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24小时的时间就搜集了第一个线索,任务完成度已经百分之50了,林小葱不慌了。
虽然中间经历了两次死亡威胁,但作为一名觉悟良好的新时代大学生,过去了的危机就不算危机,人没有死那就一切好说。
况且第一个线索已经算作中断了继续的方向,那么第二个方向选取便是摆在两人面前最大的难题。
复习之余,林小葱与唐洋企图头脑风暴一下,林小葱甚至去尝试网上解梦,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时间过得很快,就算有第一份线索保底的林小葱仍有些焦躁,复习的心思淡了不少,一些原本会的知识不会的,不会的知识更加不想看了,他忍不住长吁短叹,发出一些奇怪的拟声词。
“喂,你头发有点长了,晚上去剪个头吗?”
唐洋听着边上的怨妇在乱嚎,有些不爽,巴不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剪头发很危险呢,还要过马路,晚上路灯都不多,人家好怕怕呢,洋洋你陪我去吗?”
既然被认作怨妇,自然该矫情时就得矫情,林小葱没皮没脸无所畏惧。
“真恶心,我看情况吧,我准备去问问马警官,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思路,你确定要我陪你吗?”
看着唐洋一脸不所谓的表情,林小葱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真是麻烦你了,唐小姐,来日请务必让我好好服侍你。”
为了赶紧打断对面的怒气上涌,林小葱岔开话题,
“你说这种题目会不会考啊,老师好像没怎么讲过呢。”
“还不是你上课一直烦我,这个我刚好没听。”唐洋没能积攒怒气值开无双,但是顺势攒个小怒气还是没有问题的。
林小葱有点想哭,跳过了一个大坑,没想到还有一个坑,结果还是好的,没有被人道毁灭,只是被精确打击罢了,不亏不亏。
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对于在危险期剪头的安排,林小葱内心还是抗拒的,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到时候出了事情,唐洋不就守寡了吗?
又补了一记重拳,唐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人家理发的剪刀还能戳死你不成,你不要修面不就不会有剃刀割你脖子吗,脑子呢脑子,被打傻了吗?”
真被打傻了也不能承认啊,林小葱赶紧掐灭了这个念头。
“还有啊,洗头的时候你注意下插座,别漏电了,过马路的时候一看二停三通过,那边光线不好,还都是些货车,你呀……”
林小葱赶忙打断了类似母上大人的念叨,“我知道我知道,多大的人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能闯红灯不成,安啦。‘’
“不过你这个问题好像真的得弄懂,说不定就是一道大题呢,要不你去问问老师?”唐洋一脸你不去死谁去死的表情。
“嗯?问老师。”唐洋又重复了一遍。
“我去问我去问,好了吧。”到时候被喷的不是你,你学什么复读机,林小葱这话自然不敢说出来。
“对啊,我们可以问老师啊。”唐洋又说了一遍,甚至还鼓起来掌。
“是啊,我去问老师。”林小葱有气无力的回道,有必要这么高兴吗,我还不是为我们谋福利。
唐洋不屑的瞄了一下林小葱的下部,让林小葱升起一股无名火,有些东西,男人可以开男人的玩笑,更何况我脑子转慢点跟我的下身没有什么关系吧。
唐洋悠悠的说到:“23年前的学生,老资格的教师都可能听说过,我们可以向他们打听点情况,至少比现在毫无头绪强的多。”
林小葱还是有点不爽,自己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有点自信的,没有实践过不要紧,资本还是可以炫耀的,这个小妮子平常口嗨自己一下就算了,到时候我会~
“痛痛痛,你这么用力打我啊。”林小葱心虚归心虚,该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就得顺便争取一个有利的地位。
“少贫了,今晚我去查一下失联学姐的院系,初步筛查一下可能教到她的老师,就怕那些老师已经退休了,或者不愿意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唐洋抓着自己的头发,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不至于所有的任课老师都退休了吧,就算了退休了,我们也可以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林小葱一脸这种小事也要烦我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也不是不知道揭人伤疤带给当事人的痛苦,纵然与自己性命有天大的关联,自己主观客观的理由也不是自己能随意带给他人痛苦的借口。
他现在说的无所谓,无非是安慰眼前女人的小伎俩罢了。不管有没有效果,至少做了,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也是好的。
“好了,你走吧,你去理发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啊。”唐洋像被说开了心结,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论真假,这份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安啦,我走了,你也是。”林小葱有些困惑,最后为什么会没由来蹦出那三个字。
