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已经回到了清苑。本想再闭眼睡会儿,翻了个身却隐约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在一旁坐着看书喝茶,这身影像是戚远。戚远!那我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个人也是他?!是他把我抱回来的?!
想起那些对着他说的抱怨的话,我顿时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想要背过身去。
“醒了?”
还没等我开始翻身的第一个动作,戚远这厮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我只好无奈起身。
“不是叮嘱过你好好待在清苑,不要到处乱跑吗?现在自己吃了苦头,便好好闭门反省几日。”
明明就是李慕婉自己找茬,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要关我禁闭!我迅速下床到戚远跟前,想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我没有到处乱跑!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李慕婉挑起来的,你不去关她,关我作甚?”
戚远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那你也不应该当众打她。”
八成又是李慕婉恶人先告状,戚远这厮,居然还帮着她说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她就应该当众打我吗?我脸上的巴掌印现在都没消呢!”
戚远抬头看了看我的脸:“是吗?我看你这脸好得很啊。”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脸好得很?我走到铜镜前瞧了瞧,脸上的红印没有了,而且气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完全不像是被风吹雨淋挨饿受冻过的样子,更不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模样。
定是戚远这厮给我敷了什么药,红肿才会消得这般快。“你,你无赖!”
戚远放下书卷:“过几日,等身子好些了,便去赔个礼。”
“我给她道歉?这件事明明就是她的错,凭什么我给她道歉!我不去!”
“就凭你只是凌霄谷一名小小的侍女。”
戚远的话,顿时让我觉得很难受,很委屈。原来在他的心里,我根本没有李慕婉重要,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就算受了委屈,也要低声下气的小婢女。我忍住泪水,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撇过头不去看他:“既然谷主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会去。没什么事的话,谷主就请回吧。”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没有人的时候这么叫他。
“好好休息。”淡淡地叮嘱了一句,戚远便真的离开了。
顾青九,你失望些什么呢?本来便是你让他走的,现在又难过些什么?
如戚远所愿,我第二天便上门去赔了不是,对着李慕婉阿谀奉承了半天,下巴都快笑脱臼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我回去。现在想来,我堂堂千屿城大小姐,从小要什么便有什么,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大声说句话,更不要说让我低头认错了,最重要的是让我和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道歉,简直就是毕生之辱。话说我当初去哪儿不好,为什么偏偏来这儿?顾青九啊顾青九,你真真是自作孽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凌霄谷,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估计早就被爹爹派出的人抓回去了,若是没有戚远,我估计就和御风哥成亲了也说不定,现在看来,御风哥可比戚远这厮好出百倍千倍,倘若换成了他,断不会逼着我委屈自己,真是越想越生气。
我决定了,要和戚远绝交一段日子,杀一杀他的威风,挫一挫他的锐气,也好让他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
个把月过去了,我每天也就是打扫打扫大殿房间,在花园里给花草树木浇浇水、松松土,除了来人通传以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和戚远说过,不过戚远这厮也还真沉得住气,我赌气我有理,他和我较个什么劲?
且先看看谁耗得住谁。
快到年关,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一觉醒来,竟飘起了小雪。
糟了,我的树!
来不及披上外袍,我便慌慌忙忙跑到院子去,奇怪的是,这树的枝头和周围竟没有一点雪花。我想伸手一探究竟,却感觉身上多了一丝温暖,转头看去,戚远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到了我身上。
“不穿外袍便出来,生病了谁给我添茶磨墨?”
关心我直接说出来不好吗?非得找个这样烂俗的借口。算了,看在这披风的份儿上,便不与你计较了。“这树上怎么没有落雪?”
