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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原之家(壹)

伍林在他16岁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小事赌气从学校里跑出来,走到家里气哄哄的告诉爸爸妈妈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上学了,大家听到后都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小子犯什么混。那时候他十六岁,长的已经是大人的模样,还算俊俏,跟那时候还多不学好的孩子一样,他那时候自然开始学着抽烟喝酒了,假如是路上遇到长辈,见面了,就客气的问候递烟嘘寒问暖,和关系好的朋友碰头,递上好烟,大家一起吹牛吹完后,离开时说改天喝酒呀!谁也没想过为什么一个人转变会这么快,不久前的伍林还是在学校里被老师们训话呢!今天从学校里出来后仿佛这学生气说就没有了。但是这社会小青年看着就是稚嫩的脸,在村子里晃荡了好几天,村头墙根倚着柴火晒着太阳的老爷爷有的好奇问他:“伍林呀,你还这么小怎么没上学去呀,在家晃荡干啥,还想在家种地吗?”

种地吗?是呀,现在不是以前了,农民拼死拼活的要在自家的土地上干出一番事业来还是二十家年前难以实现的梦想呢,不过现在变了,就算一家人里有几十亩的农田,一年到头种的粮食仔细算算账其实也挣不着几个钱,真累呀,真脏呀!可是学习又能怎么样呢?学习就能保证未来挣大钱了?反正我是走不了那条道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伍林还记得他出门前老师恶狠狠的说你会后悔的,他也头脑发热肾上腺增多也恶狠狠的说用不着你管!他就离开了教室,他不喜欢这里了。

辍学了在家呆着也不是回事,在家做什么好呢?看电视?以前爱看,现在天天看也没有什么意思,电视真的是太无聊了!都是以前的电视剧,老套了,最可恨的还有一些招人恨的广告。游戏呢,自己好多都是熬夜都打通关了的,新的游戏自己还没有钱买,家里这时候也不给太多钱,买不起,怎么办才好呢?好无聊。

伍林在床上没有起来,他听到了他爹的脚步声,知道他是过来喊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伍林他爹过来了,大声喊着他让他一起去下地干活,什么活累就让他干什么,说要好好教训他,这些生气的话这些天伍林也是习以为常,并没能打断了他对未来的畅—其实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脑子是一片的空白。而且伍林这时候真的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出去,也不愿意动一动,去地里忙活半天能干什么呀?我不喜欢干活!整天都是一些重复的事情,没有什么新意,

拔草啊打药啊,双手仔细的把庄稼搞的跟宝贝一样,只是这宝贝不挣钱。最好的感觉就是能吹吹风,见见大自然。他也没想去,敷衍了几句,就说累躺在被子里睡觉了。

这些天无所事事,也让伍林心里空落落的,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做些什么了,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没学着什么,但有规律的生活让他也充实,没事上课时逗逗同学,作业不会就不写作业,都挺好的,不过现在他不想那些了。

晚上的时候,家里人从地里回来了,他无聊的已经把晚饭做好,看着他们回来满脸的疲惫,伍林自己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好受,自己那么年轻还让自己的父母操劳着,自己能做什么呢?

“爹,妈”,伍林开口说话了,他自己心里有些打算了,这一天他的脑子也没有闲着。

“干啥”,他爹一扬眉毛,感觉是要发怒,他想了好几天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不想去上学,他小时候想去上学没法上,赶上****了,现在好了,有机会竟然不去,上学比种地还累?真是想找打!

“我想出去干活,挣点钱,在家呆着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不想上学了,真没意思。”

“你这会还是太小,等到高中毕业吧,高中毕业妈就不拦着你了”伍林妈还是不舍得孩子这么小就出去工作,虽然她不止一个孩子,但现在根本不需要靠孩子打工来补贴家用的时候。

“我觉得我不是上学的那块料,我知道自己考不上高中,上学也不能挣钱,我想挣钱,好多人都出去挣钱了,你看他们回来的时候都穿着好衣服,吃的好东西,我也想那样”,伍林说完赶紧吃了几口菜,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自己嘴里吃着东西就不说话了,他害怕父母会严厉责备他,现在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时候挣钱干啥,你娶媳妇的钱都给你准备好了,先回学校上学吧,等过几年给你娶媳妇这个事完成后再出去就不管你了”,父母的意见看来是一致的,他也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亮伍林仍然是没起床,一觉睡到八点多,他爹看着这孩子倔强,就又训斥他不思进取,依然让他在家好好反省。

晚上的时候,伍林他爹手里提着个烧鸡回来了,他干完农活绕道肉食店特意买的,他总感觉这孩子是长大了,自己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打他估计也不会让他回头反而会更加的激化他,孩子的倔脾气是跟自己很像,不如就回到家吃点东西好好商量吧,劝不动再说,人生的路父母总要好好指点着。

