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庭第二天的早餐没有人送来,李翠衫也是一样,不仅如此,下人一大早都被夫人和老夫人叫去问话,一个都没回来。
两人在院子里练了会功,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自己去前厅看看有没有饭吃,谁知道过去才看到栖凤园的下人在地上跪了两排,几个平日看起来娇滴滴的小丫鬟更是被打的面目全非。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们就算犯错也轮不到你们不知会我就打吧?真当我是纸老虎吗?”
李龙庭怒火中烧,上前夺了管家和两个嬷嬷手里的长竹板,直接扔在地上。
“大少爷,这是老夫人和夫人让打的,谁叫他们死鸭子嘴硬,一个都不老实呢?”管家卷了卷袖子,似乎意犹未尽。
李龙庭上前一个耳光打得管家眼冒金心,又马不停蹄抽打了两个嬷嬷耳光,李翠衫有点不知所措,傻站在一旁。
这两个嬷嬷可不是普通身份,两人中杜嬷嬷是伯爵夫人的陪嫁,李嬷嬷是伯爵夫人的乳娘,在府里谁不高看两眼?
两人被打后就倒在地上撒泼,大喊不活了,很快引来了伯爵夫人、老夫人,就连刚刚回府的李遥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龙庭,这……杜嬷嬷和李嬷嬷是你打的吗?”李遥分析了一下局面,认出了地上跪着的栖凤园的下人,可仍然对于嬷嬷和管家被打吃惊不小。
“是又如何?”李龙庭辩解都懒得辩解。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苏管家也是你能打的吗?”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指着李龙庭,显然也被气着了。
“真可笑,我的下人一大早被你们叫走,被打成这样都没人知会我,怎么我打了两个下人就是不懂事了?”
李龙庭边说边嗤之以鼻。“既然母亲和祖母都没规矩,我自然得青出于蓝了。”
“你!你这个逆子……咳咳。”老夫人气急,竟然咳嗽起来,惊得李遥连忙把她扶回屋里,说这事交给他。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李遥也瞧见了李龙庭在气头上,想了想,他拉了一个跪在地上的下人问。“你说!”
“还是老奴来说吧!”李嬷嬷可不容许别人先入为主,施施然站起来说。“大人,我们大小姐昨晚去找大少爷画花样子,也不知怎么惹恼了大少爷,哭着回来,回来还伤心的哭了半宿,半夜又发了烧,着了风寒,搞的是人仰马翻,您也知道,今天一早,夫人就想喊他们来问问,可竟然每一个人说实话。”
“哼!什么实话?你想听的是你们想象中的谎话吧?你们不就是希望听到是我打了李亚楠吗?请问我打她干什么?更何况,我如果打她,她就不是哭那么简单了。”李龙庭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打她,她为什么哭?”杜嬷嬷捂着脸,咬牙切齿的问。“我们大姐儿平时从不乱哭闹,是最懂事不过的了。”
“哼,李亚楠找我给她画花样子,我画了那么多,可曾有半句抱怨?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哭了,我怎么也哄不好,这才让人去喊了你们来,怎么就变成我的不是了?伯爵夫人,你女儿有病就得治,不要随便攀污别人。”
“你……,忤逆不孝!”伯爵夫人也气的脸红,今天这事她不占理,可她觉得,李龙庭不过是个孩子,平日没见他护过短,在老夫人说打时,就没阻拦。
“亚楠呢?现在怎么样?”李遥问刘氏。
刘氏连忙说。“她还在睡,昨天哭了半宿,梦里还在哭,这会儿还没醒呢!”
“你就不能等她醒了问问清楚吗?再说,昨天太医不是说亚楠偶感风寒,没有事吗?”
李遥揉了揉额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今天在朝堂上因为被派遣要去打仗,皇上又不肯让他多带人,除了威远候也没人帮他说句话,说白了,已经是腥风血雨,没想到回家也是乱成一团。
“我是怕亚楠有个万一,这才把他们叫来的,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你们都回去吧!”刘氏开恩似的挥了挥手。
“你说算了就算了吗?打了人连个说法都没有?夫人这家当的可真好!”李龙庭直面刘氏,这个女人才不到三十,风韵犹存,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本该懂事又风情,可现在看来,这个漂亮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又蛇蝎心肠。
“好,那大少爷是否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亚楠在别的地方不哭,单单在你那儿哭成那样,怎么都哄不好?”刘氏爱女心切,自然也要怼回来。
“我说了问题不在我这儿,如果我欺负她,何必给她画花样子?”李龙庭翻了个白眼,他的胳膊这会儿还有点酸呢。
“哼!男女大防,你以后还是少跟亚楠说话吧!”伯爵夫人口不择言,一下子惹毛了李龙庭。
“跟她不说话不见面我自然能做到,也麻烦你管好你的女儿,我的栖凤园不欢迎她,让她以后都别进栖凤园半步!”李龙庭气呼呼的拉扯了几个栖凤园的下人,喊道。“你们都起来!我们走!”
刚刚闻声进来的李延展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要上前去拉住李龙庭问问,就被杜嬷嬷拽到一边,伯爵夫人更是气的脸通红,先一步离开,直奔李亚楠的卧房,李遥因为不放心,也跟了过去,李延展被杜嬷嬷拉去里屋,说是陪老夫人说说话,以后别跟那种没教养的小野人玩了。
李延展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那里面还有小金元宝,造型饱满可爱,他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总是要弄成这样,明明李龙庭很好相处啊,可为什么母亲和奶奶都不喜欢他呢?
李龙庭回院子后,给下人们都放了一天假养伤,又让李翠衫去库房找了些上好的伤药给下人们送去,李龙庭更是放了与宁文皓通信的鸽子,传递的消息,仅仅是栖凤园需要吃的,麻烦他派人在外面买点送来,宁文皓虽然不清楚自己堂堂钦天监怎么成了送外卖的,还是安排了一个徒弟给栖凤园送来了一马车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