“放心吧,我给这树设了结界,这个冬天它不会死的。”
听戚远这般说来,我也放下了心:“那便好。”
不对,我怎么和这厮说上话了?细细回忆方才,倒也是这厮先开的口,可说实话,要是戚远再不开口,我便要支撑不住上去好好和他理论一番,亏了有这场雪,才让我在这场持久战里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想到这儿,我不免暗自欣喜。
“谢谢你。”
“无需谢我,我只是怜惜这树而已。”
真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美仙男。算了,今日我心情不错,便不和你多计较了。
说起来,凌霄谷的规矩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年节到了,家里有父母妻儿的弟子便可以出谷回家和家人团聚热闹一番,那些独自一人的弟子们则会将谷里重新洒扫布置一番,处处张灯结彩,只不过比起千屿城来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听云嫣说过,戚远素来喜静,就算是逢年过节,清苑也是一如往日的没有人味儿,如今都已是元宵,清苑还是连副对联都没有。我算是见识到了修行之人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区别,还真是清心寡欲得很。
“今日元宵,你为何不去与大家热闹热闹?”我试探似的询问着。
从前在千屿城,每年的元宵,御风哥都会给我做许多花灯,内院全都被这些花灯点亮,简直比那繁星闪耀的夜空还要美出几分,又听说普通百姓元宵庆典更是热闹,心里不免痒痒。
戚远一面下棋一面答道:“你若想去便去吧。”
我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真的吗?”可再一想,我去了不就只剩戚远一人?岂非更加孤独。“要不我一起去吧?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
“不去。你若想出谷,便叫上云嫣陪你。”
“好吧。不过只有我和云嫣两人未免太少,我再把墨非师兄和莫尧都叫上,这样也热闹些。”
“等等。”
我预走时,戚远却又将我叫住。之前我只要和莫尧走得近一些,戚远这厮必定要说出几句酸我的话来,我猜想这厮定是吃醋了,于是方才我便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莫尧,果不其然,他定是吃醋无疑。
正当我暗自欣喜时,戚远起身朝我走来:“我同你一道去。”
我故意调侃:“也不知刚刚是谁说不去的?”不过看戚远那快要吃了我的眼神,我立刻话锋一转:“戚谷主能前往,是我们的荣幸。”
“不是你们,只有你。”见我没听明白的模样,戚远又道:“此去只有你我。”
幸福来得有些突然,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厮的意思,是要与我单独相处?想着,我不由笑了出来。本来和云嫣说好要一起看花灯,如今,只好先委屈委屈她。为了好姐妹的情感幸福,我相信嫣儿是不会介意的。
若是步行,凌霄谷到禹州也要半日,不过戚远既会灵力术法,自是片刻的功夫便到了。上次来禹州城赶上的是乞巧节,虽也有花灯,却远不及今日的花灯种类多样,数目繁多,更没有今日的通透明亮。也不知我当时放的那盏河灯漂到了何方?又被什么人看到?
街上人很多,我在前面跑着跳着,左瞧瞧东看看,戚远便静静地在后面跟着。不远处,一位老伯正在做糖人,周围不知围了多少小娃娃,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了进去,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挤了出来。
“给。”我将手中的糖人给戚远递了一个去。
戚远有些不屑:“这些都是小孩子玩意儿,给我作甚?”
“谁说这是小孩子玩意儿了!许多大人和老人都喜欢呢!”
“你自己吃吧。”
话才说完,戚远这厮便绕过我继续往前走着。算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吧,我自己吃!
走了没几步,一家花灯铺子看着倒是不错
见着我,老板便笑着打趣:“姑娘,瞧上哪个?让你的情郎买了送你。”
这禹州的民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开放了?
我和戚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我连忙解释道:“老板,你弄错了,他不是我的,我的情郎。”
老板连连道歉:“哎呦!实在是抱歉。怪我眼拙怪我眼拙!那你们继续挑,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
望着这些琳琅满目,精巧别致的花灯,我却不知选哪个才好。
“我之前也在禹州放过一个河灯,也不知道漂到哪儿去了。”
“可是这个?”
不知何时,戚远手中幻出一盏河灯来,而且还是我乞巧佳节放的那盏。上面那“愿求一人心”几个字,以及我的名字落款都还在。可这怎么在戚远手上?
“这灯怎么在你这儿?”
“凌霄谷后山有一条小河,那日我正巧在河边竹亭与慕婉下棋,不巧竟看到了这独自漂来的河灯,觉得奇怪,便捞上来看了看。”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顾青九便是我?”
“你的字写得如此这般颠倒崎岖,我岂能认不出。”
我好歹也是千屿城的大小姐,从小便有教习师父教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没怎么认真听过,可是这字还是拿得出手的,就连时常斥责我功课的黎师傅都称赞我这簪花小楷写得别有一番韵味,怎么在戚远这厮眼中,反倒变成颠倒崎岖了?
