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信步游吧,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了,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也是午睡刚起最累最懵的时候。酒吧里的空调也一直开着,凉凉的,吧台上的调酒师在清洗着杯子,两个服务员盖着个外套蜷缩在沙发上午睡。
午安!
“午安。”几人各自回房补觉,陈思把窗帘拉起来,阳光太耀眼了,今年的夏天极少雨,几乎每天都是这种可以把人晒焦的天气。
四周安静,温度正好,阴阴凉凉,疲惫的身躯摊在柔软的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再醒,已是傍晚。陈思的电话铃声把自己吵醒了,也把隔壁房间的两人吵醒。
“喂?!”陈思的起床气还在,而且可能是睡多了或者睡得太沉了,脑袋昏昏沉沉微疼着。
“思思,”那边传来的是极其沙哑的声音,又极为低沉,话语中又隐隐含有一股无力感,“今天都不回来吗?”
疑问句里却带着恳求,陈思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白眼狼”,这不是白水吗?
“白水,你怎么了?”他现在说话的感觉,就像自己姨妈痛的时候的感觉,不过,他应该不会来姨妈吧,那该不会是胃疼?自己胃疼也是这样的。
“我想喝花茶。”白水依旧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昨天何母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家吃饭。她已经很久没有理过他了,本以为就这样把他遗忘了才好,她本就不想理他的,如果不是为了公司的名誉。
家?哼,他不想回,但是她的声音都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害怕,这种害怕,是条件反射,是习惯而成的。他一直坐在办公室,用工作吧自己埋起来,但是,她又来电来催,他想砸掉手机,但狠狠抓起,只得轻轻落下,即使成为国际上数一数二的设计师,他依旧没办法逃离她,就像何桢一样,不是吗?!
他哆嗦着看着手机,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陈思,他想喝花茶,他浑身都太冰冷了。他也想陈思能陪他去,这次不是为了气何桢了,而是为了有个人在身边,陪着也好,壮胆也好,有人就好……但是除了陈思和陈舒,他还是想不到别人了。
他的声音让陈思不觉喉咙一痛,他昨天的样子再次浮现,昨晚她也想了很多,她很好奇,但也恐惧,害怕知道不好的东西。陈思把条件反射要说出来的“你不会自己泡啊!”硬生生改为“我去找你!”
她怕他出事,每一个艺术家都是敏感的,即使别人以为非常矫情的事,他们都会思到头痛欲裂。
“我在港安酒店大门口等你。”白水说完这句话就挂了,他怕她拒绝自己,他希望有个人在自己身边陪着他。
“酒店?喂?”陈思一听是酒店就奇了怪了,不是花茶吗?他在酒店做什么?他吃喝拉撒都不离开CS大楼半步的啊!
也是几天前陈思才知道,原来白水办公室对面的那个玻璃门里面,不是谁的办公室,是他的“家”,简单来说,就是他的个人房间。他很少离开CS,也没见过他夜不归“CS”。陈思当时还好奇为什么有房间中午他不回去睡,同事则说是陈思过来后才不回去午睡的了!所以很多人才猜测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走吗?”宋琳倚在门口,斜插着口袋,手里的钻石环扣闪着光芒,但是白光再耀眼始终都是冷色调,“我送你。”
她知道她要走,不悦,是谁让她皱眉,是谁让她紧张,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新同事吗?但还是选择送她,她不在,也没什么好玩的。
“好!”陈思回过神来,对于宋琳,她从不客气。
傍晚,天空暖红暖红的,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该会是个好日子的。
“不吃了饭再走吗?”宁倩在她们睡后煲了汤,本还想再炒几个小菜的,在公司整天吃外卖盒饭,又贵又不好吃。
“不了,我朋友在等我,下次再吃。”陈思狗腿地嘟着嘴就要往宁倩脸上亲,宁倩一脸拒绝,“你要是敢亲以后就别想吃到我做的神级美食。”
陈思硬生生憋住了,嘟着嘴发出奇怪的声音,“还是吃最重要。”
“好了,别喷口水了,去吧!”她嫌弃地用中指点了点陈思的额头,有时候她会觉得陈思好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因为周围都是爱她的人,她无需懂得这些。但也正是这样纯真的人,更容易让人给她爱。
“那我们先走了。”宋琳拉着陈思的手,跟宁倩道别。
宁倩看着两人下楼,也注意到了宋琳手里的钥匙扣和那把钻石钥匙,这不是陈思的设计吗?她在帮陈思收拾桌面的时候看到的,原来是送给宋琳的。
同样,温仪回到家,先把温保华送过来的礼物放到柜子里挂着的一件大厚冬衣的口袋里,然后睡了一大觉,起来就开始拆礼物。对于女人来说,拆礼物和拆快递的快感还是没什么比得上的。
大部分都是包包首饰和红包,直到看到宁倩的,是一个用传统红纸包的红包,里面是9999.9元,还有一幅刺绣,红色的丝绸上金黄色的细小绣珠绣成的祝福的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和谐一生,幸福美满”,这无疑是很有心的一份。
再看,是陈思,她送给温仪一个钻石做的小皇冠,很符合温仪的气质,上面刻着温仪的名字,也不难猜到这是陈思设计的。里面还有一封陈思手写的信,里面有几句话让温仪感触颇深——不要做杜纬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女王。
而宋琳,简单粗暴,她送给了温仪一份“婚前财产”——房产转让证明,温仪签上名就是温仪的了。
温仪也把这几样东西一同放进了装有温保华礼物的那件大衣的口袋,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