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城忽然想起来，那篇处分公开一天后便被学校澄清没有发生这些事，新闻稿也被删除了。当时大家都相信了学校官网的话，没再看校园网。
但仍有些流言蜚语，说事情是真的发生了，不过施害者和被害者家里都不愿意公开，被害者也休学了，学校不愿意有这样的污点才连忙叫校园网删除那篇处分文章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沈挽帘很可能就是那次的受害者。高一下学期发生的事情，高二上学期休学一年再转学重新开始学业是有可能的，而沈家也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家孩子被欺负这种事情被公开的。学校也不会允许事情闹大的。顾择城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沈挽帘把他从美术室带出来后说的话。
顾择城的心沉了下去，一想到沈挽帘可能经历过校园暴力，手心就不住的出冷汗。
但他不能确定，也不敢向沈挽帘求证。顾择城又倒下，在思考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顾择城准备送早餐的时候接到了沈挽帘的电话，说是身体已经好了，就不麻烦送三餐了。顾择城也没说什么。
两人再见面就是周一的早晨在学校见的面。期中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顾择城在沈挽帘的意料之内拿了年级第一，在沈挽帘意料之外的没拿到语文、英语单科第一。这两个单科第一一个是沈挽帘一个是宋朝颜。红榜贴出来，着实让沈挽帘在年级里小火了一把。
“沈挽帘你挺行啊，第一次考试就拿了个单科第一，六六六。”彭姐姐这节课用了评讲成绩和试卷了。一下课，夏知何就兴奋的戳了戳沈挽帘的后背说。
“还好吧。”沈挽帘客气的回答。还没等夏知何说下一句话，沈挽帘就拿着生物卷子转身过去问顾择城题了。
顾择城被沈挽帘戳了一下，抬起头问她什么事。接着就看见一张六十六分的生物卷子。
“你把你其他科的卷子拿给我看看。”顾择城强忍着笑意，一脸正经的说。
沈挽帘听到要求，转身过去拿卷子，一沓递给顾择城。顾择城一张张的翻阅。语文英语都在一百二十以上，甚至语文拿到了一百三十五的高分，英语也在一百四。数学也在高分段，化学和物理的分数属于中等偏上，独独这生物成绩一枝独秀，堪堪及格。
“你这偏科偏的还挺特殊的，就生物不大行啊。”
“物理和化学休学期间有补课，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生物老师，而且我觉得生物自学还是可以的就没继续找。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沈挽帘小声的嘟囔。
“得。我先给你从选择题讲起好了。”顾择城说着就坐直起来，抽了张草稿纸开始讲题。
夏知何在旁边看的起兴，看到有讲自己的错题便凑过去听。宋朝颜听到后面在讲题也过去凑了个热闹。没过多久上课铃打响了，两个人一抬头看到上面的两个脑袋吓了一跳。
“你两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顾择城问道。
“刚小美女不理我找你问题的时候。”
“同上。”宋朝颜说着还指了指夏知何。
顾择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老师进来了，便也没在多说。
七十分钟的课堂结束，顾择城还没来得及趴下休息会儿沈挽帘就转过来了，顾择城连忙将沈挽帘的试卷从抽屉里拿出来。
“来来来。”顾择城招呼着沈挽帘，手里扒开笔盖。
“好。”沈挽帘整个人跪在凳子上，低头看着试卷，束起的长发从左边的肩膀滑下。
“你看啊，你这到大题的辅助线做的不对，应该从这里画。你看看这样是不是明白一些。”顾择城把数学卷子转向沈挽帘，沈挽帘接过顾择城手上的笔，开始思考，一会儿后拿走顾择城的草稿纸开始演算，没多久又卡住了。
是我们沈挽帘还没抬头求助，顾择城便说了一句：“公式啊，公式。”
沈挽帘仔细一看，公式的加减号写错了。
咬了下手指重新开始写。
“小朋友你能注意笔下吗？这是加号减号？”顾择城这句话一说，沈挽帘一看，又写错了。撒娇似得趴下去蹭蹭自己又抬头。
夏知何在旁边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朋友？要不要再恶心一点。
“你们两个……哎……”夏知何起身拿起顾择城的水杯出去替顾择城打水。
上课铃打响，夏知何进教室。见到沈挽帘刚从他的座位上起身，说：“哇哇哇，你们太过分了。我去帮你打水，你居然让别人登堂了。”
“什么叫登堂？”顾择城抬眼看夏知何，又接着说：“她才是正室。”
“闭嘴！”沈挽帘坐下前拍了下顾择城的肩膀。
“啧啧啧。人不认你。爷。”夏知何走回座位把水杯给顾择城放下。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全班一阵笑声，仿佛顾择城喜欢沈挽帘已经成为班上公开的事情了。
“啧，夏知何你地位不保啊。”苏靖萧说到。
“切。”夏知何道。
老师走进教室。大家便禁了声。谁都不再提，顾择城悄悄往前坐过去，轻声说：“你不要生气，他们是在开玩笑。没有恶意。”
“没事。”沈挽帘没转头，只是小声的回答。
“真的？”
“真的。”沈挽帘的耳尖还是红红的。真想把头发松下来遮住。
“那就好。”顾择城说完滑了回去，打开课本开始听讲。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沈挽帘背了书包和宋朝颜一起去了体育场。考试完后活动一个个来了，周三开始有高二年级的足球赛，下周春游完了还有家长会。
男生们早早就到了操场准备球赛。因为人少全班男生都上了。顾择城小学过后便再没踢过球，心里压力有些大。沈挽帘没好意思打扰他们练球。只得自己坐在看台上写课外题，不会的再圈起来。两个女生坐着写题，其他的女孩子在聊八卦。
似乎聊到了顾择城，大家的眼睛看向了沈挽帘。沈挽帘没发觉，大家就安静下来，一直盯着沈挽帘。
“干……干嘛？”沈挽帘终于感受到视线的洗礼，抬起了头。全班统共九个女生，六个盯着她。有点慌。
“你知道高一的孙昕薇吗？”语文课代表初夏问道。
沈挽帘疑惑的摇了摇头，她需要认识吗？
“看嘛！我就说她肯定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吗？”疑惑。
“不不不，不需要。只是个学妹而已。不知道也好”初夏连忙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