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经常不在？”丛新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回道：“爷爷一直说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爷爷很忙，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但也会经常出去。”
“他去哪里知道吗？”我问道。
“地狱。”小女孩回道，“爷爷和我都来自于地狱。但我们又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找到了天堂。他把我的灵魂从地狱中拯救出来，但他又不得不经常回地狱。”
我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手里握着那杯米卡，越发觉得这女孩的脑子不太正常。讲话三个词不离地狱天堂，是圣教徒还是一个中二少女？如果再加一个神，难不成就变成一本圣经了？
“你能描述一下你说的地狱吗？”陈琦问道。
小女孩叹了一口，她招呼毛毛过来。毛毛开心地跑了过来，在小女孩的旁边坐下。他哈着舌头，盯着小女孩。
我这才看清，原来它的脸上还有未长毛的地方。唇部周围有几个黑色的小洞洞，毛发稀疏。
小女孩一边摸着毛毛的头，一边讲述了他记忆中的地狱。
我们几个人听着听着，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在记忆中，她从小和叫做爸妈的人生活在一起。不久之后，他们因病去世，后来才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的家在一个叫做阿尔卑斯的地方，那里风景如画。他们生活得很开心，但是好景不长，她被一个叫做姨妈的恶魔卖到了一个很有钱的家里当奴隶。在那个家里，她学会了很多东西，例如酿酒。但是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生了一场很大的病，病得很严重。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那毛毛呢？”陈琦问道。
“毛毛是爷爷给我的礼物。”小女孩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他就把毛毛送给我了我。”
我们几个人一齐回头看着毛毛。它的样子的确奇怪，有着人的四肢，却全身长毛。如果说是猴子，却没有尾巴。虽说不如猩猩雄壮，行动却也很灵活。
“陈教授，你懂生物吗？”我问道。
陈琦也在盯着眼前的长毛怪，只听他缓缓地说道，“就地球上当前发现的生物来看，应该没有这种物种。”
“这是爷爷按照我画的画做的。”小女孩解释道，“他经常可以把我们想到的东西做出来。”
做出来？我联想到之前陈琦就沈亦诚可以变出的毕加索画以及带花的小刀，难不成这个爷爷也是另外一个沈亦诚，可以变出一切自己想到的东西。
我看了陈琦一眼，希望他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一下这件事。
他迟疑了一会，但依旧可以看到眉眼里的喜色。他开口问道：“你就是海蒂吗？”
小女孩点点头。
她就是海蒂？我和沈亦诚面面相觑，联想到昨晚在集市中听到海蒂的一生，明明她已经死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的身世的确又那么相近。
我刚想问陈琦怎么回事，就听到他对丛新说：“这里真的是空间裂缝！咱们的项目终于往前推进一步了。”
丛新同意地点点头，嘴角若有若无有一丝微笑。
“记得收集数据。”她嘱咐道。
“这个是什么？”海蒂指了指我上衣口袋问道。我低头一看，发现口袋处竟然挂着一个小铁环，如针一般的粗细，开口刚好勾住我的口袋。
海蒂又看了一眼我的口袋。她伸手撸了撸毛毛的头，果不其然毛毛直接凑上来闻闻那个铁环的味道。
““你们先等等。我去拿个东西。”海蒂招呼毛毛往石头屋里面走去。
刚等她进了进去，坐在一旁的沈亦诚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在做什么项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不要激动。这个事情等我出去再和你们解释。”丛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海蒂和毛毛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解释什么？你们到底是不是人，让我们给你们做实验？”沈亦诚质问道。
我坐在一旁，杯子里的米卡已经没有在冒白色的泡泡了，平静地表面泛着黄色的光。
我抬起头问道，“我们带到阿尔卑斯山就是为了你的实验吧？”我联想到从看守所出来的第二天就被丛新带到一个叫做White-Glax的地方，在那里以及以后所经历的种种。
他们的确都是计划好的。
丛新发现我正盯着她，下意识地撇开眼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理会我们的话，
沈亦诚拎起刚过的酒瓶，用酒底对着他们，“我建议你们不要在内心里打小九九，不然连这走都不出去。”
陈琦用手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嘲讽：“如果我们都出不去，你们还能出去吗？我建议你们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哎，你什么意思啊？是想打架是吗？”沈亦诚把酒瓶往地上一砸，直接撸起袖子。
酒瓶碎地上的声音，引起了毛毛的慌乱。它突然从里屋蹦了出来，焦躁地原地打转。一手抓起刚刚的碎玻璃渣，直接往卷毛身上扔。
幸好卷毛背对着毛毛，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怎么回事，毛毛！”海蒂探出脑袋问道。
“没什么。”丛新指着地上的碎玻璃渣，解释道，“刚刚不小心碰到掉落的，我们这就收拾。”
海蒂盯着丛新，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过了一会，只听她说道：“毛毛，回来。”
毛毛听到海蒂在叫他，转了个身，乖乖地跳着进屋了。
“沈亦诚，我劝你做事带点脑子。”丛新冷冷地说道，“接近陈臻是有我们的目的，从开始的一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我说过，我们帮你不是出去善举，是希望你能帮我。”
她的确说过这句话。
“希望你能记住。”丛新说道，接着她转头看向沈亦诚，继续说道，“那么你接近陈臻又是为了什么？你们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好吧。”
我转头看向沈亦诚，的确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了什么。
“小臻子，我……”沈亦诚有些尴尬。
见沈亦诚一时语塞，丛新接着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出去。所以在没有出去之前，各位请搞清楚事情的主次。我保证，各位不会受到人身伤害。”
“好。”我点点头。
得到我的确认，丛新继续说道：“为了接下来能够合作愉快，我会将能说得都先告诉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