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新镇府工地巡视的陈扬收到了海事司的报告:“那几艘大帆船附近海域发现许多不明船只,据海事司的分析,八成是海盗探子,提醒开启三级警戒。”
陈扬看完后,对着旁边的韩天石笑道:“韩老先生,看来不知那股不长眼的海盗盯上我们的那几艘大帆船了。命令关飞羽立即启动三级警戒,并将海域监控范围进一步扩大,发现异常立即回报。”于是马上有一侍卫上前接过陈扬批好的文件,立即前去通知关飞羽部长。
韩天石呵呵笑道:“大人,老朽看他们盯上的远不止那几艘帆船,而是那附近的盐场吧。真想不到大人将海盐改煎为晒,效果好了太多,产量也提高好多。”
“既然蜂窝煤已经批量生产了,我想海盐的生产应该还有办法进一步扩大。建议让赵一轮提请工商经贸司继续加强和杨氏盐商的磋商,如果价格合理就定了吧,你老也知道这一个月来用钱如流水啊!”陈扬叹息道。
“是啊,大人。主要杨氏盐商那边出的价格一开始压的太低了,明显欺负我们西海人手不够,销售渠道不足,运输能力不强,想从中牟取更大利益,真是无商不奸。”韩天石气愤的说道。
“大人,我的沧澜会组织综合各方的意见,特别是大人的你建议后已经基本完善,我想第二次西海会议可以如期举行了!”慕容流风提醒道。
“好吧!我们如期举行西海第二次会议,这次就开个扩大会议吧!通知所有有关人员全部参加!”陈扬望着眼前这片即将竣工的西海新城一时激动不已。
位于西海镇西岭乡中部有一个巨大平原唤作“天坪”,原本是一荒芜牧场,杂草丛生,离海不过十余里,平原正中有一名唤“清流”的小江自北向南贯穿而过,一路绵延再折转至西海。
而如今天坪正是西海镇新城所在地,在经历了五个月热火朝天的西海人建设后,终于历经艰难,于汗元一二零八年十月五日顺利完工,并通过了以镇守陈扬为首的验收组的验收,决定予以投入使用,同时命名为西海镇天坪新城。
整个新城已经初具规模,占地面积大约二十八万平方米左右,依着清流江分建东西两城,东以民居、商业等为主,西以行政、军事等为主。两城通过新建和原有的清流江上两座大桥连接,住宅全部建筑以砖混结构为主,并在陈扬直接干预下,所有建筑充满了现代元素。除政府办公大楼为三层外,其他全部是两层建筑。
经过简单的入驻仪式,以陈扬为首的西海镇政府各级官员终于结束了蜗居破烂旧楼的历史,入住了新的政府办公大楼,新办公大楼占地面积二千九百平方米,一二层均为办公,三层为会议室和休息室。
汗元一二零八年十月六日,西海镇政府在新的办公楼召开了第二次各级干部扩大会议,会议主要议题有进一步发展西海的各项工作总结和计划等,参会人员包括了各级官员,甚至连工地工头也包含在内。
镇政府办公大楼三楼大会议室内,坐满了参会人员,主席台就坐的分别有镇守陈扬、军部部长关飞羽,副部长张无峰,民政部部长赵一轮,副部长谢天,决策部部长慕容流风,副部长韩天石,大会由镇务司司长曲阳负责主持。
只见曲阳走到主持台,拿起千绝经过两个月的赶工制成的灵力传声筒大声说道:“各位,今日在这里召集大家一起开这个会议,一是总结过去五个月的军事和民事工作,二是为我们西海今后的发展定下基调,建立架构,分清责任。今日会议议程是:首先由军部部长关飞羽向大家汇报报这三个月的军政工作。其次是民事部部长赵一轮向大家汇报民事方面工作,再就是决策部部长慕容流风介绍几点重大决议,最后由镇守大人发表讲话。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军部部长关飞羽讲话。”
关飞羽并未使用传声筒,毕竟也是需要消耗灵石的。但是他的声音在自己本身五行灵力加持的作用下,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上千人的每个人耳中。
“各位同僚、镇守大人,今日有幸和大家一起为西海的过去进行总结,为将来发展献计献策,下面我简单的回顾下西海近五个月来的军事方面的发展和今后的计划。
首先是人员配置方面,刚到西海时人手严重不足,满打满算包括战兵在内也不到两千人,其中军官不足百人,而如今仅仅我们的军官就已经有三百六十五人。战兵营由增至三千二百八十人,海事司的执法人员由增至九百人。各级军官中普通武者两四十五名,修炼者一百名,其中士级境界六十二名,师级境界三十八名。战士当中普通武者一千六百六十八人,其他由村民、渔民组成,不过已经在训练当中。目前军队最大的问题一是缺乏训练和实战,二是人员编制过满,远远超过一个营的编制。
其次是军需方面,各种刀剑抢弓等兵器由原两千两百副增加到四千五百副,各类法宝无,大型帆船四艘,小中型帆船三十艘,其中四三艘大型帆船现正用于向外州购买民用物资和贩卖海盐。军营已经建造完毕,可容纳一万人使用。
最后是军事发展计划:一是继续扩招战兵,加大训练力度,寻找周边海盗、河盗以及山匪主动打几场实战。二是修改军队编制,加强海上力量,三是加大对军需的投入,增加法宝的购置,建造攻击性的舰船,以确保我西海不受海盗危险。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关飞羽在众人的掌声中回到了座位,主持曲阳接着说道:“下面有请民事部部长赵一轮向大家回报我西海镇五个月以来民生方面的工作,大家欢迎。”
已生白发的赵一轮这几个月累坏了,只见他缓慢的站起走上讲台,挥挥手制止了大家的掌声,说道:“各位,我今年三十有九,但是在西海的这五个月里,我干了我三十多年也未曾干过的事情,这五个月里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意义,因此更加珍惜在西海的每一天。西海每一天的变化我都觉得自豪,你们每天脸上洋溢的热情让我感动。人未老,闲话却多了,请大家体谅。下面言归正传,我,西海民事部部长向你们汇报这五个月的工作。”
