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喝,秦天也不拘谨,下酒菜吃得尽兴,青梅酒也喝得酣畅。
酒过三巡,江枫剥着毛青豆往嘴里丢着道,“好徒儿,你也是银月术士境了,来,让我看看你这破境之后的收获,你应该还没有去铭刻新的法印吧。”
秦天摇头,“还在稳固魂体,熟悉魂力,还没来得及去学新的术法,铭刻法印。”
江枫点点头,“那也正好,法印不急着刻,术法这东西还是要适合自己的才好用,学得多不代表好,银月术士了,也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说着,江枫对着秦天眨眼一笑,“乖徒弟,来使道术法给为师瞧瞧。”
秦天抹了抹嘴,应道,“师父,我会的法术有炎龙怒,炎爆,炎遁,炎盾还有火球术,不知道师父你想看哪一招?”
江枫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一边再度给自己续上道,“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随性。”
秦天没有婆婆妈妈,直接伸手一招,方池之上,一条鳞爪飞扬的炎龙现世,腾空飞舞。
随后炎龙龙首一抬,龙口一张,一个巨大的火球吐出向着天空飞去,在天上炸开,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沸腾火海,随后炎龙龙尾一摆,炎龙身形一闪,留下一片火影,瞬间又出现在了空中的火海之中,翻滚嬉戏,起伏不定,最后秦天再一招手,炎龙火海一起在空中慢慢消散,归于虚无。
秦天眉眼闪过一丝神采,对江枫挑眉道,“师父,你看我这术法练得可还行?同阶之中应该也算少有敌手了吧。”
江枫看着秦天面上的神采飞扬,摇头一笑道,“术使得不错,不过明显少了法,赢不了真高手阿!”话音刚落,秦天还没有什么反应,江枫反而是整个人忽然一呆,举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空中,眼神发散,脸上满是落寞。
在很久以前,长江之上,似乎也有一渔家少年使着一手火系术法,在一个高大宽厚的身影前得意洋洋,“你看我这术法使得怎样?同阶之中应当无敌吧!”
那个人似乎也是温和的笑着说,“你这术用得可以了,只是还没有法,赢不了真高手阿!”
江枫嘴里喃喃着,“赢不了真高手吗,师父,师父……”
秦天面色一滞,本来还以为能得到这师父的赞扬,结果只是一句不错吗?不过秦天对师父后面一句少了法却更感兴趣,少了法?少了什么法?
秦天正准备询问,结果发现他的师父忽然发起了呆,秦天伸手在江枫面前挥了挥,“师父,师父?”
“阿,”江枫叹一声,回过神来,重新对秦天挤出一个笑容道,“哈哈,无事,无事,秦天,今天为师就先给你讲讲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吧!”
秦天虽然对江枫刚才的状态感到奇怪,但也没想去探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师父这样子明显是不愿多提,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多问。
江枫提到路该怎么走,秦天也是立刻正襟危坐,宁心静神,全神贯注准备倾听。
江枫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不过杯中酒也未停,一口饮尽,在桌上一拍,“徒儿,这世间修行分魂武,术士乃修魂一脉,璨星,银月,烈阳,就是术士三境,你知道为何要如此划分吗?这日月又反应了什么?”
秦天沉吟一下道,“日月星三者反应的不就是实力吗?”
“哈哈,”江枫再度满饮一杯,点头畅快笑道,“实力,你这说也没错,但若是确切一点,应该说是魂力,如日中天,如月当空,如星耀世,这就是魂力的三种境界,代表魂力的深厚,但又不仅仅只是关于魂力的深厚,
毕竟一个银月术士不可能仅仅只是比璨星术士魂力多吧,特别是烈阳术士,如果说一个烈阳术士只是比银月术士魂力多的话,为何会一入天人,众生蝼蚁这样的话呢?
那么璨星,银月,烈阳,这三境为何会差别如此之大呢?这就又与术士的根本有关了,术士的根本除了魂力以后会是什么?”
“术法!”秦天不假思索的答道。
“哈哈,大善!”江枫抚掌大笑,“一个术士最根本的自然就是术法了,但术法是什么?徒儿你又可知道?”
“这,”秦天一时有些哑口,对啊,术法踏到底是什么,一种表现形式?秦天不确定的答道,“术法是,是一种沟通天地的技巧方法?”
“技巧,方法?”江枫咀嚼了这两个词,点点头道,“到也是个不错的解释,不过为师还是更愿称之为钥匙,一把打开天地之门的钥匙!