不过戚远这厮向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主,若不是与他相识许久,照我的脾气,定要在这众人面前与他比试比试才肯罢休。
不知怎的,戚远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自从上次处理完禹州城的命案,戚远便时常头痛难忍,问他发生了何事,他也只说与我无关,跑去和墨非打探,也只说让我不要多问。
“怎么了?头又疼了吗?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戚远催动灵力调理缓解了片刻,道:“无碍,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便多玩会儿。怎么样?有喜欢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再去另一家看看。”
见他这样,我哪还有挑花灯的心思,恰巧手边有一盏梨花灯,倒是与我在清苑种的那棵梨树相配得很,便顺手拿上了。“那就这盏吧。”
一路走着,我也没了大半兴致,心里满是戚远方才的样子。照理说,戚远灵力修为高强,断不会因为处理了一起怪异的命案便如此,在这世上,能伤他的人估计一双手便数得清楚。
那次出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不愿告诉于我?
许是见我心不在焉,戚远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方才还兴高采烈,怎么现在愁眉不展了?这梨花灯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又不喜欢了?”戚远调侃道。
“不是。”算了,还是问清楚比较妥当。“戚远,自从你处理完禹州的命案,就一直出现方才的情况,你们那次出谷到底发生了什么?”戚远沉默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虽然这厮平日里便不喜言笑,可却不是这样深沉的模样,我越发着急,不停地追问着:“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儿?伤得重不重?不就是一起命案吗?怎么会受伤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戚远揽入了怀中。那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没有周围拥挤的行人,没有那些嘈杂的喧闹,更没有让人头疼的心法书卷,只有被花灯照得透亮的街道,还有布满繁星的夜空,更有戚远和我。
“傻丫头,我没有受伤。”
“那你怎么······”
“放心,我没事。关于这件事,我会和你说明,但还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戚远慢慢松开了我,脸上有一抹微微的浅笑。“你相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我相信你。”
随后,戚远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是被李慕婉拿了去的那块,还害得我挨了一巴掌,整整罚跪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他是何时从李慕婉那儿拿回来的。我现在都能想象到李慕婉当时的表情,定是脸上笑嘻嘻,内心却不愿至极。
其实在和戚远冷战的那些日子,云嫣便和我说过了,李慕婉是前任谷主的女儿,从小便是受尽大家的尊爱,从来没有一人敢违背她的意愿,而李谷主的死,也是为了救戚远而致,所以戚远对李慕婉十分亏欠,只要李慕婉行事不过分,戚远便什么都由着她。所有人深知李慕婉有仇必报的性格,再加上我又与戚远亲密了些,便更加惹怒了她。
想来戚远让我道歉,应该也是在保护我。
我故意调侃:“我可不敢要,如果被那位李大小姐知道了,我不知道又要在凌霄殿前跪多久,或者就直接被送进朗阴阁了也不一定。”
“你是清苑的人,与她何干。在凌霄谷,只有我一人能够惩罚你。”
生怕戚远反悔,于是我见好便收。“那好吧,本姑娘就暂时替你保管着,免得又落到其他什么女子手中。”
我与戚远相视而笑,与他认识这许久,还从未见过有那一天是这样笑着的。
“九儿!”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转头望去,果不其然,是我爹爹,身边还有御风哥和几个随从小厮。天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躲了那么些日子,好不容易出来闹个元宵,还被逮住了。以我爹那说一不二的性格,想要继续留在凌霄谷,怕是难了。
毕竟还在街上,又有那么多人看着,爹爹不好拿我怎样,在戚远的再三邀请下,爹爹方才答应前往凌霄谷歇息几日。
一晚上提心吊胆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爹爹便派人将我叫到了厢房去。
我讪讪地走进房间:“爹。”
爹爹端坐着:“你给我跪下!”
我乖乖跪下,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爹爹说什么便做什么了。
“私自逃婚,离家出走,你现在胆子愈发大了,是不是我这个做爹的已经管不了你了。”
照过幻影镜之后,大家只知道我是千屿城的大小姐,却不知我到凌霄谷是逃婚而来,所以外面那些趴窗户偷听之人不免要惊讶议论。
“女儿哪敢啊。”
爹爹哼了一声,看起来比方才多了几分怒意:“不敢?我看就没有什么是你顾青九不敢的!从小到大,你要怎么任性爹爹都由着你,可是这一次,你是把爹爹和千屿城的脸放在全武林人面前狠狠地打!”爹爹又指向一旁的御风哥。“还有御风,你这么一闹,你让他这个新任武林盟主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让他成了整个武林的笑话!若不是前几日有人传信于我,我还猜不到你躲在这儿!”