赵一轮轻轻咳嗽几声,喝了口属下曲阳端过来的茶水,继续说道:“民事部下面六个司,用陈大人的话说,其实只是临时起意建立的架构,很多机构并未设置,远远不能满足将来的需要,但是这五个月里我们却做了帝国朝廷数百年也未曾做到的改变。”
也许太过激动的关系,赵一轮又停顿了片刻,台下的数千人却个个神情亢奋,心潮澎湃,均想的确如此,西海镇几百年来朝廷方面何曾在乎过,一年比一年的贫穷,而海盗一年比一年的凶残,连当时唯一想为民众做点事的前镇守也被海盗无情的杀害,至今凶手逍遥法外。
此时,赵一轮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五个月来,我镇基本解决了百姓的衣食问题,不说锦衣美食,但也至少衣食无忧。
西海荒芜的良田已经近五成完成了夏种,红沧瓜已经经过镇守大人的检验后,已经大面积普及播种,南海黍试验田已经开始,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的黍的产量就会大大提高。
海盐产量比五个月前翻了五十翻,除了可以自留使用外已经通过四艘大帆船远销临近的几大州,同时四艘大型帆船购进各种物资多达一百船次。
工商经贸司已经和帝国第三大富商杨氏盐商达成合作协议,为我镇海盐开辟新的销路。自从镇守大人发现煤矿后,在镇务司、人事司和工商经贸司共同协作之下,煤矿的开采已经由混乱走上了正轨,蜂窝煤在下个月将正式普及。
民居的建造已经大力开展,我们的目标是在冬季来临前,要保证全镇十六万多户五十万余人一半人以上搬进新居,无人流浪街头。
各位,我们是不幸的,不幸的是帝国几百年来抛弃了我们,但我们又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有了镇守大人,他就是上赠送给我们的救星!现在,在此本官想问问诸位,我们现在究竟该效忠谁呢?”
赵一轮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问出了最后一句,接着在属下曲阳的陪同下回到了座位。
但是偌大的会议室沸腾了,群情汹涌,千百个声音汇成一个声音从新建西海镇政府办公楼三楼会议室飘出,那个声音便是我们誓死效忠镇守陈大人!
望着坐在对面的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数千人,陈扬终于忍不住了留下了几滴泪水,也为自己来之前的选择觉得是何等的正确。其实民众的要求是如此简单,无非是想可以好好的生存下去而已。
慕容流风依然谦谦君子一般礼貌的站在演讲台上和众人亲热的打了个招呼,开始他的演说。
“各位,这五个月西海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但是离我们的理想还远远不够,好日子还在后头,只要我们紧密团结在以陈扬为镇守的周围,同舟共济,齐心协力,一定还会走向下一个胜利。
经过和陈大人以及多数同僚的多次商讨,我西海决心成立沧澜会组织。会长陈扬,副会长慕容流风、关飞羽、赵一轮、张无峰、谢天。组织执行委员为各个司的司长,具体有关沧澜会组织的情况我会在这次会议后以书面形式发给诸位,欢迎大家踊跃入会,凡是符合条件的我们会积极吸纳。”
慕容流风的发言很简短,说完便下去着手准备沧澜会组织的筹备工作。但是与会众人一时也搞不懂这个沧澜会是个啥意思?均想反正是个好东西吧,大家均报以热烈的掌声。
此时陈扬从座位上站起,双手虚抬,示意众人安静,他轻轻的讲着话,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宁,放佛在讲给自己听一般,可是会议室内每一个人却清楚的听见了他的低声轻叹。
“赵部长如此高的评价,身为镇守大人的我实在惶恐。我还远远称不上什么救星,尽管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西海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我们不过才刚刚起步,不少民众依然饱受疾苦,受冻挨饿,流浪街头,远走他乡,西海境内有河盗山匪,外有凶残海盗,民众被匪盗欺凌的事件还时有发生在西海某个地方。
各行各业才刚刚起步,人才缺乏,资金不足,海盐销路不畅,依然需要依赖盐商的力量。蜂窝煤虽然即将开始大量生产,但是还达不到可以外销的数量,因此,煤矿场的生产量依然还不足,获得收益还是过少。军队的建设亦是刻不容缓,据可靠情报显示,海盗探子已经在盐场附近出没,我们急需一支能拿的出能打胜仗的军队。”
陈扬稍微停顿了下,刚才一番讲话,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
会议室前排的千绝此时也是热泪盈眶,望着台上那张略显瘦削的英俊脸庞上微红的双眼,心里十分酸苦。
自己很清楚这五个月来这位早已经深藏心底的大哥是怎样的辛劳,也因为如此,自己才舍弃了原本只是想来西海看看的打算,甘心的留下来帮他。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样辛苦自己的,放眼整个世界又有几个这么年轻、睿智的神级修行者,但是他选择了西海,因为他说过,他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道。
一旁的绿豆看见千绝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放在以前一定会是个耻笑的好机会,但是今天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她也看见了沈十八一个大男人眼泪流的稀里哗啦,更看见了偌大一个会议室里不少老大不小的老爷们在偷偷的抹眼泪,但是她知道,那都是喜悦的泪水。