------------------------------------------------------------------------------------------------------------------
应天大学南校门。
哪怕来过的次数不少,林小葱还是对门外黑漆漆的四车道有些畏惧。
若是平时,哪怕这个路口并没有设置专门的红绿灯,来往稀疏的车流也不会有太多的风险,黑一点就黑一点,不是还有车灯吗,这不是最好的示意灯吗。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林小葱先去关注了下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信号灯,看不真切,但是红绿黄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尽管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他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的同时提醒可能没有被自己注意的车辆。
说来奇怪,本应该小心谨慎过马路的林小葱却不自觉的想起以前听到过的故事。
盲人打着灯笼在黑暗中行走,高尚点的解释便是:天黑之后,世人如我一般看不见道路,我点灯为世人照亮道路。正常点的解释就是:我打着灯笼,不会有人撞到我。
林小葱倒是对这两个解释没有什么偏见,倒是会恶趣味的幻想着:如果盲人不只是单纯地为活人照亮道路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被剥离掉一种感官,一种天赋,很可能会有一种新的更强大的能力去代偿这种损失。看不见活人所能看见的世界,那么会不会“看”到活人看不见的世界。
“喂,前面的同学。”背后传来的女声让林小葱略微回过神来,“你的鞋带。”
林小葱低头一看,暗骂一声,光顾着yy了,险些丢了性命。借着手电筒的光,自己两只鞋的鞋带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这是在马路上,要是摔倒了,明早自己就能上报了。标题可以叫什么“一男子大学生因鞋带绊倒不慎被来往汽车碾压,不幸死亡“。
要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照昨天那样的经历,算是一个痛快的;自己绊倒自己被车压过去了,照剧本这么走,不够戏剧,估摸着还得自己拼死自救,眼看着快爬过马路了,又被一辆车碾过去才行,给与希望之后才显得更加绝望,自以为逃出生天实际背后是更大的深渊。套路,都是套路。
人啊,就吃这些套路。
蹲下来系鞋带,嗯,这不是跟卧轨自杀差不多吗。先过了马路再说,还剩下一半,猥琐发育别浪。
林小葱左右看了看,没有车灯,快走快走,就是因为格外注意自己两只鞋带,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深一脚浅一脚。
林小葱自然不能因为后面有个不知漂亮否的女生就特意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不对,是走路姿势,头也没回,就迈着魔鬼的步伐往道路另一半走去。
似乎是因为看到自己魔性的走路姿势,后面不知是自己的错觉,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倒是两人的距离变的越来越远了,林小葱自然得安慰一下自己的尊严,在内心默默的鄙视一下:呵,女人。
可能这种安慰对自己的效果更好一点,自己的“鬼步”速度突然提档了,眼瞅着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按照套路,越到终点人越是松懈,危险来的就越不容易被察觉,可是直到自己完完全全踏上了路边的人行道,还是风平浪静。套路呢?
林小葱现在总算有些闲情去关注一下后面的女生,就是距离有点远,估摸着离自己还差一个半车道。
将手电筒从自己这边逐渐向远处照去,总算是看到了这个好心提醒自己,却又在背后憋不住笑的,貌似笑点不高的女生。
光束从下往上照,修长的双腿被牛仔裤完美的包络出健美的腿型,因为光线问题,林小葱倒是想好好近前去看一看,摸一摸,嗯,自己的腿,好险,差一点就精神出轨了,唐洋这个狗鼻子指不定闻出什么。
对比起来,唐洋的双腿虽然也让人爱不释手,但是那份子肉感和眼前更加苗条的骨感,两者对比之下带给人的感官冲击,林小葱感觉手有点痒,但是还是得压住枪。
似乎有些心虚,继续将手电筒往上照的时候,林小葱有些犹豫,因为那个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赘肉的腰部上面似乎占据了一片相当大的阴影面积。
“嗯,什么声音?”林小葱有些疑惑,一道有些刺耳的摩擦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阴影,宛如一只愤怒的公牛,将眼前那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女生,从光柱之内,顶向渗人的黑暗之中,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