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十年之内的隐花果。”
隐花果,通常为百年隐花果,千年隐花果,虽说年份越高,越难寻,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于修炼者而言,这区区百年又有何惧。并且年份越高,隐花果之形越发地显著,只一眼,便可摘来。
唯那初生地隐花果,灵气吸收较少,虽有初体,但肉眼难寻。若非熟悉隐花果,怕是不好寻得。
“这是白芷要的吧!”幻辰看着风以衣,眼中一闪落寞,轻声地说到。
“是。”风以衣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奈何,他只是低着头,身影竟显得几分孤寂。
“这十年内的隐花果,可不好寻,我可不去!”一会,他抬起头,朝着他们笑道。那眼中满是戏谑,再也不见那一丝落寞。
“你在这千年,不是你去谁去,又有谁有你这般能力,破得了你那灵阵!”风以衣轻笑道。
“罢了罢了,你们且在这里等会,我去去就来。”幻辰无奈道。看似他是十分不耐地,大抵只有风以衣知道,他是真心的,即便她不说什么,他也会自己去。
待幻辰走后,风以衣又将青丝挽起,插入锁灵钗。只是没有再带面纱了。
“你怎的要用锁灵钗?”谷枫不解。
“躲一些人罢了。”风以衣轻笑道。在这时间活地久了,难免有些敌人。
“躲?这大抵没有人可以伤的了你。”谷枫有些诧异。
“虽少,但不是没有,我又何必再生事端。”风以衣倒是不怕那些,只是,他们的修为都相差不大,若是打起来,伤及无辜多不好。
“他是什么人?”谷枫看着崖底,继续问道。他现在想回族内翻翻书籍,就是不知道那些书里面有没有了。
“幻辰,龙族。”风以衣看着谷枫,简单地介绍了他。但是,谷枫惊讶了,他有些诧异地说道:“龙族?你是在三千年前就被神族灭族了吗?”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看着风以衣,说道:“是你救了他?”
“何谈救?不过是侥幸躲过一劫罢了。”风以衣站立在崖边,看着对面地崖壁,目光竟有些悲凉。
“那龙族如今只有他一人了?”谷枫继续问道,他不爱读书,知晓仙族也只偶然在一本族书上得知,而其他,他只略知大概。
“算是吧!”风以衣依旧看着对面,声音也平淡,不过细细感觉,又有点伤感。现龙族只有寥寥几人,早就不是当年地龙族了。就像现在的仙族也早就不是当年的仙族了。
谷枫看着她,没有在继续。因为他知道,有一族兴,就有一族灭,口头上说地和平相处,都有背地里地暗箭,大家都是因为利益才聚在一起,又是因为利益才相斗。在他地心中,任何一族都不会永远地鼎盛,任何一族又都不会永远地衰败。
“这些小辈,对我们的事知道多少,他们所知道不过是那些书上的内容,而那些书上的内容也不过是那些人所杜撰。其中所言真实又有多少。”也在他们沉默那间,清影从崖底上来,清铃般的声音,叫风以衣从那深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殿下,当年的条约还在。”即便你想要出世,也没有合适的契机,贸然出世,定会让他们钻了空子。幻辰地话,没有说完,风以衣也懂了他的意思,只是不在言语,面对着崖壁。幻辰看着她少许,相识她这么久,自然知晓她心中所想之事。
她,风以衣,从不甘隐世。
“给你,这是十年生的隐花果,虽只有一颗,但应是足够了。”幻辰看了风以衣须臾,转而扔给北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正是隐花果。他原是想扔给谷枫,但见他沉浸在自己地世界当中,便给了北烨。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幻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问道。
“你想跟着?”风以衣转过身来,看着幻辰,他,难道想去见她?
“我只时想去看看,她所执着的人。”我只想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风以衣看着幻辰,没有再说。说她执着,他又何尝不是。
“随你。不过,”风以衣突然停顿了一会,虽再对幻辰说,但目光是看着北烨,“你可不要插手人族之事。”
幻辰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他借用薛荔变出了个面具,挡住了他脸上狰狞地伤痕。
“这伤,我会治好的。”风以衣看着幻辰,认真的说道。
“这伤,已无所谓了。”幻辰轻笑道。他真的已经无所谓了,这伤,是他欢喜她的痕迹啊!