在家摆好酒,炒好菜,伍林受宠若惊的从自己的亲爹手中接过来一杯啤酒,小心的喝上一口,妈妈递给他一根鸡腿让他啃,大家左一言右一语随便说着什么,就像回到伍林小时候一家人大冬天围着桌子一起吃白菜炖萝卜,那时候很开心呀,伍林想着要是自己的姐姐没有出去打工,大家在一起吃饭还是挺快乐的,可是人都是要长大的,也许有一天自己也要离开自己的父母。

爸爸妈妈好言相劝,一家人一顿饭慢慢的吃了一晚上,伍林终于被说动了,要回学校里去,他自己倒是感觉有点窘迫:当时离开的时候自己离开的多潇洒,现在回去多不好意思。

可是不好意思也要回去,谁******会在乎呀,硬着头皮回去就是了,不管老师同学怎么想。

于是那天要回到学校的早上伍林起的特别的早,这几天在家很无聊,他还是要出去透透风,他感觉天还黑着,打开身边的手电看到墙头的钟表已经是早上五点了,他就自己悄悄起身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了。

出门发现月亮还是很亮的,路上虽然没有人,月亮能照到的都是亮的,像白炽灯,远处的东西都能看清楚,伍林一个人在路上骑车,停下来小解的时候都要被这皎洁的月光给迷醉了,该怎么形容这样的美景呢?微风吹的杨树叶哗哗的响,那树叶上的月光也闪动着,不远处还有倒影,一条白亮的道路笔直的伸向远方,硕大的发光的月亮就在头顶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温柔的梦中呀,这让人忘了的月色。这是天还没亮呀,这美好的景色,只能是让人多看几眼尽量的记到脑子里了,多可惜好多人都在睡觉呀,那白天的日头下看到的风景能让人心动吗?

伍林提前到学校,才发现好多同学都到了,他惊讶自己竟然不是最早,有的人已经开始在蜡烛下学习了,有几个人看到伍林回来,互相调戏几句,晨读开始了,都没再说什么。

早上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刘老师带来了两位新同学站在讲台上,一男一女,说是从临省省城过来的,老家在这里,所以要在这里参加中考,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话,自我介绍一下,表情不多,也没多说什么话,安排下两位同学,大家就开始像以前一样开始上课了。刘老师瞪眼看伍林趴在桌子上不休边幅,伍林身后的好几个人也都是那样,老师叹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这帮坏学生,随他们去吧。

课程还是那样的无聊,历史老师在黑板上开始讲世界历史,什么战争,什么名字,念的好拗口,大家都念不来,乱哄哄的说英语没学好,老师开始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念,让大家都跟着,敲着黑板说,来念伯~罗~奔~尼~撒战争,大家多重复几遍就能记住了,这跟英语没多大关系,都是音译过来的,不用记住英语单词。大家都跟着念,伍林也跟着节奏念起来,不过字从他嘴里吐出来,他的眼睛却没往老师指的伯罗奔尼撒上看,而是不自觉盯上了新来的女同学,他突然感觉自己忍不住看这个女同学了,乌黑的头发,身上穿的衣服干净整洁,清新的面庞,眼睛清澈明亮的汪汪的就真的是泉水呀,她的胸部微微凸起,衣服也很漂亮,伍林也不管老师在讲什么了,就趴在那里一直看着那个女生,可惜刚才老师介绍的时候自己没仔细听她名字。老师还在讲,还在写,伍林望了一眼窗外,树上有一只鸟在叫,叶子也在晃,回头看那女生仍然是目不转睛,没有回头看一眼,伍林从她的嘴里仿佛是听到了唐诗,听到了Goodmorning,fine,thankyou---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头脑从她身边移开了。

倒也是奇怪,伍林自从上课的时候看到那个女生之后,感觉自己就跟着魔一样,时不时的就往那女生那看,他趁女生上厕所的时候,偷偷的翻开她的课本知道了她的叫杨青儿,他看到她的字迹也写的很清秀,伍林不知道自己被迷成什么样子了,周围几个小伙伴看到他这样以为他着魔了,也不说什么,就哈哈笑,说一个情圣就这样诞生了。

杨青儿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古怪的男同学总是在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对伍林笑了一下,也许真的是无意的,这一下不要紧,伍林就这样开心的不得了,他紧张的和同桌的人说杨青儿回头给他一个微笑,一个微笑哦,大家说感情你小子情窦初开看上人家了,只不过你这个土老帽就不要多想了,人家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长的那么好,估计学习也不差,怎么也不会相中你的,再说了,跟她一起来的那个男生看起来人家关系不错,谁知道什么关系,没准人家俩会结婚的,没你小子什么事。

