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华夏民族的母亲河,而秦岭则是华夏民族的父亲山,黄河长江的分水岭,南北气候差异明显,为中国地理南北重要分界山脉,秦岭以北是关中平原十三朝古都的八百里秦川,以南是天府之国沃土千里的四川盆地,皆华夏民族重要繁衍地,故而是当之无愧的华夏龙脉。
狭义的秦岭指陕南秦岭中断,位关中之南名“南山,终南山”,道教主流的圣地,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唐文仕人兴“读书山林”、“官隐”之风于此。
广义的秦岭还包括有断层地貌的北麓,山多陡峭连绵,若剑龙之骨突,似巨鳄之鳞甲,中多横谷或可为道,有闻名遐迩的“秦岭七十峪”,亦有秀奇山系如骊山。
西段则分为三支,北支大散岭,中支为凤岭,南支为紫柏山东,千崖竟秀,山峰壁立,多奇珍物种,风景四时不与同。天松一行人清晨于骊山动身前往的绝无崖,正是紫柏山最绝美险奇的云中之崖。
这趟路程近乎骊山到长安,单车轻骑也需得半日,一路上不乏美丽风景,时而鸟鸣溪涧间,时而猴戏路林边,但天松却丝毫没有心情,除了与李晟聊聊军中闲常,与向修罗冷月、冥狂霜风打听江湖轶事,便是急行赶路,若不是为了照顾一行十余名尉士,他恨不能快马加鞭直奔紫柏山,踏上绝无崖,顺利取得公主的解药,同时解开心中的迷惑,关于无极剑主,关于神秘崖主,关于系列刺杀的幕后黑手及其阴谋关系,他很好奇和不解。
“天哥,赶了这许些路子,前有客旅,不如休整一番,也好让众人恢复。”李晟建议道。
“好,辛苦大家了。”
“为将军效死,谈何辛苦!”尉士们虽有疲累,但依然不失军人的吃苦耐劳作风。
茶饮期间,李晟问天松道:“天哥,我们此行怕已为敌探子所知,已不知他们会怎生些下流伎俩?”
“从这场预谋一开始我们一切行径便在他们在掌握之中,不过这路上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如果登崖遇难,我们这些人手自然是讨不到好,如果他们之间有分歧,那主谋也好坐收渔翁之利。”天松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这么说,我们不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是啊!上山不易下山也难呐,一切都要等那个谜底揭开方见分晓。”
“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兄弟我,陪你去闯!”李晟说得豪放慨然。
天松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想起了以往似这样令人怀念的画面。
绝无崖在紫柏山崇山峻岭掩映之间,分桐柏外山,天堑栈道,九转长生梯,踏轮回索桥,绝无崖殿,绝无后山。这样得天独厚的屏障地理,便是成就了一个傲世宗派辉煌的基础。
当天松李晟他们到达紫柏山已是未时,但令众人意外的是,这桐柏外山并没有如大家想象中那样,巡卫戒备加强如临大敌,而只是三三两两的守山门人和未知的一些暗哨,一如往常般各司其职,仿佛天松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驾马行至山门关卡,守山门人才拦下他们,“什么人?来绝无崖有何贵干?”
“劳烦兄弟通报你们崖主,就说西北军骠骑大将军,神策军大统御李晟将军求见。”天松抱了拳,行了江湖礼,算是给足了绝无崖颜面,要知道这可是个朝堂上都可以戎甲佩剑的人物。
“哦,是卢大将军啊!崖主已经吩咐,有道是:入乡随俗,将军既要入我们绝无崖求见崖主大人,理当遵守我们绝无崖的规矩。”
“小子,不要欺人太甚!当心老子踏平你们这个破崖!”李晟忿忿地威胁。
“李将军执意如此,我们便也只好奉陪了,但若蛮闯入崖,只怕你们连第二关都过不去!”那三十来岁的绿锦衣领卫丝毫没有因李晟的危言而耸听。
“你!……”李晟还欲发作,却被天松伸手挡下。
“那你们的规矩是什么?说来听听。”天松倒似起了些兴趣。
“规矩便是,派人过关闯阵!外山的十八链锁标刀阵,天堑的流星锤雨阵,九转长生梯每三转便设一关,最后是轮回索桥上单对绝无崖的最强杀手,并且若是你们能力不济,出了性命伤害什么的,与我们绝无崖不得牵连,所以劝你们还是知难而返的好!”
“子巴格勒马!这不明摆着仗势欺人嘛?”
“嘿诶,李将军还真说对了,我们绝无崖做事从来就不客套!”
“闯阵过关可有人数限制?”
“天哥,你可不能着了他们的道啊!”李晟忙劝道。
“闯阵不得多于布阵的三分之二,过关一关只能派出一人,败下两关的话则请你们自己走出紫柏山!”