他们在这崖上修整须臾,便准备回京了。
“哎,人族真是麻烦,你怎地不把那红毛叫来,也省得这样走路。”许是幻辰多年未成走路,走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开始颓废起来。
“红毛?!”风以衣听了幻辰这般称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便轻笑道:“若是他听见了,定让你从云端落下。”
“只要你不说,便可。”幻辰一脸侥幸。只是风以衣看着他的笑容,让他有些发凉。
许是不那么着急,他们在下山之后,北烨不知何时准备的马车已在山底侯着,君顾,君行,君常,君承,谷枫,骑马,而剩下地便坐在马车里面,倒也舒适许多。
他们回京,不紧不慢,有时到了一个风光之地,便会停下来,看看玩耍一番。幻辰和风以衣对人族之事了解不多,对人族有些传统也有些不解,不过他们只是秉着一副学习地模样从人群中走过。他们这一行人,气质不凡,模样俊俏,看着那些普通百姓自动让道,因从他们的穿着便可看出,他们身份不凡,又岂是他们这等普通人所能招惹的。
到了京城,已是一个月后,幻辰当然随风以衣住在烨王府,而谷枫说是有事回狼族去了。
北烨回了京城,自然要向皇帝复命,还要将隐花果交给摄政王妃,只是风以衣有提过,莫要告诉这摄政王妃这隐花果的确实来历,只说是谷枫寻来的。
谷枫与北烨相识近十年,想来那摄政王妃定是知道谷枫是狼族太子,能寻来这隐花果也不足为过。
“阿烨,此行可是顺利?”屏退他人,在这玄尘殿(北煜休息的寝殿)中,北煜轻声问道。
“那些百姓,你可有时刻注意?”北烨没有回答北煜的问题,此行到还是顺利,但那也只是因为有风以衣和谷枫的帮助。
“嗯?那日返回京城,君常说那些救回的百姓全部在千羽镇定居。后来我也派了人去,回来的消息,都是和谐的,挺好的。”北煜有些不解,他这是何意。
“你派人去看着,不时带消息回来。”北烨目光微冷,那天在鬼林吐血后,脑中竟有一个声音,说的竟是他们出来了。他虽不知是何人出来了,但从鬼林出来的除了他们几人便是那些百姓了。这话,不实真假,但有所防范断然没有错。但,如若是非人族的人,那他们人族又该如何应对。
北煜见他这般,心中不解,但又没有在过问,只是听了他的意见,派了些许人过去,并让人每隔十天来回报消息。
兄弟坐在玄尘殿,北烨简单的说了下这数月的事,简单的谈了一下白封说的那件事,他们人族虽力单,但断然不会让他人白白欺负。
北煜其实有些诧异,他原不知道这些年有北烨相识的谷枫是妖,他也更是不知道,北烨原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这世间有神妖魔的存在。有时候,他竟觉得他这个弟弟有些陌生。
只是他相信这么多年的情意,他相信,北烨不会做出对北国不利的事来。
“听说你,带回来一些人,他们可同谷枫一般?”北煜身为一国之君,各方眼线到有许多,自然知道北烨到了人回府,所以他也便直接问道。
“嗯。”北烨没有说清楚但也没有隐瞒。
“你还是要多多留意他们。”北煜自然是相信北烨的,但不代表他是相信其他人。
“王叔,进来可好?”北烨想起了白芷要寻的隐花果,猜测是给摄政王用的,所以便问道。
“他回来时虽深受重伤,但不过几日已经痊愈,而后,我常与他比武,我至现在仍是他的手下败将呢!”谈起摄政王,北煜的脸上满是笑意,这大抵便是亲情。
北烨微愣,重伤,怎会好的如此之快?
“那他的王妃呢?”北烨继续问道。既然不是摄政王,那就是摄政王妃了。可是,从风以衣和幻辰的对话中可以知道,那摄政王妃白芷并非人族,今年北国与他国和平,并未有何争斗,她怎会受伤。
“同王叔一样,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同。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北煜对北烨的问题,一一回道,同时也表示出了他的疑惑。
“没有什么。”北烨沉思,“那你可知王妃叫我们寻的隐花果?”
“知道,听说是开始因为王叔身有重伤,才叫寻的。如今王叔已经痊愈,那隐花果想必是为了医治王叔侧妃的咳疾。”
侧妃?何时王叔纳了侧妃?北烨没有再问,剩下的事,他也无权过问,或许就真如大哥所说那般,王叔已然痊愈,那隐花果是医治那侧妃的咳疾。
“不过,可巧的是,那侧妃竟是温丞相的女儿温子倾。”谈到温丞相,北煜的声音竟有些冷意。
北烨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这倒真有些巧。
黑夜中的摄政王府黯淡无光,府前没有照明的灯,府中亦是没有。府中一片寂静,就连丫鬟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整个王府,就想陷入了死寂一般。
蓦然,在一处院中,竟从地下溢出白色的光。
光持续约一刻钟,只是这刺眼的光并没有唤醒府中的任何人,包括任何鸟兽。
在光过后,竟从那院中地下出来一位白衣女子,看着不知是何处,伫立良久。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