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那些人都叫你剑圣是吧。江湖上哪有这么多个剑圣,你是吓我的吧。徐盛伶说道。你们给我上啊。
但是那群人愣住了,他们中是有人听过不羁雨的名号的,有的人是看着大家都没上,所以才原地等待的。的确,那群欺软怕硬的东西需要一个带头的。
你们一群傻瓜,你们看过哪个剑圣不用剑而用伞的。徐盛伶叫骂道。
于是那群欺软怕硬的侍卫们把不羁雨团团围住,你们最好一起上,不羁雨说道。一个人突刺而来,不羁雨转身雨伞往那个人的脑袋上一拍,那个人晕倒在地,四面风浪四起,剑气缠绕在这把雨伞上。第二个人的刀被不羁雨架住,不羁雨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第三个人还没出手,不羁雨就已经桶到他的肚子上,把他捅得吐血,猛得向后退。不羁雨向前踏去,横扫一圈,伞尖化为利刃划伤了想要向前的人,之后不羁雨冲到他们身前没有给他们投降的机会,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打倒,最后的两个人逃回徐盛伶身边。不羁雨像前一怼,两道气浪翻涌而至将他们击倒。
他跳到徐盛伶的面前,在剑气的帮助下,他向前迈一步的距离等于别人跳十步。
那个女孩子归我。不羁雨说道。
好好,什么都好。徐盛伶跪到在地面。拼命磕着头。你想要谁那都是你的了。
不羁雨瞬移到薇薇的跟前一把抱住她,将她抗在肩上。
等下,将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少年也带走。薇薇喊道。把他也带走,求你了。不羁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叫喊声,不羁雨的伞尖拍向薇薇的脑袋,薇薇晕前看到的是岚被打晕前在地上写的两个字,娶你。从此两个人个别天涯。
那些看热闹的人让开一条路,一个成年男子肩上扛着一个几乎全裸的女子,所有人都在非议,所有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什么。然而不羁雨不想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猥琐下流,他带薇薇回去只是想收她为徒,不羁雨看中的是薇薇的刚烈。
“晓宗师兄,你打算怎么办,看来那些冥火术士已经把夏谭心紧紧握在手里了,这个胆小如鼠的夏谭心现在连月供都敢迟交了。”岚问道,此刻,两个正坐在异貅阁内,这里是异貅阁的偏殿,通过偏殿的圆窗往出去,是异貅阁的湖,此刻空灵无比,透明可见湖底的石头,微分吹起湖边的杨柳,它们便展开它们柔软的身躯。阆州来的青叶麦茶香味沁人心脾。满屋子都是春天的麦香味。
岚和晓宗静坐两端,黑衣侍者把茶的浓度刚好,被烧红的火炭石上摆着一壶烧开的水,此刻正滚滚冒着烟。
“下三家已经探明他们的老巢在城西,一处名为茗茶坊的酒楼里。”晓宗说道。
“一个新来的,与我们处处争锋相对的教派,还把老巢设在这么明显的区域,一不小心被人击溃,全城都是我们影流的人,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岚说道。他抿了一口茶。
“真聪明啊,我终于知道掌门为什么收你为内阁弟子,也明白能作为影流最小的宗师。”晓宗笑道。“果然是强者啊。”
“师兄过誉了。”岚也微微一笑。
“实际上他们的第二个老巢,也就是他们真正的老巢在成为一处偏僻而大的破庙。”晓宗说道。
“那师兄打算怎么办?”岚问道。微风吹过异貅阁的湖面,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唯独湖面上的那朵小花依然挺立。
“我去他们城外的老巢,你去茗茶坊。”晓宗说道。
“直接去?”岚有些不解。
“怎么?怕了?”晓宗的眼睛转向上方屋顶,伸直手伸了个懒腰,松了松骨头,看似毫不在意这局打探的话。
“我从未怕过。”岚抿了抿嘴,像是茶中有些苦涩。
“我们光明正大地打败他们,光明正大地铲平他们老巢,这样他们才会怕。”岚说道,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只鹰,放出的眼光锐利无比。
“你准备带几个人?”岚问道。
“就带文远一个。”晓宗喝一口茶,绿色的茶水下肚,冲出一阵麦香味,沁人心脾。
“那我就索性不带了。”岚从容地说了一句。
“好,好,好胆量。”晓宗鼓起掌来。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岚问道。
“今晚。”晓宗说道。
“这么仓促吗?”岚有些不解。
“我杀人可不需要准备。”晓宗仰天大笑。