伍林可不甘心,他总是想办法想和她走进,怎么办才好呢?他想起来课代表要发作业,他就不管什么科目,只要是课代表发作业他就过去帮忙发,自己还偷偷的把杨青儿的作业拿出来最后单独发给她,她写的作业很公整,无论什么科目都是鲜红的对号,或者老师直接写上一个大大的好字,伍林那时候都替她高兴,;伍林第一次拿着本子假装喊她的名字,她轻声答应并把她的手举过头顶示意她的位置,伍林咯咯地笑,跑过去,说了句不着边的话:你长的真漂亮。杨青儿接过去自己的作业,看了一眼那个跟他一起来的黄涛,又看了看伍林,害羞的低下头,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伍林也很好奇,这个黄涛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和杨青儿一起上学下学,每每想到这伍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吃醋,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凭什么那个小白脸黄涛就能和杨青儿每天在一起,他想和杨青儿说话都得不到什么回复,这简直太让人生气了,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真让人生气。

不过对伍林来说,更坏的事情是他已经慢慢地完全痴迷于杨青儿了,他上课的时候不干别的,就是爱看她,看她的脸,看她的眼,看她的胸,看她的屁股,他感觉自己要是能和杨青儿单独快乐的说上一下午的话就好了,自己简直能开心死,不过杨青儿倒是有几次和伍林对视后都看看黄涛什么反应。

伍林晚上做梦了,但他还是很早的就起来,他醒来想的第一件事是杨青儿,他不知道杨青儿住在哪,所以他只能早早的到学校里才能看到她。她现在对伍林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他该怎么告诉她让自己中意的人知道呢?

伍林那天看到班上有男生和女生互相传纸条,他好奇的跑过去看那个男生写的什么,男生面露愠色,不愿意让他看,他说他保证不会说出去后就抢了过来。

那是一封情书,上面的字倒是很清楚,就是书信的内容写的有些不可描述,什么情呀哎呀,我离不开你呀,你是我的,我都做好准备了不会伤害你的之类的,伍林看着一边笑一边也要了张漂亮的信纸:既然不方便当面告诉她,那就像这样写一封喜欢她的信告诉她吧,让她知道我是很喜欢她的,我愿意一辈子都保护她的,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一辈子呀。

伍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准备自己的措辞,他该怎么写才会让她不反感呢,还是放学后问她能不能等等他,说一些话。斟酌里好久,在有香味的信纸上伍林平生第一次工整的书写上自己的情书,并写下自己的名字,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心,又把“我喜欢你”这三个字用笔重重的写了写,要是这样还不行,估计伍林就要学人家写血书了,那样真的是很疼吧,要是那样能答应也好。

趁下课的时机,伍林从她的课桌旁走过,停下来就把那封自己的心意放到了杨青儿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很明显,杨青儿说的是普通话,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会疯狂的做什么。

“这个是我给你的情书,你看看吧”,伍林明显不知所措,好在紧张过后还能回答她,

“放学后在操场上等我一下吧”,伍林似乎在请求,杨青儿把情书放到自己的书桌里,伍林看着她那样做,心里似乎是有几分的轻松,是开心吗?

然而放学后杨青儿就回家了,没有去操场。那天伍林感觉那个下午过的格外的漫长,放学后的操场根本没有人,只有伍林自己呆呆的在乒乓球台子上望着教室的方向等待着,在傍晚来临的时刻,他才开始慢慢灰心,他因为她又开始心痛了,空欢喜一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在等你吗?

在校园的时候,虽然是快夏天了,杨青儿还是穿的那么多,伍林偶尔才能看到她的胸部的起伏,她思考时爱扬起嘴。伍林在等待着放学铃响,他依然是快奔到操场,在那等着杨青儿,杨青儿还在教室里思考问题,并不在意放学的铃声,等到终于思考完了,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这一次伍林在操场上等到天黑还是没见杨青儿过来,心想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她没说会来呀,自己还在瞎想怎么和她对话,可是人家根本就不会来。伍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骑车车子回家了,他感觉自己是受挫了,他一边骑车一边在想着什么,路边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差点骑到一个新坟地上,他也不管,掉头接着骑,他身上还带着借来的随身听,里面放着周杰伦或者林俊杰的歌,《东风破》,《我的地盘》《曹操》,原来他都会跟着和,现在他跟没听见似的,要是他的小伙伴们都还在就好了,他可以和他们说一说这些歌曲原来是多么的好听,杨青儿长的是多么的好看,可是现在他只能一个人听着节奏缓慢的《东风破》,马上就到夏天了,东风早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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