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邺文。
我身在醉尘楼。
在我面前,妩媚的红衣女子叫媚艳。
人如其名。妩媚,妖艳。
“我已经传话给方维了。”那女子轻笑,“天下和你,二选其一。”
哼。
我不屑一顾。
我知道他不会选我。
我何德何能?
吾之九族,他知清白,却无动于衷。
我把自己心脏给他,甘心被骗,明知他是将计就计,也甘愿入计。
可奈何,他绝情。
他不在乎我九族的清白,不在乎我九族性命,我又何须侥幸,他会在乎我这一条人命。
“吱。”身后的门被打开。
我看过去。
是幽鳕。
她满面焦急,我知道,她来救我了。
可她只看了我一眼,便看向了媚艳。
我不禁疑惑,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仍在醉尘楼。
我心底不禁有了凉意。
幽鳕是走了吗?
媚艳说带我去看一场戏。
路上她告诉我,茅城突发瘟疫,她问我。
“你猜,方维会不会救那几万的人命?”
我沉默。
“你说你把心脏给他干嘛?”媚艳似乎不满我的这个决定,可我的决定,关她什么事?
“你看看,你九族的清白,他不管不顾,你把心脏给他,救他一命也能算了,可他为你做过什么?”媚艳的话,让我久久回不了神。
“你当真不救?”是幽鳕的声音。
我回神,看向院中。
“上万人的命,加上王上的赏识……”
“哼,”方维那不屑一顾的笑,不禁让我寒了心。
他说,“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和异能者走的如此之近,恐怕我这一条命还不够他杀的。”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我笑,“贪生怕死,对上万人命不屑一顾。”
杀气若隐若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看向幽鳕,她是真的怒了,我很少见她发怒的模样。
我见幽鳕收剑,方维却携剑而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怎么能把自己的心脏给这种人呢?
这种人,确实不该活着……
“够了!”
我怒道,泪却决了堤,“你们,够了……”我蹲下身子,万念俱灰。
我从没对一个人如此失望过,准确的来说,可以说是绝望……
幽鳕对我说“对不起”。
那一刻被人抱住的感觉,是我人生中,感觉最温暖的一瞬。
可我多希望,那个人,也能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当幽鳕对我说,让我去醉尘楼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幽鳕和媚艳的关系不一般。
可我知道,我身体不好,什么事也帮不了他们。
幽鳕问我,你不爱他了吗?
我只能选择阵阵冷笑。
我爱他啊。
可我不想爱了。
如此的廉价,如此的卑微。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今天才开始了解他。
我真心觉得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
白痴,那么的被人耍,存在那么错误的侥幸的时候,我依然恨不起来他。
他对我九族的漠视,我可以理解他是害怕,但对于瘟疫这种可怕的病,他居然想到的还是自保。
他也排斥异能者,就像他父亲一样……
他与她,终究是对立面。
他不配成为帝王,他比他父亲好不了多少。
我万事可随他意,可事关黎民天下,他不配。
我不能随他意。
我现在每多了解他一点,我的失望便会又多了一层。
但我依然愿意抱着希望,依然希望自己可以存在侥幸。
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恨他。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