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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特典 清与浊

【杰基尔和海德“Jekyll and Hyde”一词为心理学双重人格的代称。】

【“人,到底是是简简单单黑白分明一成不变的非善即恶,还是既善亦恶,时善时恶?”】

说真的,我当初看到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当另一个我出现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

随便说说而已,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写在这,只是因为如果你们谁理解这两句话,请拜托告诉我。

忘记说了,我叫老污。是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因为时间太长了,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进来的了。似乎是……抱歉,还是忘了……

我睁开眼,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令我感到格外舒服。邻床的莫特还是那样,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睡觉。说真的,我其实挺烦这家伙的,因为这家伙睡觉总是说梦话,有时候还会大喊大叫。我和这家伙一起在这个病房里待了六个月零六天又六个小时,但这个家伙却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人在这。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存在感很低,无论我向精神病院的哪个人说话,他们似乎都喜欢无视我,那群看不到我的人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好吗!

是的,我承认,我真的已经受够这里了。我要逃出这里,被所有人无视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悄悄地走向大门,但是不太妙,有四个保安站在那里聊天。突然有个保安朝我的方向喊了一声。

“嘿,你在干什么!”

我当时心里很慌,我以为我被发现了,那四个保安向我走来,而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先生们,我其实只是……”

我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但……他们根本就没理我,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把在我身后挖地的法克拖走了。于是我趁机跑出了精神病院。

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的多,没想到我才与世隔离六个月零六天又七小时,世界就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但五个小时后,当我肚子饿了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

我路过一家面包店,我很想吃一个面包,但我的身上没有钱。于是我想向面包店老板乞求一块面包吃。但是当我向面包店老板诉说我的要求时,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直在看手机。

这令我很生气,但我并不能做什么,饥饿让我感到苦恼。最终我决定直接去拿一块面包,只要我跑的够快,面包店老板应该不会抓住我的。

于是我立刻行动起来,我装作顾客,走进了面包店,向着柜台上那块诱人的奶酪面包走去。但拿那块面包的时候,我感到有些纠结。因为它就在面包店老板的左手边,距离面包店老板不到20厘米的地方。但我还是干了,我走过去,一把拿过那块面包,然后立刻向外面跑去。

我跑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为止,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跑过了好几个街区。稍微休息了一下,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将那块面包吃下。然后我感到有些累了,就想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一下。

长椅很舒服,我闭上了眼睛,静静欣赏着公园所放的音乐。但我可能真的有点累了,我竟然睡着了。

……

“唔……我在哪?脑袋为什么痛的要死……”

我醒来了,但这里不是公园的长椅,而是我的病房。我走下床,看镜子里的自己,两侧太阳穴有黑色的印记,看样子那帮混蛋医生对我进行了电疗。

我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看样子已经是深夜了。为什么我会被抓回来呢?我很奇怪,但我觉得没必要想。以前也有逃出去的,但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我被抓回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我回到了床上,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我或许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许我之前逃离精神病院也是我虚构出来的,我可能就没出去过。口里有奶酪味,嗯……或许明天可以再向医生要点奶酪吃……

第二天我醒来了,不过醒来的时间好像不太对……我竟然睡了二十六个小时!我想走出去透透风,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睡了,我用了一点小手段,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我想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睡那么长时间。但医生现在肯定不在,那就随处走走好了。

当我路过监控室的时候,我听到了保安的对话,这令我很感兴趣,因为他们在看监控,于是我也走进去和他们一起看,他们连理都不理我。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我和他们一起看监控,看着看着,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因为监控录像中的那个人——是我。可我完全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录像中的我简直就像一个偶像,一个明星,精神病院里的所有人都围在我的身边,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我看了看屏幕下方的时间点,是上午八点……但那时候我还没醒!我向见了鬼一样飞速跑出了监控室,我很恐惧,也很疑惑。那个家伙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如此收到大家的欢迎……我跑回了病房,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像杰基尔和海德,你觉得呢?”

镜子里的我在和我说话。

我很害怕,甚至差点叫出来,但我没有,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你又想做什么?”

“叫我非清,在你身体里是因为你和我本来就是一体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想做的事,都是为我们好的事。”

“今天在监控中的,是你吗?”

“对,那就是我。你看起来有点累,于是我就代替你过了一天,在这感觉不错,被人簇拥的感觉真好。”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占据我的身体。”

“不可理喻的疯子,我明明比你做的更好,是我可以让你变得更优秀,看看你自己,如同一个失败者,走到哪里都被人无视,是我,让你变得万众瞩目,如同闪闪发光的明日之星。”

“够了,闭嘴!”