我还从未见过爹爹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雪球也以为谁欺负我似的从我怀里冲了出来,但于此事而言,我确实有愧于爹爹,有愧于千屿城,更加有愧于御风哥,他们生气也是应该的。
“爹,我错了。”
御风哥开口替我劝解爹爹:“义父,九儿既已知错,便饶了她这一回吧。”
“你看看,这就是你宁愿逃婚也不愿嫁的人!到了现在还在替你说话!”
从小到大,不管我犯了什么错,御风哥总是挡在我的前面,就算我受了爹爹的家法,御风哥也会替我受一大半,如今,是我对不起他,他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替我求情开脱,这让我对他的愧疚之心又多了几分。
“对不起。”
“九儿,你并未做错什么,所以无须向我道歉”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济于事,可至少能让我好受一些,可现在我却感觉,这辈子都无法还清御风哥对我的情义。
爹爹稍稍平复了情绪:“你今日收拾收拾,明日便随我回去。”
“顾城主怎如此着急,不如多住几日,也好让戚某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还未等我开口反驳,戚远这厮的声音便传了来,定是替我解围来了。
爹爹稍稍收起方才的怒气:“戚谷主怎么来了?”对于戚远,爹爹还是很尊敬的,这一点我早在千屿城就见识过了。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处理一些家事,让谷主见笑了。”
“无妨,这件事说起来,戚某也算是个当事人呢。只不过顾小姐在凌霄谷数月,在下也未曾派人去报信,让城主担忧多时,倒是我的不是。”
“谷主这么做定有自己的原因,倒是小女,叨扰多日,没有给谷主添麻烦已是万幸了。”
“麻烦倒是没有,忙却帮了我不少。”
戚远这厮总算是说点人话了,来这凌霄谷数月,每日添茶倒水、铺纸磨墨、擦拭洒扫、浇花侍草······哪一样不是我亲力亲为,偶尔再陪着对弈几局,技术虽不及其十之一二,但也算陪着解了闷不是。
可是爹爹和戚远这两人,碰到一起便停不下来的客气奉承,这么久了也没人叫我起来,跪的我膝盖生疼。
戚远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顾城主,戚某有些事想与城主单独谈谈,不知是否方便?”
爹爹似是明白了戚远的意思,遣退了御风哥和一干随从小厮,当然,也包括我。不是在说我的事儿吗?怎么一下子便又谈到其他事情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让爹爹想点儿别的,也就没心思管我了。
本想偷偷趴门缝听听这两人所议何事,只瞧见两人嘴皮子上下动着,却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也不知戚远说了什么,爹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眉间似乎还有一些难过。
“九儿,我们谈谈吧。”
御风哥既已开口,我自然是应允的。
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可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九儿,这次我真的气极了。”
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会生气,我早早便已经做好了被御风哥狠狠骂一顿或是打一架的准备。“对不起御风哥,你打我骂我我都接受,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好!我要你随我回千屿城拜堂成亲,你可愿意?”
“这······”
没了刚刚的严肃认真,御风哥噗嗤一声笑出来,像从前那样摸了摸我的头:“好了,逗你的,看把你吓的。”许是见我被弄得有些糊涂了,御风哥又接着道:“九儿,从小到大我一直宠着你护着你,作为哥哥,我又怎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呢。”
“可是爹爹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你放心,义父那边我来解决。”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只要有御风哥在,我总会觉得特别安心,大概因为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容忍我的任性胡闹,也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永远宠着我护着我,无论何时,只要有他的那句“你放心”,我便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忧,就算天真的塌了下来,他也一定会替我撑着挡着,保我不受一点伤害。
“御风哥,你能不能和我爹商量商量别把我带回去,让我留在凌霄谷?”
“你真的这般想要留下?”
我十分之确定地点了点头,御风哥又接着问道:“可是为了那位戚谷主?”
看来,那次在爹爹书房里说的话,御风哥确实是听到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藏着掖着,说不定御风哥还能在爹爹那儿给我说说好话。
我点了点头:“是!”
“你真的喜欢他?”
“是!”见御风哥愣愣地出了神半天没有回应,我拉起他的胳膊,撒娇似的:“好不好吗?”
“此事不妥。你尚未出阁,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名声。”
“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刁蛮泼辣的母夜叉,这名声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再说了,我在凌霄谷也可以学些灵力术法什么的,岂不一举两得。”
思索许久,御风哥终于点头:“好,我去和义父说说,但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我激动地抱住御风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这一番谈话算是彻底将我的心结打开了,再面对御风哥也不会感觉到内疚和尴尬,值得庆幸的是,我这位人人称赞羡慕的好哥哥没有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