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圆眨了眨眼睛，道理是有那么点的，但重点在于不是有道理就能随便和别人睡一张床的。她清清嗓子，严肃道：“没关系，我打地铺，睡地上就好。我睡觉不安分，喜欢抢被子，还爱滚来滚去。”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好不好，但看早上乱成一团的被子，大概是算不好。
沈雁书沉默片刻，倒也没有强求：“是我没考虑周全，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说着，他起身在柜子翻找起来，还真找到一块折叠床垫。展开大概有床的一半高，柔软度适中，铺个床单就能当床用。他把拦在中间的纱帐收起来，拿走枕头和被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雁书愣了下。看见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叹口气，稍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不能打字说，你就非得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青年笑了两声：“你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连个接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我在外面，你觉得合适吗？”
沈雁书没多说，青年哦一声，了然地挂断电话。也算是多年培养下来的默契，话不用多就猜出对方暗藏的意思。
很快，手机上又跳出几条消息，沈雁书点开，看到两张照片和几段话。他让朋友查了这间旅店的事，本以为是自己多疑却没想到还真的查出点东西。
老板娘以前在公安局留过笔录，牵涉进一起非法监禁事件，后来澄清是误会，就没再查下去。老板娘很喜欢机关人偶，经常去各地搜罗新品，花钱买了很多机关人偶。
思索片刻，沈雁书发了个名字过去。
【查一下这个人，看看他最近几年的动向。】
吕正阳，那个大学时送了他一个机关人偶的人，喜欢在机关人偶上做记号。还说自己拥有一天会靠机关人偶出名，等以后名气大了，就做一个崭新的送给他，要是哪天他没钱了，可以把人偶卖了撑一段时间。
后来这人确实出名了，可以当初答应要送的人偶却一直没有兑现。沈雁书也不是贪图他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人犹如昙花，短暂盛开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初大四下半年开始就断过联系，偶尔有过视频通话还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有些紧绷。他的名气大约就持续了半年，之后过去几个月，被一个新人取代。
沈雁书当时还打过几个电话，从无人接听到空号，彻底没了消息。他起过疑心，但自己事情一大堆，忙起来很快就把它抛在脑后。现在看到那些东西，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聊天暂告一段路安，沈雁书抬头看向岑圆，笑道：“我先睡了，你等会记得关灯。”
岑圆嗯一声，收好电脑就上床，伸手关掉床头的总控灯。房间顿时暗下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陌生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的缘故，莫名让人心底凉嗖嗖的。
她忍不住一哆嗦，问道：“沈、沈雁书，你知道控制空调温度的开关在哪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