璨星,银月,烈阳三者之别另一差距就在这钥匙上,这钥匙也有三个级别,术钥,法钥,道钥,这三把钥匙就决定着天差地别。”
“术,法,道,就是星、月、日三境之差吗?量变,质变,两变吗?”秦天默念着。
“璨星控术,银月掌法,烈阳握道,这就是区别,”江枫继续说到,“而秦天你现在的术法也只能说是术用的不错,可谓是运转如意,巅峰造极了,但你还没悟到法,你要知道,术之尽头还是术,与法终究隔着一层天地,
所以你突破银月术士之境,并不需要急着去铭刻新的法印,掌握新的术法。”
“那我该做什么?”秦天问道。
“理解,去理解法印,去明法理,这就是你现在要做的,你要明白你刻在魂体中的法印,它究竟是怎样去与这天地沟通相练得,去理解这一小小法印,如何呼应甚至掌控天地的,”江枫用食指轻敲着自己的头道,
“当你明了法理,你就会发现,这法印就不重要了,你不再需要新的术法,因为你一念一动,法印自成,术法自展,你可以自创术法。”
秦天咽了口唾沫,有点迷茫了,这江枫师父说的一切他都听懂了,但说实话,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头绪,那魂体星槐投影上的法印,他亲手刻的,但他却没有过半点感觉,这理解,到底该怎么理解呢?
看到秦天一脸困惑的样子,江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道,“乖徒弟,不必着急,为师自有办法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手中一个漆黑的石瓶出现,揭开瓶塞,秦天不由得舔舔嘴唇,只感觉空气似乎忽然都灼热了起来,刚刚才饮了那么多酒,可现在秦天忽然感觉有点干渴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秦天惊疑的眼光看过去。
和秦天不同,江枫是陶醉的深嗅了一口,对着秦天得意道,“这还得多亏了你阿,这可是个好东西,炎阳烈酒,酒神用地心岩浆加上太阳之精配合各种灵草所酿造的,出世只有九瓶,且九为至极,酒神立誓终生不会再酿,你小子有口福了。”
秦天眼神惊恐,地心岩浆?太阳之精?这种东西酿酒能喝吗?这一口喝下去,我还不得肠穿肚烂?
秦天心里念头纷杂,江枫拿着石瓶在秦天身前的酒杯微微一倾,一滴赤红色的晶莹酒液滴出,落入杯中,将秦天的脸照得通红。
秦天望着杯子里那滴像小太阳一样的酒液,舔舔嘴唇,涩声道,“师父,这东西你,你却定我喝了不会出事?”
“哈哈,”江枫仰头大笑,“乖徒弟,为师怎么可能就让你这么直接喝下去,你现在这小身板还是扛不住这酒力的。”
江枫伸指在秦天酒杯上一点,杯中那一滴赤红晶莹酒液直接散开,赤红之色褪去,杯中酒满,泛着红意,同时一股醇厚酒香漂出,“乖徒弟,这酒我帮你化开了,不过你喝的时候还是得用魂力包裹着,记住要用心去看,去观察,你是火属,这酒也是火属,于你而言,这炎阳烈酒可以说是让你明法理的一条捷径了,这酒劲有点大,你要是……”
没等江枫说完,秦天一脸凝重的点点头,双手捧起酒杯,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慷慨就义的大无畏表情,一口干掉。
好辣,好痛,我的喉咙,用肚子要烧穿了,这是秦天喝下去的第一反应,就像一把吞下了一柄岩浆所铸成的刀刃,秦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随后一股炽热涌起,秦天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火海,仿佛突然间来到一个火焰的世界,各种五颜六色的火焰都在燃烧,一眼望去,目光所至皆是火焰的狂欢。
“你要是不喜欢烈酒的话,还是慢慢喝比较好,呃!”江枫吐出后面的话语,发现秦天已经一头栽倒在桌上了,“这,这就喝醉了?”
江枫哑然失笑,“真是性急阿!”
给自己随手再倒上一杯酒,这次没有一口饮尽,而是慢慢的小酌着,望着醉倒在石桌上的秦天,碎碎念念道,“乖徒弟,你可莫让为师失望阿,掌法握道对于你来说可算是简单的了,毕竟这浩然人族的担子往后你也是要担一担的,时间可是不多了阿……”
念着念着江枫神情再次被落寞笼住,只是望着石桌上的秦天时,江枫嘴角却有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那微笑里不仅有着期待,似乎还透露着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