捣乱，理当不由分说地捍卫主权。但是……
莫默或许并不是太强。至少紫镇天王不觉得面前这人胜得过自己。但是刚刚那一幕，并不是每一个空界都做得到的……
改变规则，必定承受规则的反噬！
当然，如武皇那般强横绝对的存在。自然是一切规则都得适应她的存在！
比如莫默和武皇同样没有钱。
莫默去买东西，凭空制造同样的货币。却是外来之物加入原本的货币体系。小笔还好，大笔的话会引发相应规则的扰动。
而武皇去买东西，那么她用的就是真实的货币！原本在货币体系里的规则都会适应武皇的存在而发生改变。只要武皇不是有意的情况下，货币体系无论再怎么畸形都不会崩溃！
换而言之，莫默的造物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后果。并根据兼容合理与否，甚至会造成一定的崩溃。
但是武皇的层次则是一切随心！
而紫镇天王，哪怕到了天王层次。有着造物的本领，却也有限。
至少，莫默刚刚那种凭空把存在抹去再复原的程度，他做不到！
紫镇天王是强。但是战力并不等价于所有的实力！
紫镇天王的存在，无法造成如此程度的干涉，也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反噬！
战力，并不等于所有！
紫镇天王看向莫默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凝重。
紫薇花大阵重新被再度补全。破缺到完整，尤其是涉及紫薇花大阵这种程度的大阵时依旧这么轻松。眼前这人，可怕！
一杆长矛无端出现在紫镇天王手中。他毕竟曾经是坐镇止关的存在……
气氛有些紧张，但是旁人察觉不到。
紫镇天王的存在感占据莫默视野中的全部。
莫默的手一下下地抚摸着玄檀的脑袋，有些漫不经心。
莫默没有气机。可是被紫镇天王看见，却也造成一种类似于气机锁死的感觉。
对峙，或大战一触即发！
忽然，一位老妪咳嗽了一声，硬生生挤入两人的对峙之中。
老妪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一副苍朽的模样。紫月天王！
玉灵王崛起后，紫月天王现在可是几乎万事不管的状态。
此刻，若非是可能爆发天王大战，她也不会走出紫月王府。
紫月天王并没有展露敌意，只是注视着莫默道：“阁下来我天都做客，有些陌生啊。”
面对两位天王隐隐夹击之势，莫默并不太在意道：“送我徒弟前来紫薇学府入学。”
闻言，紫镇天王和紫月天王纷纷看了莫默身旁的玄檀一眼。眼中掩饰不住赞许之色。
玄檀的强大底蕴，尤胜玉真辰！
紫镇天王的声音宏大，如带着无边杀伐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胡乱出手！”
紫镇天王毕竟是掌军之人，语气强势。
莫默倒是随意道：“血炼之后，我会离开。”
紫月天王点头，缓缓退去：“希望阁下在天都玩得愉快……”
紫镇天王也收起长矛，缓缓退入紫薇学府之中。
现在的紫薇学府由紫镇天王执掌。
三人仿佛在不存在的时间之中交谈。外间众人，毫无所觉。
楚青和龙秋看着远方那群人，眼神诧异。他们刚刚明明看见那群人凭空消失，然后又重新复原……
表情，动作和消失时候一模一样。就像时间的错位嫁接……
两人还意识不到，这些异样的源头来自身边的莫默。
莫默抚摸着玄檀的脑袋，柔声开口道：“等到你们血炼开始了，我就会离开。”
玄檀紧紧地抓住莫默的衣角……
楚青不甚在意道：“师尊是回武皇城吗？”
莫默摇了摇头道：“暂时应该不会回去。我会去探索一些特殊所在……”
说着，莫默想起他刚刚探索轮回的这次经历。
在一层层世界之中穿梭。如同行走了无尽距离，见证了无数繁华，经历了无穷岁月。刚刚回归的时候，莫默竟险些分不清真假，险些彻底迷失……
因为这个世界和轮回中的那些世界，在莫默眼中都是同样一层薄薄的幻影……
说不上心有余悸。
莫默坚定己心，一步步坚定前行。
楚青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而玄檀则紧紧抓住莫默的衣角，不愿放手。
莫默笑着摸着她的头，眼中时空变幻。
接下来的命运，随意即可。
此朝分离，或重逢吧。
莫默一步步走到一个月左右的未来，目送着玄檀走入紫薇学府的血炼。然后转身一步离天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