我一拳打碎了镜子,血顺着破碎的镜子缓缓留下……

“你逃不掉的,只要你活着,我也与你一同存在。”

镜子中那家伙丑恶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

我重新坐回了床上,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左手。我的内心很难受,因为我的体内寄宿着一个恶魔。我再一次离开了病房,踹开了卫生室门,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回到病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精神病院。

“这里救不了我……”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现在是深夜三点四十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夏季的夜晚依旧很热,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必担心被冻死。我走向一栋破旧的楼房,想向一楼的一位老太太询问有没有空房间,我想租间公寓住。但我记起了,现在这个点,大家都在睡觉,并且即使是白天,他们也会无视我。所以我直接去拿了一把空房间钥匙,去找到相应房间,住了下来。

我先去楼下的自动售货店买了些吃的东西,再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你好啊,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出来买东西。”

“你……能看到我?”

这令我很意外这家伙是第一个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人。

“当然能,你又没隐身。”

“你叫什么?怎么大半夜在外面……走来走去?”

“哦,忘记介绍了,我叫少苏。大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散心,白天睡的太多了。”

“你好,少苏。”

我和他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人挺好的。”

我回到了公寓。但我却不敢睡,因为我怕一旦我睡着了,那个恶魔就会接管我的身体,为所欲为。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想去找份工作,但却没有人理我,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饥饿的我回到公寓,稍微吃了点东西后,我感到有些疲倦,我走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个澡,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嘿,你要是疲倦的话,就好好休息,身体是很重要的。”

“不可能,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又会接管我的身体,你迟早会毁了我。”

“不可理喻的偏执狂。”

我再次离开了公寓。这次我来到了药店,我没有和售货员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她们肯定不会理我。

我径直走向兴奋类药物的区域,将两瓶兴奋类药物装进衣服,离开了药店。

“嘿,停下。你要干什么,你不该这么做,把拿的东西放回去。”

“我不会那么做的。”

“听着,这些药物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你最好不要碰这些东西。”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回到了公寓,通过网络开始为自己赚取明天的食物。一直工作到晚上两点。

“你现在必须要休息了,你已经撑不住了。”

“我知道,所以那些药物就派上用场了。”

“你不能那样做,那会极大的损害你的身体。”

“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人,是我!”

我服下了几片兴奋类药物。瞬间觉得精神多了。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那也比被魔鬼利用强的多。”

“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我帮你工作,你可以有时间去休息。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你还在这个房间里,你的一切生活都不会改变。”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

“你就是个蠢到极致的偏执狂,给我停下,你这混蛋!”

我继续进行我的工作,白天去丢垃圾以及采购食物。有时半夜出去,还遇到了好几次少苏。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需要的兴奋类药物也越来越多,我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时刻面临崩溃。

算上今天,已经一百四十四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我的精神几近崩溃,工作也无法进行下去了,我服下了最后几片药,希望能再坚持一会。但我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人似乎进入了我的房间,然后将我扛起,带离了这里。

……

“呵,非清是对的……或许我……也应该听一下他的建议……”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

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前面,挡住了阳光。

“你醒了。你这一觉,足足睡了二十六个小时,比我还能睡。”

站在我面前的是少苏。

“该死的,我就知道,是不是那家伙又出来了?”

“什么那家伙?你一直在睡觉。”

“怎么可能……非清他,没有占据我的身体……”

“少苏,我怎么在这?”

“是非清给我发消息让我把你接过来的,在路上,非清和我说了很多事,然后一到事务所,非清也睡过去了,然后你就一直保持睡眠到现在。”

“……非清他……”

“我的事务所现在正缺人,你要来吗?你可以一会再告诉我,你最好还是先处理一下你和非清的关系吧。”

说完,少苏就离开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非清……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地方错了,我会认真考虑你提的意见的。对抱歉…”

“你没必要和你自己道歉……我只是你的一部分而已,就像你是我的一部分。说实话,我突然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像杰基尔和海德。嘛,算了,你知道错了就好,我们能够和平相处,就已经很好了。”

“事务所的事,非清你怎么看。”

“有进步,开始和我协商解决问题了。有地方可以白吃白住,我觉得挺好。不如就住下来吧。”

“好的,那就听你的。”

我起身走出房间,看见了正在喝咖啡的少苏。

“少苏,你们事务所还招人吗?”

“当然,欢迎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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