“好!那我便陪你们玩玩儿!”
那个领卫朝着桐柏山两侧山腰处的瞭望台吹了个特殊的口哨,便见人陆陆续续下来,待看清时正是十八个绿罗衣的精壮少年郎,脸上还带着些活泼稚气,眼神中却透露坚定的毅力,人人身上缠着手中紧握着长长的闪露寒光的链锁标刀。
“嚯,拿一群小子来唬我们,要是伤了他们怎么办?”
“李将军放心好了,你还是保全自己的好!”那个领卫不以为然。
“娘卖西皮!让老子来会会你们!”
“且慢!他们并不简单,我来。”天松止住了冲动的李晟。
天松踏马徐前,那十八儿郎迅速展开大圆围阵型,快要入阵的时候,天松右手一撑起身,双脚再往马鞍一点,便飞身入了阵中,下一秒他便被团团包围。
他左手负执黄金霸龙枪于后,四下打量着这些身高不一最大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他们站位动作身板都俨然有样,看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来吧!”天松喝道。
十八少年郎一起发出震撼人心的呐喊,十八条链刀铺天盖地砸向天松,乍看之下阵中之人便是逃无可逃。
但霸龙枪之主谓谁?莫不是征战沙场纵横万里的,战斗经验之丰自然在这十八少年郎之上。天松一看对手的出招,即知其利弊,在阵中必然承受最密集的伤害,越靠近阵外围,能威胁上身的链刀数便越少,天松连着三个侧身翻向前,最后的一个翻身左手霸龙枪往上一轻挥在将要上身链刀链身上,霸龙枪霸蛮的力道下瞬便将那些链刀弹将出去,高手要么擅长以长克短,要么擅长以点破面,天松的这个拆招便使大多数攻击失效,并且有突破阵型的威胁,而一旦出了阵,链刀阵便失了威势。
前面进攻反受威胁的人,立刻撤去攻势往后退去,后面进攻落空的人也立马跟进,显然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天松仍然处于被动的阵中,这还真是难缠很。
不待天松发起攻势破阵,下一轮的攻势已经来了,这次不是齐甩链刀索阵,而是十八个人一齐采取左右拉杀的攻势,往着阵中的天松劈杀而来,此时地面四下往哪儿冲阵都是抗伤的。
哼,天松也并不慌张,他已经想到破阵的办法了。忽然见他转身朝着后面跟进的攻势拼力冲去,这出其不易的破阵反攻,有些令人猝不及防,就连观战的李晟他们都不明白天松的意图。
只见天松在接近他们攻击范围的时候,徒然跃起一丈五的高度,霸龙枪在双手的晃动下,挑出一个大的枪花圈,直接挑去前面袭来的链刀,直逼三个少年郎身上刺去,这是个杀招,没有多少兵器能够拦下霸龙枪这样的冲势,何况链刀这种软型兵器,他们只能选择低身躲避,就这样天松凭着勇谋一下冲破了阵。
见天松这样出了阵,再想将他围起来就难了,他们快速变换队形,六人一队分三路齐齐逼来,前队的人右手执一半的链长,在靠近天松两丈的距离,一个前滚起身时候以飞刀的形式都将链刀掷出攻天松下盘而去。
天松只是一个转身挥枪化去那些链刀攻势,但接着是中队的人飞身掷刀袭来,天松也不躲却,当即一个挥枪挑圈,格挡了所有要近身的飞物,落地的两队人没有一刻犹豫停留,立刻往天松两边围将而去。
天松不想再纠缠下去,再第三队人还不及发起拉杀攻势之前,天松三步并作两步,第三步则是以霸龙枪抵地一撑,天松整个人翻身飞起在空中一个大弧在下方人错愕的目光中翻落至他们身后,一落地的他就很快挥枪攻他们的下盘,又乘着他们退去之机,一下拉进距离,几个挑枪左右力拍,再连两个翻身枪扫便将这六人拍到在地,叫苦不跌爬将不起。天松没有停,靠着灵活的走位,尽量与剩下排开的人保持在一线,这样既好轻易各个击破,又能以敌人的身体作为障碍减少后来攻击,他势如破竹的攻势已不是这些少年儿郎所能挡的,从站斗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松不仅轻易破了阵,还瞬间令这十八个训练有序的绝无崖未来年轻杀手们丧失了战斗力。
“天哥不愧是天哥啊,幸好我没有上,不然怕是免不了一番狼狈。”李晟悻悻道。
“大将军神勇,小的们受教了!”
天松则是不以为然有些自嘲道:“你们崖主还真是器重你们,让一个大将军给你们做实战训练,很好,有志不在年高,继续努力吧!”
“恭喜将军过了入门阵,接下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领卫说话时阴谲的笑容让人望着天堑时不禁有些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