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
小弟模样的人匆匆走了过来对一个满面凶煞的外国人低语。
外国人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表情怒气满满,对那小弟就是一巴掌。
狙击手从倍镜里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能从唇形上读懂的唯一几个单词是。
逃了,组织和…蠢货。
至于怎么解读他完全没有方向。
“行动!”耳机里骤然炸响一道命令。
然后那外国人烦躁的抹了一把脸,就被一颗子弹正中额头。
失去领头人的恐慌迅速蔓延,他们没有忘记自己手里有枪,只不过比谁都清楚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不久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制服了在场所有的恐怖分子。
商场内除了人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那个唯一读到一点唇语的狙击手也没把逃跑,组织和蠢货这几个词当做什么有用信息。
只当圆满完成任务。
……
江景祠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眼睛猛然睁开,头顶的灯晃的他双眼一阵刺痛不禁眯了起来。
“疼醒了吧?”谢曲脸色煞白无意瞟了一眼,随后耸耸肩:“没办法,我这条件有限,毕竟你身上这都是…枪伤去医院肯定是不行。”
像是在同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江景祠很迷糊,即便一个精神再强大的人在失血过多还疼痛难忍的情况下都很难保持理智,所以他没有对眼下的情景产生多余的想法。
只觉得,疼!
是真他妈的疼…
谢曲晃了晃架酸了的胳膊,又接着摆弄了什么东西江景祠没看清,却清晰的感受到了碾压理智的痛苦猝不及防的从小腹处传来。
他疼的一哆嗦,按理来说平时这种痛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今天怎么这么疼?
谢曲见状立刻停手说道:“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你忍忍。”
江景祠很想回答,不过脑子混浆浆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
因为此时他仅剩的力气都用在折磨自己的嘴唇上,都咬破了。
谢曲有些无奈,思索了一秒钟后,反手抄起桌上那颗剥开却为动的棒棒糖塞进他口中:“你可别再咬了,本来就失血过多…烟我身上没带,只有糖虽然不能止疼,但是你也只能凑合凑合。”
江景祠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舔了一口强行闯入口中的糖。
草莓味?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谢曲才终于像模像样的摘了手套松一口气。
“好了,你感觉感觉?”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江景祠的视线落在了自己中弹的小腹上。
莫非自己肚子上那条七扭八歪的东西...是缝合线?
技术性太差,不过好在是专业的医用缝合线。
江景祠干笑两声疑似安慰的说:“缝的很有个性…”
毕竟这个女孩救了他,太不中听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尽力了,搜寻了整个词库竟然找不出比有“个性”二字更贴切的褒义词了。
谢曲也不谦虚,点头接受了他对自己的夸赞。
“你休息一下吧,这附近没有自助的药店,只能等天亮了我再去买消炎药。”
江景祠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麻烦你了,谢谢。”
谢曲沉着的摆摆手:“不麻烦,救命之恩你肯定会报答的。”
那样子大有“你不报答的话我当场就帮你硬核拆线”的架势。
这是威胁没错。
江景祠很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这个人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不过眼下女孩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面容憔悴浅浅勾起嘴角:“那你想要什么回报呢?”
谢曲一听便瞬间笑开了,面上写满了算你识相,转着眼珠思考了半晌也实在没想到什么便说:“…这个不急,你答应了就好。”
不等他回答立刻将人按在床上躺平:“行了,你是伤员快休息吧!”
说完还十分贴心的给人掖好被角,全然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个随时准备变脸的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