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并没有让燥热退却,反而有点变本加厉的架势。白依旧起的很早,抱着怀里的英。沉默的看着窗外。白想带英去见一位故人,可是英的反应却有点不对劲。
“你已经起来了啊。”
英的声音打破了白的胡思乱想。
“我在想什么时候走比较好。”
英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也算是挺早了。
“收拾一下,八点出门吧。”
“好。”
洗漱吃饭再加上两人稍微磨叽一会儿,八点倒也算是准时出门。
“去哪里。”
位置很偏僻,但是白非常熟悉,英也是。那是走过无数遍的地方,白是那样,英也是。
“你对这很熟悉呢。”
“也许吧。”英笑了笑,继续开车。白并没有指出要去哪里,怎么走,可是英的路线却毫无偏差。
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头传来的剧痛让白保持清醒。
“我们到了。”英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空灵,甚至于听起来有些沉重。
“他和你同名呢。”
白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英确是轻轻的微笑着。
“长得也……”白话音未落,看到了墓碑上思念已久的脸,再回头看了看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喜悦的事情。转头扑进英的怀里。
“只要你在我面前,无论如何都好。”
“为什么……”似乎是事情发展不像英想象中的那样,没有责怪,也没有生气。只是温暖的拥抱和沁人心脾的香气。
“只要你还在就好,只要你还在……”
白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那样滑落,也许是因为久别重逢,也许是庆幸她还在身边。
“现在,认识你自己了吗?”
“当然。”
白总是在说,自己是女孩子,总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白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心性,白害怕把对怀里的人的那份思念忘却,也怕那份感情冷却下来。疯疯癫癫已经变成了常态。不接受任何治疗,也只不过是不想把面前的人忘掉。白期待了好久的再说一句。
“欢迎回家,我的英。”
墓碑上的人确乎是在怀里,怀里充斥着温暖和熟悉的气味。太阳慢慢升起,英却没有阻止白的怀抱。白一直清楚的事情,只是想装疯卖傻的心理,英都知道。在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在每次躲在树后听白对着冰凉的石头说话的时候。在白流泪的时候,在她想白的时候。
英在履行那个没有和白做到的约定途中遇到了白。她想起来了那天没有陪白淋雨,在白站在雨中哭泣的时候没有撑伞。她在那天认出了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出来比较好。
“还记着那个约定吗?”
“记着。只要我在你身边,天南海北都陪你去看。”
“这一次我可要加个要求了。”
“什么要求?”
“天南海北,都不许在离开我,也不许松开我的手。”
“这种要求而已嘛,我当然答应你,再也不会松开了。”
白并不像英记忆中的那样。本以为会有一场哭闹,本以为会大吵一架,本以为不会被原谅。可是英不知道,白在那个假的葬礼上哭到昏厥之后,就再也不会闹了,只要英在身边,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英看着白的头发,和他的名字一样,刺眼的白色,也刺痛了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