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下四周一片黑暗之中，武皇转身询问玉灵王道：“你怎么看？”
武皇听完了神帝的猜测，心中显然也有些想法。但是并没有选择说出，而是让神帝离开。
武皇此时询问玉灵王的看法，显然颇为在意。
玉灵王沉默了些许时候，开口道：“真相真的那么重要么？”
不追逐真相，这或许是玉灵王曾得到的教训之一。
武皇道：“我或许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们要知道为什么而战！这是最低的要求了。”
玉灵王琢磨着这句话，然后道：“我也不清楚真相如何，但我会全力帮你。”
武皇再问：“你的看法如何？”
玉灵王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询问道：“白帝，真的陨落了吗？”
武皇微微沉默，“你也见过白虎虚影，应当是陨落了。”
玉灵王又问：“你能完全掌握这个世界吗？”
武皇道：“过往的时空中有太多强者矗立。而在现世，我也无法触及北方极点，南方无尽和轮回深处。”
“我曾怀疑，那是因为我境界不够，与实力无关。但是他们都曾尝试过，无法触及！”
玉灵王皱眉，继续询问道：“北方那两处痕迹，你能看透吗？”
武皇又道：“迷雾之城和蓝色花海吗？我仅能看透外围。你不是去过这两处地方吗，有什么发现？”
玉灵王郑重道：“果然。我怀疑这两处所在并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某种永恒存在的象征。”
“帝境？”，武皇询问。
玉灵王摇摇头道：“身处现世的你都无法看透，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层次超越了帝境，要么是这并不是单独的存在的象征，而是集合了很多存在的象征，充满了迷雾。”
武皇若有所思。之前神帝提到过一个猜测，诸界的象征集合么，或者未来的一角……
层次超越帝境，这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可能。若非知晓白帝超然，玉灵王也不会说出这个可能。
武皇又道：“这能代表着什么？”
玉灵王道：“祭祀北方来自未来，这或许有模糊的指向。如果真的要找寻真相，我还需要再次进入。”
武皇轻轻颔首道：“你收取问答碑做什么？”
玉灵王坦然道：“问答碑集北家占卜之道之大成，联系众多大道因果，无愧为至宝，甚至可以成为祭炼神器帝兵的主材料。”
“我收取问答碑，是想给他们一个截然不同的思路。”
武皇若有所思道：“外道世界？为什么？”
玉灵王也毫不隐瞒道：“如果只是帝伐杀阵的话，对于你来说没有挑战性了吧。”
武皇明白玉灵王的意思了，她也不甚在意道：“随你。”
玉灵王却是略微皱眉道：“这个世界的复杂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所以我的布置会需要一定的改动。不过目前来看，反而更有把握了。”
武皇咦了一声，难得露出一丝好奇道：“你准备做些什么？”
玉灵王一边思索计算该如何调整，一边回答道：“我原本想随性活一世的，但是终究放不下。既然如此，那我便选择成全，以往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武皇眼神轻微变化，她声音已经平静道：“我不拦你，你掌握好分寸就好。毕竟，我也不想你全然不为自己。”
玉灵王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如果被揭破，我第一句便输了，后续会充斥着不少变数。”
武皇道：“但终归是好的。”
玉灵王也是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毕竟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有些缺乏。如果贸然开局，说不得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武皇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动吧，掌握好分寸。另外，如果发现了什么真相，告诉我一声。”
说罢，武皇已有去意，但还未离开。
玉灵王也道：“你不怕吗？”
害怕真相么？也许真相揭开，一无所有。
武皇不甚在意道：“所谓虚实，不过无所谓的妄念。在意真相，也只想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已。”
玉灵王点了点头，“又要走了么？”
“走了……”，武皇轻轻开口，慢慢转身离去。
浑白的日光照破黑暗，还是那一片风雪席卷的雪原。玉灵王微微发愣着，再度迈出南下的脚步。
她知晓自己的目的，本可很轻易地将玉灵王送到星炼师研究协会或直接进入外道世界。
但是，她依旧将玉灵王留在原地。这是玉灵王有些意外的，但确实一种尊重。
并不是只在乎结果，同样也在乎过程的尊重。希望自己不要全然不为自己么？
风雪卷起玉灵王的长袍，吹飞他的思绪。
信任，尊重……
看来揭破，果然也是走向好的一端。而玉灵王，曾为此烦恼，为此费尽心力布局呢，甚至重视程度好超过后续局面。
没想到，轻易揭破之后，却走向好的方面。
信任，尊重……
这些都是玉灵王希望得到却视为将成为代价的东西。没想到第一局输了之后，却获得了。
看来自己真的小看了她。
玉灵王收拢了飘飞的长袍和乱发，狂放的姿态再度变得温润如玉。
尽管匆匆行者，在他身上也显得闲适和享受。
一路南行，风尘仆仆。玉灵王见到了来朝圣的剑者。
尽管北家跌落超级势力行列，这一片剑者国度依旧是剑客们心中的圣地。其意义，已经不完全是一个北家了。
整个世界关于武皇的崇拜和追随都是狂热的。剑客最初的起意或许也只是盲目的狂热，但是能历经风霜走到此地的，都不仅仅只是狂热。
不同于莫默所认为的剑客只有寥寥几人。玉灵王虽然没有认为背上一把剑就算剑客，但是他却将在这剑者国度的满目所见都视为是剑客！
剑客，武皇……
曾经，玉灵王自认为明白了这个世界。再度来看时，也不由再生感慨。
玉灵王明白，剑这种兵器虽然由天帝开创。实际上，在现世有记载的历史中早已没有剑客的痕迹。
现世的剑客，是武皇所开创的！
天帝创造了剑这种兵器，武皇赋予剑客的意义和信念。
成为剑客中的一员，并不仅仅只是追随超然的实力，更是追逐奉信着剑客的理念。骄傲，坚持，逍遥，强大……
因此，玉灵王对于剑徒那一句“天下剑客唯二”是不屑的。
对于莫默眼中剑客便是只剩下对剑的在乎和坚持也是不完全认同的。
玉灵王很舒适地位于剑客这个团体之中，然而他却没有背着一把剑。
然而或许是刚刚发生的事，他对剑客这个词或者群体来说更生感触。
毕竟，武皇才是最初的剑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