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说的都对,我不猜了。”余时予直接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余时予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
他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的感觉,明明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却总是给人一种猜不透的错觉。
最终余时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感叹人生的风雅人士,他只知道既然小曲儿不想说他就不会问。
……
谢家人一团和气的将和睦表现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看。
但是谢曲这边头都要抓秃了。
谢筝送了一对玉璧,谢明庭送了一大一小两尊骨雕。
都是价值连城啊!
可是她这个礼物着实尴尬。
谢曲攥着玉扳指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
万一有人突然打岔让她上前送礼物…
她倒是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她穷,可是这东西送出去老爷子恐怕会气死。
恩!
绝对会气死。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还是不能以自己的身份上去送礼物。
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让别人替她送,这样总挑不出毛病吧!
她偷偷摸摸溜进人群,寻找了半天才终于见到一个还算有些印象的脸。
——谢宅的老管家。
“帮个忙呗!”她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
管家愣了好一会儿,初时还有些不确定,但是看见面前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眉头便不由自主的越皱越深。
“这不是曲小姐吗?有什么事?”他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
没错就是不屑,甚至还有些厌恶。
他无论如何也在谢家当了十几年的管家,对于十年前的事情可以说知道的非常清楚。
谢筝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大小姐就如同对待女儿一般感情深厚。
可是当年白月宜却对大小姐的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
最可笑的是现在又轮到这个野种祸害谢家。
他理所当然看她不顺眼。
谢曲见管家原地不动还用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看她,直接就懂了这人什么意思。
心里的情绪越来越烦躁,这些人就喜欢抓着这些破事没完没了。
母亲已经死了十年有余。
难道她就已经罪孽深重到人人都恨不得把她尸体都拖出来再次碾压折磨吗?
谢家人看不上母亲是正常,现在就连管家都要义愤填膺。
为什么?
说的不好听一些他终究是个毫无干系的外人。
谢曲尊敬他对谢家尽心尽力忠心耿耿这么多年。
却讨厌所有人都把错误归结在她身上。
真是烦透了…
每个人都把自己表现的像圣母,要谴责排挤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谢曲烦躁归烦躁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直接平摊开手心给管家看。
“这个。”谢曲往前递了递:“老爷子的生日礼物,你去送。”
“你自己的礼物为什么要我来送呢?”管家讥笑着开口。
“嘿…你别这么想不开啊!你想想,帮个忙又不会少块肉,我这…主要是怕担上刑事责任。”
管家更加不屑:“自己的东西你还是自己动手吧!”
脑子有病吗?
都扯上刑事责任了。
谢曲也跟着笑了,眉毛一挑咧开嘴看起来有几分邪恶,这人好话说了三千遍也没用啊!
那就只能威胁了!
“我当然不介意自己去,你看这枚玉扳指,通透明亮纹路清晰。”
通透肯定通透,纹路大概是回来的路上没注意摔的那一下给摔裂了。
但是这些外在因素完全不影响她胡扯。
故意停顿了一下她又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地摊买回来的,M国去过吗?那里摆地摊的特别多,这宝贝板指足足花了我一千块呢!”
说着还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在管家眼前晃。
管家:“……”
一千块?
确定吗?
管家嘴角抽搐,难以置信的看着“宝贝”。
这特么一看就是假货好吗?
送给老爷子的生日礼物…
这怕不是祭日礼物吧!
“至于我为什么要麻烦你…主要是我考虑到老爷子身体不好,我要是直接当着别人的面把东西放在他手里他老人家恐怕会当场…”
谢曲故意拉长语调,并且后面两个字直接省略,她相信管家能明白。
本来还在想什么刑事责任,现在他是瞬间明白了。
当场什么?
当场去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