紫瑝从自己袖袋中取出几粒种子在花圃里种下。那是取自阆州的百里雪辉,这种白中带蓝的花盛开的时候听说很耀眼,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垂落衣裙,紫瑝想这种比喻应该是形容她的花瓣很长而且不宽。紫瑝用手在已经用水濡湿过的泥土中挖出一个坑,把手中的花种埋进去,之后填好,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她知道这种花种得之不易,他的花种是岚去阆州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给紫瑝顺便带的这种话在阆州倒是遍地都是,只是在阆州以外的地方就几乎看不见了,紫瑝想也许这种花太过娇嫩也许只有阆州那个地方的那种气候才养得活她。但即使是这样紫瑝也想试一下,在宁港种会如何。现在正值三月,宁港地处偏南几乎四季如春,温度变化也不大,这里三月的气温,几乎等于阆州四月的气温了。
花圃里的花有些在生长的,有些已经掉落了,这里养育着来自南陆几乎所有的花种,有的活不成,紫瑝身旁的一株滴天髓就明显活得不太好,它的茎软绵绵的,需要紫瑝支撑起小支架来扶直它的腰杆,不过即使是这样,这朵花也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滴天髓在洛尔森林那种多雨的地方很常见,而且可以作为药物来使用。紫瑝努力着模仿洛尔森林多雨的场景,每天给滴天髓多浇点水,但是这朵花就是活不了,现在紫瑝就看着它何时撑不住死了。不过来自姬朝天南四国的花在宁港的这个花圃里就长相甚好,似乎有的花种在这个地方还长得更好,紫瑝身后的秋血罗兰开的很旺盛,花圃里的一角已经被这种叫做秋血罗兰的话给占领了,这种茎短的花,懒洋洋地趴在地面上吸收着阳光,这种深色的鲜红像是血一般映衬着大地,就像是大地在流着血,微风扫过,这种血红色的花朵翻出阵阵血浪,他们成群结队,花小茎短但数目众多,一开起来就是漫山遍野的土匪似的抢夺其他花种的地盘,紫瑝只好在花圃的一角挖空一条分界线,让这种深红色的花不再蔓延,但紫瑝倒是很喜欢他们,它们在地上仿佛是一张红色的锦帐,美得惹人眼红,人人都说鲜花配美人,紫瑝不及苏尽依的美,但也绝非市井街头的一般货色能比,影流上下都知道,晓宗这里有两名绝美的女弟子,纷纷请求联姻,若非是掌门的婚嫁命令,晓宗一般不管他们,放他们想爱谁就爱谁。
凌林和文远隔着护栏坐在凳子上看着紫瑝整理花花草草,此刻的紫瑝正在用一个小铲子除草,一根根地把草根挖出来。
“今天晚上我要去执行任务了。还是师傅亲自带着我去。”文远对着凌林说道。
此刻的凌林翘着二郎腿,嘴里衔着草杆。
“什么,师傅亲自带着你去啊。师傅亲出马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凌林的眼睛在太阳的直射下半眯着,之后他拿手横放在眉宇前,挡着烈日带来的光线,手掌引出一片阴影。
“宁港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除了那群那找死的冥火术士还有谁。”文远索性转过身去,这烈日实在太讨厌了,射得文远的眼睛直流泪。两个人背靠坐着。
他们两个都很喜欢穿宁港流行的背心衣,没有袖子,简便极了,又凉快,不像是训练的时候穿着紧身的棉丝黑衣那样闷。两个人都穿着长及膝盖的短裤,就这样望上去就像是两位农家少年又像是两名年轻的渔夫,只是他们身上没有补丁,他们是买不起贵的衣服,但也不至于穷得连衣服都要打补丁。
文远看着忙碌的紫瑝,他们四个,哦,不,现在是三个,已经经历了无数个像现在一样的下午,日子悠悠然过得很快,文远还记得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自己喊着的尽依师姐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现在自己高大起来了,苏尽依的头顶也只能碰到他的肩膀。这样大的花圃只有紫瑝一个人在打理显得很空。一直都少了一个人,苏尽依。文远是很想把记忆的阴霾抹去,但无奈,他太爱苏尽依了,也太在乎苏尽依了,他期盼着还能见到尽依师姐在花海中动人的微笑,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他只能怀恋怀恋再怀恋,他也很羡慕紫瑝和凌林,彼此还在对方手中未曾离去,文远伤心地低下了头,他想找一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凌林,话说你的臂甲修好了没,我的臂甲只是那天被小师叔斩断了钩锁,再换一个钩锁就完事了,现在已经好了。”
“哈哈。我的臂甲在那天的战斗里都快成灰了。即使捡回来也肯定修不好了,里面的零部件都已经熔掉了,外壳烧成又薄又脆的炭黑。只能吩咐下三家让河洛在修一对。那几根天罗蛛丝倒是捡了回来,是小师叔用机械手建的,要是用手去捡,非给那极薄且刚硬的蛛丝切断手不成。倒是一对臂甲,其实其他的零部件加上河洛们的手艺也不及那天罗蛛丝价钱的十分之一。”
“是啊,也难怪影流一直说这种比头发丝还薄一百倍的天罗蛛丝是夜行刺杀的首选,杀人完全看不见。”文远感叹道。“唉,对了,你的伤怎样了?”
“好得七七八八了。”凌林朝天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上的鸟儿也似乎在回应他,跟着叽叽喳喳地叫着,之后飞离凌林的视线。
“唉对了,我发现有一家店,专门做海鸥肉,做得特别好吃,改天晚上不用练习的时候也请你去试一下。”凌林眯了眯眼。
“好啊。”文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