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庭跟着那个丹凤眼小伙一起去他家里用餐,这小伙子家是做织布染坊生意的,李龙庭对他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因为那双眼与刘谦川的眼睛有那么点神似。
小伙子人长得清秀,看着还挺顺眼,不过,原本以为是遇到好人的李龙庭,那顿饭却是吃了一半就落荒而逃。
原来,当时小伙子吩咐下人送来了一桌饭菜,李龙庭正在一边吃饭,一边欣赏他们家屋里的花梨木雕刻家具,那小伙子又领来一个中年妇女,介绍说是他母亲,李龙庭连忙站起来表达了一下感谢,又努力夸赞了一番小伙子和他母亲。
那妇女见李龙庭长得好看,又嘴甜,抓着李龙庭的手就不放,不仅一个劲儿的查户口般的盘问李龙庭,还上下打量李龙庭的脸和身材,那表情神态,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龙庭连忙假装肚子不舒服,带着白雪落荒而逃。
没有钱,自然没处落脚,李龙庭发现,她现在已经不敢指望谁能免费给她点什么了,这大概也是美女的烦恼吧,因为她本身的外貌给了别人一个特别大的诱惑,以至于任何对她施恩的人都希望能携恩图报,可李龙庭是何许人也,怎么也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把自己搭进去吧。
“白雪,你主人我要想办法赚钱了,要不,我带你去玩杂耍怎么样?”
白雪似乎真能听懂,居然连忙抱着紫色蛋蛋打算逃跑。
不过,李龙庭快它一步,一把把它的长尾巴抓在了手里。
白雪举着蛋蛋委屈巴巴的一顿吱吱喳喳,可李龙庭不依不饶,还是一把抱住它,往街上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李龙庭先是把白雪放在地上,把紫色蛋蛋当成诱饵,诱导着白雪跟着她的手势追逐,转圈,翻跟头,当猴一样耍,一人一狐很快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见人不少了,李龙庭停下杂耍,一抱拳来了个跑江湖卖艺的专业开场白。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在下李大妞,京城人氏,这位小狐狸是我的伙伴,也是我的妹妹,我们姐妹随父经商,来到贵宝地,不料本钱全部赔光,家父一病不起,至今无钱安葬,因此斗胆在此献丑,希望各位老爷少爷,姑娘大婶们,能发发慈悲,赐家父薄官一副,以及回乡的路费,大恩大德,我们姐妹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了!”
“太可怜了,姑娘,你家里还有亲人吗?”
李龙庭看着热心提问的大妈,猛一拍手。
“这位大妈问得好,小女子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所以还请各位能慷慨解囊,多少给点,好让我能筹点钱回京。”
李龙庭一口京腔,倒不像是骗人。
可她那伶俐的口齿,也不像是刚刚丧父的人啊,见她长得颇有姿色,倒是让人怜爱。
一旁一个中年男子,麻疹精光的三角眼,两撇八字胡,看他打扮的模样应该挺有钱,李龙庭连忙笑脸相迎,那人在一番打量了之后,开口道。
“小姑娘,你这只狐狸不错,要不,你把它给我,我给你二十两银子,足够你安葬父亲和回京的路费了。”
“大叔,小女子现在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狐狸是父母唯一留下的,而且它从小就一直跟我一起,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妹妹,我实在不能给你啊。”
李龙庭以为总有人会同情她,继续求众人施舍点,岂料众人互相看了看,居然只有三五人,加在一起给了她几文钱。
“姑娘,我们的钱也是辛苦赚的,你不肯舍了狐狸,我也舍不得白掏二十两银子啊!要不,那边有家当铺,你看看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拿去当当。”
中年商人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哄而散,留下一脸懵逼的李龙庭。
“唉,你们回来……”
李龙庭仔细回想了一番,拍了拍脑门,哎呀,果然一开始开场白弄错了剧本,后面就没办法挽回了。
李龙庭拿着仅有的几文钱,感叹自己这会儿正赶上了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居然连个坏人也没遇到,不然还能教训教训,顺便拿点钱花花。
李龙庭抱着白雪走了一条街,瞥见不远处有个赌坊,她决定去试试运气。
不成想,冤家路窄,刚刚搅和的她没赚到钱的中年大叔居然就就是这家赌坊的老板。
他远远见到李龙庭,便立刻笑着走过来挖苦道。
“哟,小姑娘,你刚刚还在卖身葬父,这会儿就来我这赌坊试试手气了?”
“大叔说笑了,我哪有那个心情。”
李龙庭打量了一下,这赌坊里除了传统的比大小,居然还有麻将,心里暗笑麻将流行的速度果然快。
“那你来我这赌坊,莫不是想通了,要把狐狸卖给我?”
中年大叔笑眯眯的看着李龙庭,李龙庭也笑眯眯的看回去。
“小女自己家在家京城也是开赌坊的,所以,想卖点新鲜玩意给你。”
“是什么东西?”
“我身上没带,不过我能画给你。”
赌坊的老板是何许人也,见李龙庭侃侃而谈,不像是爱玩笑,便立刻让人送了纸笔,带她上楼进了一个安静的包房。
“小姑娘,你画吧,在外面遇到难事也是正常的,如果你真的能画出什么新鲜玩法的东西,我必高价收购。只不过,卖身葬父这种谎,以后就别撒了,看得出你的父亲应该还健在,否则你也不会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得勒!听您的,您把这纸换成草纸,越硬越好,再拿把剪刀和朱砂颜料来。”
赌坊老板立刻让人拿来了。
李龙庭把草纸对折再对折,拿剪刀顺着折痕把纸剪成扑克牌大小,接着在每一张纸上都画了字符和图画,很快,一副崭新的扑克就闪亮登场了。
李龙庭介绍了一下扑克最传统的休闲玩法……跑得快,赌坊老板立刻找来两个人与他们一起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